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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怪园丁本·卫尔和知更鸟

玛丽呆呆地坐了一会儿,便独自走下楼去。

玛莎刚才提到的那个神秘花园一直在玛丽脑子里盘旋,玛丽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挑起。她决定去探秘,去寻找那个被封闭了十年的花园。

“可是舅舅为什么要把花园关闭呢?”玛丽边走边想,可就是想不通,“那个花园以前一定很漂亮,可现在都十年没人整理了,里面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真可惜!”

玛丽走在小径上,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她看到了喷泉,花房,种植着许多树木的花园……走着走着,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堵围墙。那是一堵爬满长青藤的又高又长的围墙。

玛丽可兴奋了,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秘密花园。于是急忙往前走,一道敞开的铁门让她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想到里面瞧瞧。

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是个菜园。园里的青菜绿油油的一片。十分整齐好看,只是玛丽不喜欢,因为她讨厌吃青菜。

除了青菜,玛丽还看到了果树。可惜果树都没结果子,所以稀稀疏疏的,一点儿也不好看。只有等到它硕果累累时,才会让人比较喜欢。

玛丽觉得挺没劲的,正要走出去,却看到一个扛着锄头的老人从外面进来。

“你是那个印度来的小女孩吗?”

老人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布满皱纹的脸上,连一丝笑容都没有,看起来可真严肃。

玛丽见他这样,也毫不客气:“没错,我就是玛丽,你是谁?”

“我叫本·卫尔,是这里的园丁。这个园子里的菜全都是我种的。”

说完,他也不理会玛丽,自己走到菜畦边,摆弄他的青菜去了。

玛丽又一次碰到这样的仆人,心里很不高兴,但也不愿自找没趣,就自己往外走去。

“这园子大得很,你可别乱走,免得迷路!”那老人在玛丽身后喊。

任性的玛丽才不要听这个又老又粗鲁的老园丁的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非要找到那个神秘花园不可,她想。

她沿着围墙走,绕过它之后,玛丽又来到一扇绿门前,可它没有上锁,接着,她又走啊走,穿过了好多道绿门,看到了好些果树,枯草,可就是没找到那扇锁着的门。

渐渐地,玛丽觉得腿好酸,手往额头上一抹,也全是汗。

“不行了,我得休息休息了。”

累坏了的玛丽哪顾得脏,她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地上。

忽然,她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鸟叫声,从前面的树上传来。

“啊,是知更鸟!”

她好兴奋,“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仔细地往那树上看。咦,有一只胸前长有红色羽毛的小鸟,正对着她欢快地唱歌呢!

玛丽顿时高兴起来,唉,她正觉得孤单呢!

只要有小鸟在,玛丽就不会感到孤独。在印度时也一样,那时,玛丽也经常一个人在花园里玩。但因为有小鸟在枝头上无忧无虑地唱歌,所以玛丽从没觉得寂寞。

现在,玛丽也快乐起来了:“真没想到,连英国的小鸟也认识我!”

玛丽高兴得又蹦又跳。突然,她想出了个好主意:

“这只小鸟也许就住在那个上了锁的花园里。让我来问问它,说不定,它会把入口在哪儿告诉我……”

可还没等她走近,小鸟拍拍翅膀就飞走了。

“唉,只好下次再问了。”

听过小鸟歌唱后的玛丽,显得轻松极了,连脚步也变得轻快。不一会儿,她就回到了刚才的那个菜园,老园丁还在松土,玛丽走进时,他连头也不抬。

“我刚才到过那边的花园!”玛丽挺着胸,有点得意。

老人对她不大理会,只是粗鲁地“嗯”了一声。

“可我没找着那个上了锁的花园。”玛丽想让老人说出点什么。

“什么花园?”老人突然停下手边的事,抬起头凶巴巴地问。

“就……就是那个被锁了十年的花园啊!我想那只小鸟一定住在里面……”

玛丽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简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鸟?是那只知更鸟吗?”

奇怪,老人严肃的脸上竟有了笑容。原本冰冷的脸庞竟出现柔和的线条。

玛丽很惊讶:“这是个多么怪异的老人啊!为什么听到小鸟,他像变了个人似的。”

更怪的事还在后面:老人站起身,向树林方向吹起了口哨。那哨声竟如知更鸟的叫声般悦耳。

没过多久,奇迹出现了,玛丽看见一只小鸟从树林那头飞了过来。它的小翅膀一扇一扇地直接飞到了老人的肩膀上,还亲热地用小尖嘴啄老人的面颊,惹得老人乐哈哈的。

玛丽站在那儿,既羡慕又惊讶地望着老人,他可真神,能把小鸟儿给招来,真了不起。同时,她又仔细看了看那鸟儿,咦?好像是刚才那只嘛!对!就是它!

“本爷爷,本爷爷!”玛丽这时叫得可甜了,“就是它,我刚才在树林里看到的小鸟就是这只!”玛丽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一重要消息告诉老人似的,又蹦又跳又用手指,把小鸟都吓坏了。它“倏”地一下窜到了树上。

刚才正和小鸟对话的老人见小鸟飞快地闪到了树上,便指着玛丽说:“你这个小鬼!”不过,他说话时的神情却十分和蔼,简直和先前的古怪判若两人。

玛丽见老人变得慈祥了,胆子也就更大了,“本爷爷”也就叫得更甜了。

“本爷爷!你可真了不起,看,小鸟都这么听您的话!是不是您一叫,小鸟就会飞过来呀?”

“你这小丫头,看来也挺喜欢小鸟的嘛!嗯,说起这只小鸟,我和它可是老相识了。”老人谈到这,两眼都闪烁着光彩,像是谈起自己的一个老朋友,也像是谈起了自己的孩子一样。

“在这只小鸟刚出生时,我就认识它了。它呀,是个小机灵鬼,特别有灵性,花园里的什么都瞒不过它!而且,它还爱听人说话。看,它现在就在听我们讲话呢!”

可不是吗?玛丽发现这只知更鸟飞到了离他们最近的枝头,不一会儿,还飞到玛丽的脚边,假装在啄食呢!

玛丽更加喜欢这只有灵性的小鸟了。她蹲下去,仔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伸手去摸了摸小鸟儿的头。这鸟儿竟然不躲不闪,而且还用小嘴轻轻地啄玛丽的小手呢!

玛丽被啄得手心直痒痒,“咯咯咯”不停地笑。

本爷爷说:“它想和你做朋友呢!”

“真的?”玛丽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我能和它做朋友吗?噢,太妙了!那我也可以像您那样召唤它了!”

玛丽现在真想拉着小鸟儿的小翅膀跳圆圈舞!

“小鸟儿认识你,它也很高兴呢!原来它只有我和迪克两个朋友,现在又多了一个你,它能不高兴吗?”本爷爷看着快活得如小鸟一样的玛丽,摸着胡子,笑眯眯地说。

“迪克?本爷爷你也认识他吗?”

“怎么不认识?他家就在这附近,他姐姐玛莎也在庄园里做事。他呢?没事就往荒原和花园里钻。现在,那儿的小动物没有不认识他的,所有的动物都是他的好朋友呢?包括这只知更鸟,还有小狐狸、小云雀什么的。”

“哇,迪克这么棒呀,我一定要和他交朋友!”

玛丽的脑子里在构想迪克的样子,觉得他应该像个小英雄似的,黝黑的皮肤、结实的胳膊……知更鸟见没人理会它,就飞走了。等玛丽再想起时,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玛丽急得直问本爷爷:“本爷爷,本爷爷!都是我不好,只想着迪克的事,忘了小鸟!您能告诉我小鸟飞到哪儿去了吗?它的家在哪儿呢?”

“它呀,想是飞到夫人的花园去了。它的家就在里面的一棵蔷薇树上。”

玛丽一听,心里一阵激动:“夫人的花园?是那个被我舅舅封锁了十年的花园吗?它在哪儿?您快告诉我呀!”

玛丽情急之下,两只小手使劲地摇着本爷爷的手。

“你知道那个花园在哪儿也没用啊,因为这个花园的入口早在十年前就被封死了,钥匙也被埋在了土里,根本没人能找得到!你这小丫头又想做什么呀?”

本爷爷说到这就不说了,还马上换回了严肃的面孔。

“呀,这不等于没说嘛!”玛丽看到本爷爷扛着锄头离开花园,嘴里嘀咕着。

“不过,今天也有高兴的事。”玛丽转念想,又高兴起来。今天,她认识了知更鸟,还和它成为好朋友,并且还知道了它就住在那个神秘的花园里。嗯,难道这些还不让人高兴吗?

玛丽想,“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本爷爷不告诉我花园在哪儿,我可以去问知更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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