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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责任面前没有任何借口(2)

我只要出去得早,总会遇见一位肤色黧黑、身材瘦小的老人。他蹬着一辆很旧的三轮车,里面放着扫帚和锨等工具。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见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虽然不相识,我也喜欢抬手跟他打一个招呼,而后擦身而过。

后来,我才知道老人是一名养路工,专门负责清扫这条伸向田野的水泥路。尽管每天都会有一些往附近热电厂运送煤炭的车辆经过,还有一些养殖场的农人赶着奶牛到田野的草地上放牧。但是,从这条路上经过时,洁净的路面上很难发现煤渣和牲畜粪便的痕迹。

我猜想,老人每天一定天刚擦亮就出来工作。因为当我经过那条路的时候,他的工作已经结束,开始往回返了。

那一天,我外出晨练比先前早了半个小时,见老人正将扫成堆的一些垃圾往三轮车里装。我停下步子跟他打招呼说:“大爷,你每天都这么早工作吗?”

他爽快地笑道:“是啊,我这也是‘晨练’啊!”

我又问他:“那你吃完早饭再出来清扫不是一样吗?”

老人仍笑着回答:“当然不一样了,每天晨练的人那么多,如果我把路上搞得满是尘土,或者你们不慎踩上牛粪啥的,你们还不在心里头骂我呀!这样多好,你们心情好,我也就心情好。”

听了老人的话,我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有一段时间,我连续几个早晨没有遇到老人,那条水泥路也渐渐失去了原先的光彩。星罗棋布的牛粪和散落的煤渣将路面污成了一个大花脸,这就像是一个十八九的妙龄女郎,陡然之间变成一个老妪似的,令人感觉极不舒服。其中有一些晨练的人开始绕着道儿走了,或者干脆待在社区的广场上锻炼。

半个月之后,我又见到了老人的身影,只是他走起路来有点一瘸一拐的。原来在前些日子,他早晨出门时,因为天气放雾,他的三轮车被一块石头硌翻了,跌伤了一条腿。

尽管老人再三阻拦,我还是拿起锨来帮他清理垃圾。而后,另有一些晨练的人也停下来,一起帮助老人。

剩下的路面,我估计老人至少得清理四五天,才能够有个眉目。然而,第二天早晨,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条长长的水泥路竟然又恢复了先前的光洁。

从旁边经过时,我惊讶地问道:“大爷,你会变魔术吗?”

老人欣慰地笑着说:“我哪有三头六臂呀?昨天,我把老伴和两个儿子、儿媳都搬来了!”

当我跑到盐滩边,又折身从原路跑回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刚刚睡醒的太阳,像一块晶亮的红玉。阳光异常柔和平静地洒满了脚下的这条水泥路,令人感到异常温暖。

我们行走在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上,无论你的脚下多么精彩,请不要忘记那些在你身后默默付出汗水、微笑和关爱的人们。尽管在有些时候,那只是属于他们的一种职责。但是,正是因为他们心中多了一份责任感,才会付出如此多的关爱,使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温暖。

有时候,责任像一朵开在山谷的百合,默默倾吐那份芬芳,即使不被人发现,不被人赞美;有时候,责任就像一个简单的承诺,放在心里,沉甸甸的,那是用生命来守护的爱的赞歌。对人对己,尽那份职责,阳光会洒满心灵的每个角落。

妙手仁心

陈志宏

救护车鸣笛的声音,他和同事都听惯了,见怪不怪,甚至听时,还会有一种职业化的冲动。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他们:良医闻声而动。但是,这一次非同寻常。

急救车送来了一位处于昏迷中的病人。她的右腿根部包扎了厚厚的一层绷带,不断涌出来的鲜血,把白色绷带变成一线“红泉”。接诊医生,初步判断这名患者患的是动脉血管瘤,随时可能因大出血而死。他作为血管外科主任,迅速赶来,问过她的病史后,得知她有多年的吸毒经历。他便让医护人员抽取病人的血液样本送检。

结果让全场的人大吃一惊:这位女病人,是一位艾滋病患者!

这如何是好?瞬间,他有了茫然无从的慌乱之感,毕竟,这里不是传染病院,没有那么齐备的隔离防护设施。瞬间过后,他决定要做这台手术。毕竟在全国,还没有艾滋病人的专门医院,如果不做,病人随时都有可能死亡,而手术成功,她还可以在世上活十几甚至几十年。

他和同事们,带着本能的惧怕心理和神圣的医学使命,迅速为病人制订了一个详细而周密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台特殊的手术,参与这次手术的人员都是经验丰富的专家,但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医院还是组织了另外一组医生在手术室外待命。如果在手术台上一旦有医务人员被感染,第二组医生将接替他们继续手术。他们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冒着极大的风险,救治病人!

进入手术室的每一位医生除了穿上正常的手术衣以外,外面还穿了一层不透水的手术隔离衣,手套戴的是双层,另外,再戴一个大的防护罩,把眼睛都防护起来。

下午4点钟,麻醉科的医生开始对患者实施麻醉。就在麻醉即将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担心的意外出现了:患者伤口上的那个动脉瘤突然破裂,血喷溅得老高。

血管外科的医生李全明第一个冲上手术台,双手按住了患者的出血点——难能可贵的是,他当时安全防护措施还没来得及做好,但作为一个医生,他本能地上前,去努力控制住病人出血。随后,医生黎明又冲上了手术台。

由于对病人动脉瘤的喷血处理及时得当。出血很快止住了,他对身边人说:“这里压住以后,一切小心,包括递器械,递刀子都慢一些,一定要准,好吧,开始——”

六个小时后,手术结束了,一切都顺利,手术成功了,而且,医护人员无一被感染。

这是中国第一例为艾滋病人进行的动脉血管瘤手术。他,就是长沙中南大学湘雅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血管外科主任舒畅。

事后,舒畅医生接受央视记者采访时说:“(如果)因为你有艾滋病病毒,我就不给你治,这是完全不应该的。艾滋病(人)实际已经成为一个群体了。你把他和这个社会隔离开来,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也不应该做到的。他们也是人。因为他免疫力缺陷,更加容易得病,更加要给他进行治疗。所以这个群体我们有责任给他以关爱,给他以照顾。”

没有大话套话,一字一句,透着厚重的四宇:妙手仁心。

这位患者手术成功后,很快康复出院了,舒畅医生给她送了一幅自己手书的毛笔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艾滋病人,一个渐渐被主流社会歧视、遗弃的弱势群体,一如即将倾覆的舟船,而世上如舒畅先生一般的医生,正用自己的慈悲与仁心,催生一个春天,万木竞发的美丽春天。

有时候,责任不仅仅是履行义务。责任心的伟大,更在于不分尊卑贵贱地关注每个需要帮助的人。尤其在对待弱势群体的怜惜与安慰中,那份责任更凸显出其仁慈的气质和大度的尊严。我们应该把责任定义得更广一些,把责任心放飞得更高一些。

爱与责任画等号

张立梅

这是农九师一六六团十三连的一户人家,男主人徐立振是团水暖公司的经理,今年已经59岁了。女主人原是十三连的职工,现患病在家。他们家有两个女儿,现在都已成人成家。

这个家庭的不幸开始于1993年7月,女主人突然长时间高烧不退,被确诊为患了系统性红斑狼疮。这是一种血液病,患病后机体将慢慢丧失免疫力,并且尚无根治方法,患者一般寿命只有几年。听到这个结果,徐立振惊呆了……

他没有将妻子的真实病情告诉妻子和两个女儿。在新疆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后,妻子的病情基本得到控制。徐立振带着妻子回到了家。

徐立振照顾病中的妻子就像照顾孩子,一天三次他按时把水倒好、凉好,把药递到妻子的手上,看着她喝下去,再去做别的事。在按照医嘱进行西医治疗的同时,徐立振开始自学中医。他买回了《医科大全》、《中医针灸大全》等书,每天晚上把妻子服侍好之后,他就像学生一样开始挑灯夜读。在灯光下,他戴着老花镜,按照医书的说明一次次地寻找穴位、尝试针灸。几个月后,徐立振发现用针灸的方法把自己身上的小病治好了,那一天,他激动地哼起了小曲。高兴归高兴,能缓解妻子的病症才是至关重要的。他拿着那包针兴奋地跑到妻子跟前,要给妻子针灸。原以为妻子可能会不相信自己而拒绝,没想到妻子却非常配合。第一次针灸很成功,妻子说很有效果,感觉很好。这以后,徐立振坚持每天给妻子针灸一次,每两天给妻子拔一次火罐。

但随着病魔的侵蚀,妻子的身体越来越弱,有时连小小的感冒都抵抗不了,一感冒,就开始高烧不退,同时伴随出现其他的并发症状,而且生病的频率也越来越高。简单的服药已不能有效地帮助妻子消除痛苦。医生告诉他,这时候必须通过输液才能加快妻子感冒等病症的消失。于是,徐立振又学会了输液。

作为水暖公司经理,徐立振对全团的自来水供应、暖气供应以及环境卫生、物业管理等负有主要责任,而这些也都是一些非常琐碎的事情。在单位他倾力做好本职工作,遇到水管爆裂等突发事件,他会冲在第一线和职工一起抢修。在单位职工的眼里,徐立振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好领导。在妻子和女儿眼里,徐立振是一位懂爱、会爱的好丈夫、好父亲。

尽管每天要操心并侍候妻子的饮食起居,甚至有时还得忍受妻子因为病痛而莫名的发火动怒,可徐立振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幸福的——毕竟可以每天看到妻子在家门口迎接他和女儿们归来,毕竟家是完整的。

可不幸又接踵而至。2002年夏季的一天中午,当妻子走出院门迎接将要下班归来的丈夫时,刚好一辆出租车鸣着喇叭驶了过来,为了躲避车辆,妻子摔倒了。骨骼酥松的妻子腰椎严重损伤,骨盆摔断,并因此瘫在了床上。

这以后,徐立振更辛苦了。上班前要侍候好妻子,把电视打开,把一大罐子水和适口的零食等放在妻子能够得着的地方。有时,如果妻子想活动、想晒太阳的话,他会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搀扶她走出院子。想到妻子多年没有出过门,想到妻子很想知道外面的变化,徐立振买回了一个数码摄像机和一台电脑,学会了使用摄像机和电脑。在星期四集市日的那一天,他会拿着摄像机去赶集,在买一些日常用品的同时,他更多的是在摄像,把集市的繁荣热闹,还有妻子熟悉的朋友的面孔拍下来,回去后再从摄像机传输到电脑里给妻子慢慢观看。

徐立振的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十分孝顺。从妈妈得病开始,她俩每天都会抽时间轮流回娘家照顾妈妈。她们在为母亲尽孝心的同时,也在为父亲减少一份负担。特别是母亲瘫在床上之后,两个女儿回娘家就更勤了,她们想,多做些侍候母亲的事,父亲就少受些累。

又是一年。大年初一那天,徐立振看两个女儿带着孩子都围在母亲身边说笑,便起身去厨房给妻子做饭。没想到他刚端着饭来到房间门口,却看到大女儿含泪跑了出来,妻子也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见状,他立即就明白这是因为妻子被病魔折磨得心情烦躁,不理解女儿们的心意而发生了不和。当时,徐立振没有责备妻子,也没有质问女儿。在帮助妻子吃完饭后,他把两个女儿叫到身边,对她们说:“你妈妈身体不好,你们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为了以后自己不后悔,我们应该去理解她,对她更好一点儿……”

是的,徐立振在妻子得病后的这14年中,正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为了以后自己不后悔”的诺言。在徐立振的心里,爱就是一种责任。

生活中无处不在的浓浓亲情诠释着相濡以沫的爱,这份爱是来自心灵的力量,而这份力量的背后藏着的正是责任。这份责任在夫妻之间、亲子之间默默传递,温润着人们心中最脆弱而柔软的角落。爱不是挂在嘴边的美丽语言,爱是行动,更是责任。

搁浅的承诺

何丽华

清晨上班时,发现中学门口拥满了人,将视角移向红红的布标才发现一年一度的高考来临,思绪很快回到我那年高考。虽然事隔多年,回想起来才发现哪怕是其中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还记得那么清晰:那是高考前一段时间,学校提早放假让学生在家综合复习,我在数学上遇到了一道难题,于是心急地跑去找老师。七月的天,淅沥沥地下着雨,走进学校,一片安静,低年级的学生在上课,办公室里,老师们各自在忙着备课,只有操场上空,那面由我们班级送的五星红旗在风雨中挥舞。而我的数学老师正在开会,于是我在门外耐心等着。一小时过去,开会结束,我性急地冲入人群找到老师,老师看见我,笑眯眯地问明来意,然而在不便解答的情况下,将我所带的难题留下,并承诺在考试前一天给我解答。

回家的路上,顿失了来时的期待与兴奋,那种求知的迫切被一句承诺所搁浅,在一种淡淡的失望中偷偷地掉下了几滴有些不明原因的眼泪,心想:他怎么能这样?……

高考如期而至,第一门是语文,考场内静悄悄的,每一位考生都全力以赴在卷纸上作答,而考场外,天依旧小声哭泣,不仅淋湿了大地还浇透了每一位关心着学子的人的心。第一门考试结束,跟着人群走出考场,心里沉沉地不知什么滋味。“小何”——不远处,传来数学老师的呼叫声,也许是高考的紧张让我忘记了那个雨天的承诺,以至于数学老师的出现还令我大吃一惊。“是不是有点紧张,没关系我们都相信你一定能行,好好继续,这是那天的题目,回去好好看吧,尽力就好!”亲切问候之后,老师递给我一叠厚厚的稿纸又匆忙离开了,或许学校还有处理不完的事。

回家的路上,打开那叠稿纸,上面用红蓝双色笔细细地从头分析到尾,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结论都写得很仔细,左面还有老师写的有关联的知识内容,最后还有相应的结论……顷刻,那个雨天的承诺浮现在脑子里,然而稿纸上分析的长长的题目,并不是我那天所问的那题,或许,或许是问的人太多弄混了,又或许老师匆忙中记错了题目,再或许……不知为什么,一时间,我竟然为老师找了无数个弄错的理由,心里没有丝毫责怪老师的想法。谁言普通高中的老师不负责任?谁又能随意评价这些默默为学生付出的老师?或许只有我手中的这叠厚厚答题,只有这个雨天的小小承诺才得以让我更清楚地读懂“老师的伟大”!

如今毕业工作了很久,却没有勇气去看一眼这位数学老师,或许是因为没能考上老师所希望的大学,更或许是没有顺应天意走上教师的岗位。内心那巨大的谴责,始终让我没有信心重新面对那份弄错的承诺,它同我所有珍贵的记忆一起被搁浅在心灵最深处。

也许是在不经意问,一句誓言,一番承诺,会让人一辈子记忆犹新,成为生命的组成部分,永远埋在心底。即使在履行承诺时不小心弄错了,一个平凡的人也会因为那份责任感而让人铭记一生。只因为,那种责任感像一把火炬,在燃烧,在传递……

爱就是要对你负责

陈明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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