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往往五官都畸形,营养都用去长腿骨了,长在末梢的脸没足够的营养,当然会惨烈无比;矮的又往往都是横着长,营养长不了骨头,当然都长肉去了,可是身边的男人……不,应该是不是男人的男人,实在太标准了。
哎,林薇突然觉得老天有点暴殄天物。
“好了,恭喜你们。”在工作人员例行公事的祝福下,林薇放下高举许久,已有些微微发酸的手,打开包将结婚证塞了进去。
结婚证是大红色封面,的确喜气,听说离婚证的封面是绿色的,这一纸代表结与离的婚证,其实好比路口的红绿灯。
领结婚证时是红色,就意味着红灯亮了,你无论走到哪都要停了,从此你要收心养性,好好和那个与你一起踏入坟墓的人相守,不可再沾花或捻草。
就连偶尔爬在墙头上朝外面的花花看看都不行,不然我剪了你,再不然你爬墙,那我就送你顶比青草还青的绿帽子,让你带个惬意!
绿灯就不一样了,意味着通行,不管你在哪里,都将一路畅通,意味着从此你可以开始继续留恋百花,而我则可以任意截取青草,而且是肆无忌惮,没责任要负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再也不会有某个女人,痛苦流涕,泪如梨花,哭凄凄,伤楚楚的去抱着昨夜一起“销—魂”那男人的大腿,懦懦却坚决的高喊,“你要对我负责,否则我不活了!”
她们反而会抱怨昨夜“销—魂”的男人,“你力度不够。”或“你的技术太差了。”更甚有者会高呼,“小子,昨夜在我身下,你可飘飘欲仙了!”
不管,身边的男人是真男人,还是伪男人,在李宇春,被印上“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计划生育海报时,管你是真男人还是假伪娘,在中国,男女的性别似乎一下子就被混淆了。
如果说当年,***那句,“女人能顶半边天”,让中国的女人有了地位,那这些层出不穷的选秀,比如超女,超男,好男,则是让中国男女的性别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也对,当某样东西批量生产时,质量的确就难以保证了,眼前的男人就是个例子。
反正她刚才已经偷偷瞄了眼他的户口本,性别一栏,的确写着“男”。
既然,他展示在世人面前的性别的确是“男”,他帮自己度过危机,怎么说也不应心生抱怨,而应感激涕零,不是吗,是的,她马上笃定而答。
“谢谢。”她轻轻开了口,却垂眸朝地上看去,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多年后,她才恍然明白,那时心似乎惋惜的痛了下。
楚冰卿漫不经心的笑笑,与她并肩而站,看着地面中女子的倒影,却看不清她眉角的表情,“我送你。”
“不用了,我约人了。”
就这样,那位已到瓶颈口的女子与那才到绽放期的男子,结成了合法夫妻。
不长,就短短三个小时;不短,却是长长的10800秒。
林薇很快走到门外,门外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终于缓解了她至今都还恍惚的神经。
下午,她并没跟楚冰卿走进那栋郊外的别墅。
开玩笑,那里的房子少说也要几千万一套,她向来鄙视那些傍大款的女人,房子太过奢华,她要进去,会觉得自己也去傍大款了,这是是一个原因。
其实还有个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避讳男女间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说他不是男人,但他说他不是男人就不是了,还是谨慎些好,楚冰卿倒没强迫他,只留了个挺拔隽秀的背影给她。
隔着打开的车窗,她隐约能看见,天蓝云清下,栀子花香中,他背影傲然得有些飘逸,还没从那背影中回神,他已从别墅里出来,手里拿了身份证,再接着他(她)们就去领了结婚证。
一切好象做梦一样,怪不得现在那么多人离婚,以前结婚需要单位开具证明,现在呢,简单得很,有个身份证,户口本就可以了,如此方便怪不得现在闪婚的人如此多。
结婚的便捷必然也成就了离婚的神速,据说,以前离婚,那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会劝导半天,要还没用,他(她)们就会动用居委会的老头老太。
据说,那个劝说,不分黑夜白天,不分彼此你我,唾沫横飞,老泪纵横,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到让你感觉,自己触犯了道德底线,羞愧死你,到最后还只能将就着过,他(她)们才会放弃对你的攻城掠地。
现在就不一样,人家都跑去黄昏恋了,居委会也年青化了,民政局也早懒得劝说了,直接收回红本子换成绿色的就可以了,如此快速便捷,难怪,离婚率一直高居不下。
“喂。”坐在对面的许燕拿手朝林薇发愣的眼前来回晃荡,“林大小姐,叫我出来逛街,自己却在那发呆,也太没诚意了!”
林薇单手撑起下颌,朝对面的好友看了眼,无奈兮兮的开了口,“我今天结婚了。”
她声音不大,在许燕听了,那力度绝对不亚于晴天下的巨雷,只发愣一瞬间,马上失控的尖叫,“你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说着毫不顾及身边传来的异样眼光,朝林薇的额头摸去,林薇头一偏,闪过,“真的。”
“我的大小姐,你不会赶了回时髦……”许燕仿佛遇到什么大的巨大打击,有些语无伦次的不确定,“闪婚了?!”
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与林薇是一起穿着开裆裤的发小,虽然因上大学的地方不一样,分开了几年,但有网络的年代,她们联系照旧,丝毫没影响她们的友谊。
所以她对林薇很了解,也知道她是个不婚主意者,半月没见,却听到那内敛的女法医如此惊世骇俗的一言,她失态也属正常。
“是的。”林薇嘴角努力弯弯,挤上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其实她也后悔了,就为了那死要的面子和逃避轮番的相亲,莫名的跟着一个莫名的男人去领了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