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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骑鹅去旅行

今天的天气格外地好,天蓝蓝的,空气清新。他抬头一望,有很多大雁从头上飞过去。春天到了,大雁们都回来了。他隐约可以听见大雁们正在说话,好像在说:“加把劲飞向高山,加把劲飞向高山。”

这时,一群大雁从上面冲下来,因为它们看见了走在院子的家鹅,并齐声地叫道:“跟我们一起来吧,跟我们一起飞向高山!”家鹅们回答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好!”但他们中有一只公鹅却有一些心动了。他想,一会儿再有大雁飞来,他就跟着去。果然,一会儿又来了一群大雁,还是同样地召唤着家鹅们。那只年轻的公鹅就回答说:“等一下,等一下。”并试着要飞起来,不过他不经常飞,刚扑向空中,又跌了下来。大雁们好像听到了他的回答,又绕回来等他。公鹅又继续做着尝试。小男孩一看着急了,不能让他飞走,一飞走爸爸妈妈就少了一只公鹅了,他们回来一定很伤心。于是他又忘了自己已变得那么小,不顾一切地跳了下来,赶忙跑上去,用双臂紧紧抱住公鹅的脖颈。

不料,这时公鹅正好掌握了飞行的方法,来不及将小男孩从身上抖掉,已飞上天空了。小男孩一到天上就觉得天旋地转,等想到应该松开手时,往下一看,天呀,那么高,如果松手,自己一定会被摔死!

他想,总是这样悬着也不行呀!于是费力地爬到了鹅背上,但那上面很光滑,他坐不牢。他只好用两只手用力地抓住鹅的羽毛,生怕摔下去。过了一段时间,他好像适应了天上的飞行,大胆向下看了一眼。呀!下面怎么有那么多的方格子布呀!他不禁自言自语起来。大雁马上齐声回答说:“那是耕地和牧场。”噢!原来是交错在一起的耕地和牧场呀!再低头仔细一看,景色真是太美了!有森林,有河流,有高山,有平原,颜色不同,形状不同。

每当大雁经过什么地方,地上的小动物都会告诉他们这儿叫什么名字。这时,他们飞到了离他家不远的约德伯亚糖厂,这让他想起了去年在做放鹅仔时认识的几个好朋友。慢慢地他们离这里越来越远了,看不清自己的家乡了。他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但不一会儿他又笑了,因为在空中快速飞行的感觉很快便把苦恼冲淡了。闻着泥土的清香和松脂的味道,他的心情变得非常好。

这时,那只家鹅因为飞了很久而没有力气了。旁边的大雁看他快不行了,便向领头的阿卡汇报了两次,但阿卡只是说让他坚持下去。如果家鹅飞低了,阿卡就告诉他飞高会比飞低好些;如果飞慢了,阿卡就告诉他飞快比飞慢会好些。最后,他告诉家鹅,如果飞不动就回家吧。

大雁们飞行的速度仍没有减慢。直到这时候,家鹅才知道原来大雁根本就没有打算带他去拉普兰那个地方。

他非常生气,但自己又不能向大雁示威。因为自己没有能力,而遇见的又偏偏是最看不起家鹅的由阿卡带领的雁群。

此时,小尼尔斯也为家鹅担心说:“亲爱的莫顿,你从没有飞行过这么远的路,假如你飞不到拉普兰,就赶紧转回家吧!”但家鹅听了特别生气地说:“你要是再多嘴,我就把你摔到一个泥坑里。”但是经过小男孩这一说,家鹅力气竟然增加了许多,能够和别的大雁飞一样快了。

太阳落山了,大雁们赶紧向下飞,来到了维姆布湖。来到地面,尼尔斯看到他面前是个非常大的湖,上面结着很厚的冰层。因为春天就要到了,相信很快就会化了。

他们要到这个湖的对岸去休息,那里有一片松树林。尼尔斯肚子咕咕地叫,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上哪儿去找吃的呢?在这个荒郊野外能有什么可吃呀!太阳渐渐落了下去,天变得又冷又暗。他现在格外想家,想爸爸妈妈。这时,他看见那只家鹅就好像要死了一样,没有了一丝力气。小男孩就用力地对他又是拉,又是推,来到了水边。家鹅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躺了一会儿,喝了一些水,好像恢复了许多,他终于站了起来。

其他的大雁正在已经融化的冰面洗着澡,他们对家鹅不闻不问,只顾自己洗澡吃水草。正在这时,家鹅捉住了一条小鱼,来到岸边送给尼尔斯说:“送给你,谢谢你帮我下到水里。”

小男孩听了非常感动,真想紧紧地拥抱家鹅,但他没有那么做。他用自己随身拴在裤子上的小刀将小鱼的内脏掏干净,吃了下去。

吃饱了,小男孩发现家鹅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然后对他小声地说:“我们碰到了一群自高自大的大雁,他们对家禽看不起。”

“是的,我也看出来了!”男孩回答说。

“我一定要努力,希望能飞到拉普兰,让他们看看家鹅的能力。不过,我想靠我自己去拉普兰,我一定不行,你能不能陪我去?”

男孩看起来很为难,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一直认为你和我是冤家对头,没想到你会把我当作朋友。其实,我想赶快回到我父母身边。”

“那么,到了秋天我再把你送到家里好吗?”家鹅说。

男孩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离父母一段时间也好,于是就答应了家鹅的请求。

这时,那群由阿卡领头的大雁就来到了他们身边。大雁向他们两个频频点头行礼,他们也频频地回礼。接着阿卡问道:“现在可以说一下你们的身份吧?”

公鹅马上回答说:“关于我没有太多的介绍,我是去年春天出生的,住在斯堪诺尔。去年秋天我被卖到了尼尔斯·豪格尔森家里,我一直住在那里。”

“那么,你的出身并不高贵,也没有什么家族可以炫耀的了?”领头雁阿卡说。接着她又问家鹅有没有什么本领,可以让大家看看。但家鹅回答说没有。家鹅想,这下我肯定在雁群中呆不下了,领头雁一定会用各种理由赶我走。

但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阿卡竟然说:“你说了实话,而是很有勇气,那么你就凭你的勇气坚持到拉普兰吧!”

家鹅高兴得不得了,因为他得到了阿卡的称赞。接着阿卡就问到了尼尔斯。家鹅回答道:“他生来就是看鹅的,带着他在路上会有用的。”但家鹅说话显得很不自然,阿卡也看了出来,很生气地说:“我们是出身名门的高山大雁,我们不是什么随便可以结伴的流浪者。我们也不想和哪个不愿说出身份来历的家伙住在一起。”

这时,尼尔斯看到家鹅说话吞吞吐吐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就直接回答说:“我叫尼尔斯·豪格尔森,我到今天仍是个人,但是今天上午……”

男孩还没来得及说完,领头雁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其他的大雁也向后退,并同时都突然向他忿怒地鸣叫。

阿卡和她的同伴果然都不同意小男孩留在雁群里,让他赶快滚开。

由于家鹅在中间调解并一再保证小男孩不会伤害他们,这样阿卡最后才同意让小男孩明天一早再离开。他们选择了一个大浮冰作为晚上的栖息地,认为这样家鹅和小男孩就会离开。

结果家鹅很冷静地说:“让他离开,我就不得不离开你们了,我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不管的。

阿卡冷冷地说:“那随你便吧!”说完就飞走了,而其他的大雁也跟着飞到了浮冰上。

家鹅并没有失去信心,他让尼尔斯找了一些野草抱在身上,自己用嘴将尼尔斯拎到湖上的浮冰上,并把干草铺好,自己站在上面使自己的脚不会被冻伤。然后他又再次将尼尔斯叼起来,放到自己的翅膀底下,用羽毛将尼尔斯包得严严实实使他一点也不冷。经过一天的劳累,尼尔斯很快就睡着了。就在他们睡着时,这块浮冰因为风的吹动而与岸边相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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