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阁中,叶知秋将三儿一女打发出去以后便与燕孤鸿分别坐定。随后叶知秋拱手道:“公子,上次我与沈阁主一别已有数年,不知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燕孤鸿恭敬道:“有劳叶阁主垂问,家师一向很好,另外家师也让晚辈代为问好。”
叶知秋道:“如此甚好,不知公子此次前来蔽阁,是不是沈阁主他老人家有什么指教?”
叶知秋身为无极阁阁主,与临尘阁阁主辈分本应该是一样的,但是因为临尘阁在江湖上的超然地位,所以叶知秋对临尘阁的沈阁主以晚辈身份自居,非但没有觉得委屈,反而显得毕恭毕敬。即便燕孤鸿是晚辈,叶知秋也不敢失了丝毫的礼数。
“是这样的”燕孤鸿道:“家师这次让晚辈前来,是因为一些江湖上的事情要与阁主和其他几派的掌门相商。”
叶知秋赶忙恭谨地道:“沈阁主这样真是折煞我等了,临尘阁虽然久不过问江湖中事,但在天下正道心中,临尘阁才是天下正道之首。所以只要沈阁主有所吩咐,我无极阁上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相信其他三大门派也会是如此的,至于其他正道门派,我就不敢保证了。”
燕孤鸿微笑道:“久闻叶阁主为人仗义,是正道的楷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晚辈在这里先代家师以及武林正道谢过叶阁主了。”
叶知秋疑惑道:“自当年千魔岛退出江湖之后,江湖上已经平静了几百年了,虽然几百年里仍有邪门歪道出现,但他们要么被正道剿灭,要么被*走上了千魔岛。难道现在又有什么邪门歪道,需要我们四大门派一同出手?”
燕孤鸿摇头道:“那倒不是,若只是一些邪魔外道之辈倒不足为惧,只是近些年来,家师感觉江湖上虽然平静,但却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似乎这个江湖将会发生很大的变动。”
“不对劲?什么地方不对劲”叶知秋诧异道。
燕孤鸿道:“具体是否会发生变动倒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江湖确实有很大问题。以往的江湖,只牵涉到武林中的恩恩怨怨,但是现在的江湖却好像已经慢慢把朝廷以及别的势力牵涉了进来。”
“公子,请恕在下愚钝,不太明白公子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叶知秋不解地问道。
燕孤鸿道:“千魔岛退出江湖之后,因为临尘阁的压制不敢重现江湖,所以正道这些年来得以稳定的发展。而正是因为这样,正道很多门派虽然仍旧习武练剑,却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同时现在正道很多门派因为权力或者金钱的缘故,虽然表面上打着正道的旗号,私下里却派门人弟子与其他势力相勾结,甚至教习其他势力的人武功。”
听到这里,叶知秋猛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什么,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燕孤鸿似乎已经料到叶知秋会是这个反应,所以并不诧异,而是继续缓缓地道:“正是如此,但是如果他们把武功教给正确的人还好,但若是教给了心怀叵测之人,那就是天下的不幸了。据临尘阁调查所知,现在有一些土匪占山为王,官府前往剿匪往往大败而回并且损失惨重,而剿匪却很难收到成效,叶知秋可知道其中的缘由?”
叶知秋沉思道:“这个,难道…难道是因为这些土匪中有身怀绝顶武功的人吗?”
燕孤鸿轻叹道:“虽不中,也不远了。如果在土匪中只是有个别武功高强之人那倒不足畏惧,毕竟除了个别人之外,武功再高的人也无法与一支军队对抗。现在的问题在于那些土匪中大部分人都有相当不错的身手,虽然甚至比不上一些门派的普通弟子,但以他们的综合实力,当官军的人数与他们相差不大的时候,官军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
叶知秋道:“这么说来,真的是有部分正道门人违背江湖道义,擅自教他们武功了?哦,对了公子,不知道那些土匪使用的是哪一派的武功,只要知道了他们的武功路数,我们就可以找那些门派前来对质。”
燕孤鸿苦笑道:“这才是问题所在,根据临尘阁的调查,到目前为止,分布在各处的土匪,已经使用过了除四大门派的武功之外,所有正道门派的武功。”
“什么,这怎么可能”叶知秋大惊道:“这么说来,岂不是除四大门派之外其他所有正道门派都参与到其中了吗?四大门派虽强,但也还不足以与天下正道对抗啊。”
燕孤鸿道:“叶阁主先不要惊慌,虽然他们使用了很多门派的武功,但并不代表所有门派都参与了这件事。因为当年千魔岛席卷天下之时,各门各派的武功均有散落,虽然各门派重建之后曾设法收回本门武功,并且强迫其他门派交回本门武功,但总有一些人会私藏一部分,所以…”
叶知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起疑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还是没有办法找到究竟是谁私自传授了武功。不过既然临尘阁调查到了此事,以沈阁主的睿智,应该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了吧?”
燕孤鸿摇头道:“关于此事,家师也曾经召集各位师兄弟们商议,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很好的应对之策。然而,现在那些土匪越来越嚣张,经过那里的行旅客商不胜其烦,而且如果朝廷派少量官军前去,往往损失惨重,而派大军征讨,他们却提前逃之夭夭。”
顿了一下,燕孤鸿才继续道:“为今之计,家师想请四大门派派出部分高手和弟子乔装打扮后混在官军的队列中前往讨伐土匪,土匪们见少量官军前来必然会前来会选择出战,到时候以四大门派的实力,定然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可以的话,凭借此法,应该可以将他们各个击破。可惜,这个方法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也只能作为权宜之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