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04100000007

第7章 我们的底牌(1)

弋舟

日子还是过下去,是啊——不过一个傻子却很快要同他的自尊心分手了,也许到世界末日也不会再碰头。

——冯尼古特《囚鸟》

1

曲兆福和曲兆禄一同来找我,这可是让我意想不到。他们一胖一瘦,仿佛哼哈二将,横在店门前,恰好塞满了门框。我的小店立刻变黑了,犹如一团乌云,遮住了本来明媚的阳光。尤其当我看到他们的眼睛里都飘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白翳,心头更是一惊。他们这是要干吗?

我确实被他们的到来吓住了。我们虽然是一奶同胞,但可耻的生活早已泯灭了我们之间的亲情。他们倒是经常光顾我的小店,但都是独来独往,今天来个胖的曲兆福,明天来个瘦的曲兆禄,伸出胖的或瘦的巴掌:给钱!没钱?那完蛋了,他们会抢我的货物,一块移动硬盘,一只MP3,最不济,也要搞走我几个键盘。瘦的曲兆禄真狠,有一次抢了我的移动硬盘,公然就在我的小店前转卖起来。卖多少钱?二百!这是他伸手向我要的那个数目。我哪能眼睁睁看他把一块簇新的移动硬盘就这么给贱卖了,只能上前和他讨价还价:二百?还能便宜不?不便宜了?那成,卖我吧!这样看起来,好像是我在我自己的小店前捡了个便宜。胖的曲兆福稍微温和一些,他是抢了就走,从不继续为难我。但是他的力量惊人,有一次冲进柜台,撞倒了我的店员小鸽,令小鸽的盆骨骨折。为此,我不但负担了小鸽的医疗费,而且从此也负担起了小鸽,小鸽成了老板,我成了店员。

不是我懦弱,更不是我对他们抱有温情,是我实在不愿招惹他们。我也企图抗争过:再闹!再闹喊警察了!而那时小鸽也已经举起了手机,110,多便捷的号码,我想抢下来都来不及。警察随叫随到,谁?谁抢劫?可我却直摆手,对不起,对不起,误会了。怎么误会了?显然,我们是亲兄弟,这是家务事,我的店员,喏,就是这个小鸽,误会了。我为什么敢于糊弄人民警察?是因为我看到了我两个哥哥眼里萌生出似有似无的白翳。这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萌生出杀机。可我宁愿他们萌生出的是杀机,也不敢正视他们眼里那缕似有似无的白翳。当那缕似有似无的白翳飘上他们的眼珠,就预示着他们即将打出一手致命的底牌,预示着他们即将倒下,嘴眼歪斜,口吐白沫,姿态一直低下去,低低低低,一直低到尘埃里,去吃土!我惧怕这张底牌被他们亮出来,这张底牌不是大猫二猫,不是红桃A或者梅花K,它是我难以启齿的家族史,如果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在小鸽面前,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生活,新生活里的新秩序,必定土崩瓦解,而我,也将必定万劫不复,重新回到我的家族的序列中去,用一双飘着白翳的眼珠去打量生活。

小鸽对此不能理解,经过无数次卑鄙的诱导,我才将她的思路引向了片面的歧路。我让她将我的妥协归根结底在“善良”上。你太善良了!这句话就成为了小鸽的口头禅。她爱我的时候,指头一戳,说;她恨我的时候,指头一戳,说;我们恩爱的时候,她充满深情地说;我们打架的时候,她无限轻蔑地说。

而此刻,曲兆福和曲兆禄眼里飘着白翳,高扬着底牌,共同驾着乌云而来,我不知道我的“善良”还有没有余地了。我情不自禁地想往柜台下面缩。柜台下面是小鸽的两条美腿,那裙下的旖旎,更加滋长了我埋头钻进去的渴望。但小鸽的腿适时并拢,像一扇门,黯然关闭。我听到啪哒啪哒的拖鞋响。透过几台数码相机,再透过柜台的玻璃,我看到他们来到了我的眼前。一瞬间,我有了绝望之感,并且无比空虚。

你起来!他们喝。我听出来了,这是曲兆福的声音。

我当然不想起来。我甚至决定不惜代价,迅速打发掉他们。我的手都伸进柜台里了,抓住了两台数码相机。小鸽立刻捕捉到了我的企图,她真敏锐啊!我听见,她似乎惊叫了一声,然后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控制着我的企图。我企图什么呢?用这两台数码相机做板砖,劈头盖脸地痛击敌人?当然不是这样的!同样是损失两台数码相机,我当然选择把它们奉献出去。你太善良了!我似乎能听到小鸽肚子里幽暗的叹息。我们的手伸在柜台里,艰难地较量着:给!不给!还是给了吧!——你、太、善、良、了!

这是沉默的一刻,也是死亡和爆发概率各半的一刻。

曲兆禄不耐烦了,一拍柜台说,搞什么搞!我们找你说正事。

正事?他们哪次来搞过正事?他们的正事就是要,就是抢!我感到我恨他们。我的手在下面做着努力,目光冰冷地凝视着他们。突然,我觉得有一团东西飘进了自己的眼眶,我的眼前仿佛蒙上了一块毛玻璃……

曲兆福瓮声瓮气地说,你不要慌,我们不要你的钱,我们是来和你商量曲兆禧的事。

曲兆禧?是谁?哦,她是我们的妹妹。我的手立刻松懈了,眼前的白雾也旋即消散。他们要和我商量曲兆禧的什么事呢?我都几乎要忘记自己的这个妹妹了。

2

我和曲兆禧最后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我们家的老房子要拆迁,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一趟。说实话,对于自己的那个家,我是没什么感情的,我的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我就已经尽量避免回去了。我惧怕那些邻居的目光,他们对我们家知根知底,而我们家的根底是一笔巨大的烂账,连曲兆福和曲兆禄都避免去翻,更何况如今已经焕然一新的我。

好在我的家已不复当年,这里曾经是一所小学的校园,如今校园早已搬迁,左邻右舍也七零八落,我家的破屋现在夹在高耸的楼宇之间,十足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我暗自松了口气,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曲兆禧面前。

但是曲兆禧的模样却令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觉得,我并不是出现在了我妹妹的面前,我是出现在了我母亲的面前。这当然不可能,我母亲已死去多年。但是面前的曲兆禧宛如母亲在世。她的脸盘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但身子却瘦成了一根竹竿,更为关键的是,她胸前那对曾经惹是生非的乳房也不翼而飞了。那曾经是一对多么激烈的乳房啊,挂在胸前,不昂首挺胸都不行!可是,如今它们去了哪里?我不禁一阵心酸,这让我意识到,毕竟,眼前这个比例失调了的女人,是我的妹妹。我迅速猜测出在曲兆禧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乳腺癌,除了乳腺癌,还会是什么呢?乳房又不是气球,一根针就能报废掉,只有乳腺癌,才能彻底根除掉它们。这个知识我很早就掌握了,因为,我母亲就是一名乳腺癌患者。当年,乳腺癌光临了我的母亲,她只能割掉它们,据说是贴着肋骨刮,直到寸草不生,空空如也。然后,我母亲的脸盘就有一个篮球那么大了,身子却瘦成了一根竹竿,好像提前预演了曲兆禧的今天。遗传,这是遗传的力量!我首先想到了这一点,然后诸如血缘、宿命这样的观念充斥了我的脑袋。我不免悲观,本来不错的状态也消极起来。

我不敢想我的家族都发生了什么。生活宛如利刃,毫不留情地割裂着我们的亲情;生活又宛如皮筋,用乳腺癌这样的东西柔韧地将我们联系在一起。对于曲兆禧,我同情起来,并且有些惭愧。她是我的妹妹,而我已经快要忘记她了,如果不是她打电话,我根本想不起她。我从肠子里决定和我的家告别,除了曲兆福和曲兆禄这两个家伙时不时地来骚扰我,这个家也的确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完全投身在看上去蒸蒸日上的生活,已经开始和小鸽商量着要买一台车了。我对小鸽几乎百依百顺,与此同时,我的妹妹却迎接了乳腺癌,而我却置若罔闻,仿佛毫不相干,这样就形成了比较和落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失去了乳房的曲兆禧,我突然有了检讨的愿望。

在这种愿望的驱使下,我几乎不假思索地答应了曲兆禧的要求。

我家的房子要拆迁了,这预示着巨大的利益。曲兆禧神情凄怨地请求我,放弃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在我看来,她的理由太充分了,她失去了一对傲然的乳房,还有比这更理直气壮的吗?何况,她还离了婚(没有了乳房的女人,天经地义地就没有了婚姻,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带着个上初中的儿子,不照顾她,简直说不过去。我心头一热,立刻表态说,没问题,哥答应你,都给你!旋即,我耳边就回响起了小鸽的叹息:你太善良了……与其说被自己感动了,毋宁说我立刻就产生了一丝悔意。我家的房子可是不小。当年疏于管理,家家都是由着自己的需求扩建住宅的。我那在小学教语文的父亲,虽然弱不禁风,但也是发了狠,努力营造了一个大宅子,连厨房带杂物间,居然弄出上百平米。想一想,如今这样的规模,又身处闹市,该值多少钱?尽管我如今已焕然一新,但并没有富裕到张狂的地步,我自己现在就没房子,之所以想先买台车,也是因为房子实在太贵。

可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就不容易了。我试探着问曲兆禧,这事你和他们商量过没有?我指的是曲兆福和曲兆禄。这个时候,我搬出这两个瘟神,就仿佛打出了一张凶狠的牌,这的确是有些阴暗。

曲兆禧摇着篮球一样的头,愤然说,关他们什么事!爸妈活着的时候,就把他们赶出去了!何况,这么多年,是我守在这个破家的,你以为守在这儿舒服吗?哪样不要我操心?房顶漏了!闹白蚁了!电线老化了!地基塌陷了!邻居图谋侵占了,要吵架,要闹!我的病就是这样折腾出来的!

我觉得曲兆禧说得天塌地陷,基本上是说给我听的,既然这样,似乎我也不该染指这里面的利益。她还使出了杀手锏——她的病,她以一对乳房为代价,获得了毋庸置疑的权利。

她这么说,让我有些不能接受了。在我看来,如果物尽其用,她的乳房只能唤起怜悯,不应当作为筹码,当一副牌那样地摔在我面前。她的乳房只有处在弱势的时候,才能博得亲情。

我这么想是有历史依据的。想当年,曲家有女初长成,曲兆禧含苞欲放,一对好乳惹得四方恶霸垂涎三尺,终于激起了一场事件。那时候曲兆禧只有十五岁,凸凹毕现的身材助长了她的春心,她不思学业,有空就混迹于一些是非之地。离我们家不远,是省体工队的驻地,那里开风气之先,开起了全省第一家赢利性的旱冰场。曲兆禧昂首挺胸地来到旱冰场,迅速掌握了滑翔的技巧,像一只饱满的燕子,穿梭往复,时而正着滑,时而倒着滑,时而两条腿交叉成一把剪刀,频繁叠加,同时把胸脯挺得更高。这样的情景连我看到都心跳加速,会惹出多少麻烦,大家可想而知。旱冰场是什么地方?体工队里是什么人?麻烦说来就来,很快,几个练摔跤的混蛋就盯上了曲兆禧。曲兆禧实在是太夺目,她那对乳房波浪翻涌,不被人盯上简直就是荒谬的。那几个混蛋毫不掩饰自己的方向,他们说,就是冲着曲兆禧的乳房来的!曲兆禧被吓得不轻,虽然她春心萌动,但面对几个一身横肉的体工队员,她还是惊慌失措了。从此再也不溜冰了,可不溜也不行,人家追到门上来了,在上学的路上堵她。这里面最倒霉的是我,因为我和曲兆禧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上学就分在一个班里,有时候还坐同桌。我们结伴出入无可避免,于是,我的倒霉也无可避免。

我们双双被几条大汉堵在路中间。对于曲兆禧,他们还算客气,言辞轻浮,甚至言辞恳切;对于我,就是下了狠手的侮辱。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把我的头夹在胳膊里,一直把我憋得眼冒金星。或者,他们就把我挤在墙根,像床垫一样地背靠着我。他们这么做,是一种要挟,他们以我的痛苦来谋取曲兆禧的妥协,这样,我就是他们手里的一副牌了。他们幻想着用我这副牌打得曲兆禧落花流水,缴械投降。但曲兆禧不妥协,她居然因此厌恶我,仿佛她的不幸是因为我造成的。被人像一副牌似的攥在手心,我该多委屈?我知道我是在替曲兆禧受罪,是在替她的那对乳房受罪。他们渴望夹住的并不是我的头,是曲兆禧的乳房!他们渴望靠住的,也并不是我门板一样的身体,是曲兆禧的乳房!

我一度憎恨曲兆禧,憎恨她惹是生非的乳房。但是,有一天,当她的乳房被一个混蛋正面袭击了之后,我的立场迅速转变了。

那天,几个混蛋终于厌倦了拿我来过瘾,公然将曲兆禧围在当中,其中一个,于撕扯之间,骇然抓在了那对梦寐以求的乳房上。我听到了一声悲哀的呻吟。我觉得那不是曲兆禧发出来的,是她的那对乳房,是它们,像无助的婴儿一般,被侵害后,发出了令人心碎的啼哭。我的血一下子烫了,滚烫的血将我变成了一张红彤彤的锋利的红桃A,勒令我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结果可想而知,我被打惨了。他们像训练一样,把我做了沙袋,前摔!后摔!抡起来摔!直到他们练累了,才扬长而去。

事情闹大了。我只剩下了半条命。我父亲找到体工队,接待他的那个教练更混蛋。我父亲说,我女儿还是个孩子。那教练一挥手说,我见过你女儿,哪儿是个孩子,孩子有那么大的胸吗?就这样,曲兆禧的胸反而成了人家手里的牌。看来是说不清了,面对一群体工队员,我父亲就好像是秀才遇到了兵。那就没办法了吗?讲理的地方总归会有吧?是我父亲不善于讲理吗?不是这样的,相反,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善于讲理的人。但是由于他自身的原因,一些讲理的地方他不太敢去了,这个我以后会说明。总之,我父亲做过一些事情,从此令他面对不公时,总有些忍辱负重。

我们家愁云密布。也许,曲兆禧的乳房就是在那个时候造下了孽,于是,终究难逃被根除的恶报。但那对乳房何其无辜啊!难道,它不是美好的吗?难道,它不应当被眷顾?那段时间,我有着古怪的好恶。我厌恶曲兆禧,却怜悯她的乳房。我将这两者割裂开,提前摘除了曲兆禧的乳房。

我想,曲兆福和曲兆禄应该也是怀着和我一样的好恶才挺身而出的。他们从来不喜欢曲兆禧,曲兆禧在我们这个家掠夺了太多的资源,几乎是锦衣玉食,不如此,她也不会发育得如此完好。平日里,曲兆福和曲兆禄这两个瘟神巴不得曲兆禧倒霉,但是,这一刻,曲兆禧的乳房唤醒了他们的良知,他们决心捍卫那对乳房。

较量约在了肇事之地——旱冰场。

同类推荐
  • 大太监的美差

    大太监的美差

    清同治十一年暮春时节的一个下午,夕阳显得无比妩媚,把北京紫禁城九重宫阙的金色琉璃瓦涂上了一层瑰丽的红光,使之显得更为辉煌壮观。只听吱呀的一声响,紫禁城正面五凤楼下的左夜门打开一条窄缝,从里面闪出一个人来,身穿浅灰色太监常服,头上的顶子闪着蓝光,回头朝门里打了个手势,然后疾走几步,一头钻进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那顶簇新的蓝呢子小轿。两个年轻矫健的轿夫相视一笑,伸手抓起轿竿轻轻举上肩头,然后迈开快腿转过端门、天安门,再向西拐,顺着长安西大街径直而去……
  • 惊微录

    惊微录

    16篇不同的风格故事,远不止16次反转。永远不知道何时迎来的才是真正的结局,在人性崩坏的世界你到底能相信谁?妻子、恋人、朋友?还是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林中鬼怪和满天神佛?扯下人性的遮羞布揭示内心的黑暗面。猜不透结局,更看不透人心。
  • 去宋镇

    去宋镇

    我爹招呼村里人帮着把李长明送进县城里的医院里。做了CT观察,在左腿的骨头里加了钢板,绑上了石膏绷带。李长明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每天注射止疼和消炎的针药。我爹去看过几次。想等李长明出院以后再多给他一些钱。我爹最近这次去看李长明的时候,曾经和李长明商量,要赔给他多少钱才满意呢?李长明听出了我爹的意思。摇摇头说:“算了吧。我欠你的还没还呢,以后再说吧。”我问我爹:“李长明欠咱什么?他已经不欠咱什么了啊?”我爹抬手拧了一把鼻子,低头盯着我的脚,一句话也没说。过了老大会儿,我听到他嗯了一声,起身朝门外走。他的脚步歪斜在夏日的阳光里,腰间的钥匙串儿也跟着叮当作响,刺得我耳朵生疼。
  • 活着的死者

    活着的死者

    失魂落魄的沿海大街上,有垃圾被海风吹带着移走不停。白淑光着脚走在马路上。她穿着一件白底粉花的连衣裙,全身上下显得脏兮兮的,头发很短,也很乱。总之,像精神受了很大刺激的流浪女人。“要是被他们找到我了,肯定会带我回去治疗的吧。”她喃喃地说着,把目光投向木栈码头以外的大海,“多美的海浪啊,跳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呢。”因为觉得痒,白淑挠了挠锁骨一带缠绕的绷带,那下面有斑状的小丘疹。除此之外,小腹、臂膀、后背一侧和右腿一侧都有用绷带包扎的小丘疹。
  • 靠山河

    靠山河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
热门推荐
  • 法玺印禅师语录

    法玺印禅师语录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现代道修

    现代道修

    吴凯本是创世主神的大弟子青玄,因为某些原因竟被自己的师尊打入凡尘轮回。得到了重修之后自己的师妹就不愿意回去就和他在凡尘俗世体验生活,创立了地下势力,富可敌国的商业帝国。
  • 骗翻天(十一)

    骗翻天(十一)

    卢弘侠一走剥皮鬼就继续审问黄之白:“好小子,问了你半天了,你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你是不是嫌你这个小命活得太长了?”黄之白装出一脸苦相说:“我真的叫张天民,家住湖南桃源县,常年在外经商。不知道为什么那位警察就抓了我,都说警察会平白无故抓人我还不相信,这一回我是信了。”黄之白心说,那姓卢的探员看走眼了,这姓皮的对郑州的案子一句也不提,只是一再问我骗了多少钱,我得绷住了硬往没罪处说,看来最后花点钱这事就算完了。
  • 无妖西游传

    无妖西游传

    列位,你却道这世间有没有妖魔鬼怪? 有妖乎? 无妖耶? 有妖也! 无妖哉! …… 各说各话,各论各理。真真假假,稀稀奇奇。 熙熙攘攘,孰是端倪?你先不要说,且听我说: 乾坤有数不可乱,哪容魔物搅翻天。 欲知人间流言幻,须看《无妖西游传》!
  • 绝地传输

    绝地传输

    必死无疑时吞下毒药,却意外得救。虽有瞬移在身,但也难一帆风顺。步步杀机,且看许冬如何绝地传输,美人在抱!
  • 妖孽盟主媚相公

    妖孽盟主媚相公

    她是武林盟主,偏偏又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孽,江湖白道恨不得灭了她替天行道,江湖黑道中恨不得灭了她抢那位子来坐坐。她伟大的二娘怒了,誓死要将败家的继女给泼出去。他是当朝首辅,油头粉面冰肌玉骨千娇百媚,迷死了朝廷百官迷死了后宫三千佳丽气死了当朝皇帝。皇帝陛下登时怒了,誓死要将存货出清!武林盟主遇上了内阁首辅,一声锣鼓叮当响。各位看官,嬉笑江湖事,讲唱说书正式开锣也!片段一:小闹儿乐滋滋的扛着个巨大麻袋走进书房,捋起袖子露出细瘦如麻竹的小手臂,“姐,我把人给你逮来了。”她放下书淡淡扫了撇了一眼,“嗯,扔长安街千禧阁门口去,打晕了千万别让人给跑了。”“咦,扔那去干嘛?”手中的《山海经》狠狠敲上自家笨弟的脑袋,“笨,我待会要在那里抛金子,不放那里放哪里?”抛绣球招亲有什么了不起,她娄默要抛金子砸亲!暗器功夫可不是白练的!“姐姐你真聪明!”好崇拜啊好崇拜!她妩媚一笑,“那是自然。”片段二:“相公,如果你娘子我是妖孽,那你该是什么?”她不耻下问。他眉目带笑,恬不知耻,“那我自然是收妖的神仙。”“…相公,你娘子我想换个相公玩玩,如何?”再接再厉。他在自己脸上贴上最后一片黄瓜面膜,笑的温柔,“那我自然要一起嫁过去啊,我陪你一起玩。”…天杀的,她堂堂妖孽盟主怎么给自己找了个克星!她要休夫!片段三:暮雨纷飞,烟波浩淼,一舟绝荡红尘路。江边漫漫,她站在那里,眼如秋水,双鬓已湿。一把青伞遮上她的头顶,文弱少年欲语还休,半晌才道,“别等了。”她微微而笑,“我没有等他。”顿了顿,面有得色,“若是需要我等,就不是他了!”
  • 医妃倾城:残王不服来战

    医妃倾城:残王不服来战

    丞相府二小姐,众人眼中的废物、丑女。长得丑,她被人唾弃、厌恶,被太子悔婚。皇上用她羞辱凌王,被冤枉是刺客内应遭人鞭打致死。同名同姓不同灵魂,现在的苏婠央是国家特种训练的药剂师。天下没有她解不开的毒,治不好的病!王爷你嫌我丑?没关系,那我蒙着脸。然,皇上寿宴,那想要羞辱她的人在扯下那从不离身的面纱之后,看到的是天仙亦不可媲美的美人儿。太子后悔了?恩恩,让他后悔去吧。王爷心动了?嘿嘿,殿下,您不是说您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么?
  • 特工妖女

    特工妖女

    现代王牌特工女唐宁莫名重生在蛟龙大陆上的一名落魄小姐身上,再睁眼,懦弱褪尽,锋芒毕露,无人敢对!她,是带着一个悲惨的灵魂,回到这个世界的十年前,那时,江山如画,美男堪夸,而此时的她,命运正是发生巨大转折的时候…只是,当一切乾坤逆转之后,她却是发现这个世界男女风向皆是变了,从前那些对她嗤之以鼻,出类拨萃的男人,不知怎么的,一个个都看上了她,为之疯狂,纠缠不休!“既然是妖修的世界,强者为尊,那么这一世,我便要素手遮天,做一个人人敬畏的无上妖女!”望着背后看似垃圾,实际上却是一个最为恐怖的妖魂,唐宁不禁满脸意气风发,如是说道。…P:这是一个特工重生在异世界所发生的故事,这是一个落魄废柴小姐的重生记,这是一个绝色妖女的成长史!!!
  • 狐作妃为:邪皇的小萌妃

    狐作妃为:邪皇的小萌妃

    有谁穿越连物种都变了?变就变了,老天接二连三让她屁屁中箭是闹哪样?夜帝帅得人神共愤却偏宠她一“狐”,惹来八方妒意,誓要清妖孽除邪灵,她不跑路更待何时?可是……为什么却莫名其妙的被抓回来,而且,还成了光溜溜的人?月圆之夜,变身?!这下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 帝王宠臣

    帝王宠臣

    传闻,当今皇上只爱美男不爱美女,更不爱江山。传闻,当今皇上宠兵部侍郎大人宠上了天传闻,当今皇上在后宫为兵部侍郎准备了一座辉煌的宫殿,供两人日夜那个啥…传闻,兵部侍郎比那后宫的娘娘们还要美上几倍,男人看了会直接扑上去,女人见了就直接撞墙,小孩见了就缠着不放,老人见了连皱纹一大堆了还能看到两边的红晕…传闻,兵部侍郎是天下最美的人儿,人见人抢……有关于这位皇上“男宠”的传言太多了,多得数不清。【片段一】有老奴抹着冷汗从殿外跑进,“皇上,皇上,不好了!”正在批阅奏章的皇帝抬了一下眼皮,“何事这么慌张”“大人他打了新皇后…”“嗯,打了就打了,不就是个女人么,打死了,就把尸体给母后交差便是”“皇上,大人他说,皇上没有眼光,选了个丑女人丢他的脸…”“嗯,那是他长得太美了才会这么说”皇帝无动于衷,那老奴更急了。“大人还说…”那老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依然淡定自若的皇帝一眼,吞了吞口水。“他还说什么?”见下面的人不说话,忍不住问了句。“他还说,皇上是个不举的男人,叫皇后娘娘趁早卷铺盖回老家,别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老奴话还没有说完,那淡定自若的男人再也不能保持他的淡定了,霍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不举?”俊美的皇帝冷不防的哼了一声,深邃的瞳孔里闪着邪肆的光芒。“皇上,要不要老奴…”“去,叫他在床上等着朕,朕要让他知道朕是不是如他所说那般的不举…”“啊?”【片段二】“爱卿…”“臣在…”“朕的妃子都被你给赶跑了,你如何补尝朕的损失?”皇帝邪邪对着某男哈着热气,企图明了。“回皇上,那是因为皇上的不举,所幸的,臣就做了个好人,免得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年华…”皇帝危险的眯起黑眸,“哦?那朕是不是要感谢爱卿的大仁大义?”“皇上不必感谢微臣,这是为人臣子该为百姓所做的…”“哦?看来,朕的臣子都是一些为国为民的好人,既然如此,朕的不举,爱卿是否如爱民如子那般为朕疹治?”“回皇上,臣不是太医,恕臣无能…”某人还是一眼一板的回答。“爱卿,朕的病就算是太医来了也治不起,只有爱卿才能让朕恢复勇猛无敌的状态,怎么,爱卿这是不愿意么?”“臣不敢,既然皇上说臣能治好皇上,那就来吧!”“嗯,这才是朕的好爱卿!你在干什么?”前一秒还在兴奋的皇帝,后一秒见某男的动作就僵住了。“皇上不是不举么?臣在用手帮皇上扶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