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然状态下,我们的家园一直没有停止过变化。最初,地球上所有的大陆都是连接在一起的,成为一大块被称为“联合古陆”的超大陆。大约在2亿年前,超大陆开始分裂。到大约1.35亿年的时候,超大陆分裂成两块——冈瓦那大陆和劳拉西亚大陆。前者形成了今天的印度、南美洲的大部分、大洋洲和南极洲;后者形成了今天的欧洲、亚洲和北美洲。大陆躺在许多被称为板块的大块固态岩石上,以每年大约2.5厘米的速度缓慢地漂移着,移动的速度大概和我们指甲生长的速度差不多。而且,这种漂移至今仍在进行。当板块漂移发生碰撞或挤压时,就会造成火山、地震和海啸,并且使高山隆起,地壳下陷。号称“世界屋脊”的喜马拉雅山就是这样从一片汪洋中逐渐升高,并且还在继续升高。这种沧海桑田般的变化,是以地质年代为时间尺度单位来展示的。这种缓慢的环境变迁的作用在我们家园的一隅保存下了一些原始的哺乳类,像鸭嘴兽、针鼹等,让我们清楚地看到生命进化的中间环节。
使我们的家园旧貌换新颜的另一个主要的因素是气候。从地球形成以来,气候不断地发生周期性的变化。世界各地在地质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三次大冰期,即震旦纪冰期和石炭纪、二迭纪冰期及第四纪冰期。离我们最近的第四纪冰期的末期,巨大的冰帽覆盖了世界上1/3的陆地,北美洲和欧洲的大部分地区都覆盖在冰层之下。我国的庐山、大理等地,也留下了冰川的遗迹。寒冷的冰期以及冰期末期的海平面上涨,对我们家园的居住者,无疑是一场大的灾难。只有在一些得天独厚的小环境中生活的动植物才有幸躲过。像红杉属的植物,在恐龙时代曾是北半球的优势种,广泛分布于亚洲和北美洲的中、高纬度地区。而在经历了第四纪冰期后,仅仅留下了美国的巨杉、海岸红杉和在我国被称为“活化石”的水杉三种孑遗植物。
在生命进行的漫长岁月中,物种的形成和消亡一直在进行。科学家们认为,在地球上存活过的动物和植物已有99%自然灭绝了。当地球上的环境发生重大变化时,有些生物不能适应这种变化,就被大自然无情地淘汰掉,从我们这个家园中消失了。在史前时期,曾经发生过几百种生物大规模同时灭绝的事情,通常都是由于气候急剧变化所引起的。一些物种灭绝了,又有一些新的物种诞生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在这个法则的约束下,尽管我们的家园发生过巨大的变迁,经历了可怕的灾难,却一次又一次靠着自身的力量恢复到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状态。
当人类出现后,特别是人类活动进入工业革命时期,我们的家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些曾经是动植物生存的地方变成了人类居住的村庄、城镇和都市。一些鱼儿洄游的河流上矗立起了它们难以逾越的大坝。数以万计的人工合成的化学物质进入我们家园的天空、土壤、河流和海洋,进入我们家园每个成员的身体里。对于我们的美丽家园,这些化学物质完完全全是陌生的,没有谁会知道它们将给我们的家园带来怎样的命运。
人口数量的急剧增加是我们家园出现的另一个巨大的变化。当今的地球上,恐怕难以找出第二种像人类这样拥有60多亿之众的大型哺乳类动物。从世界人口增长的速度,我们可以进一步看到这种变化对我们家园的影响和冲击。
在人类出现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内,我们人口数量增加缓慢。人们认为,在公元元年,世界人口大约为3亿。自那时起一直保持到18世纪中叶,人口增至8亿。世界人口大约每1500年增加一倍。如果我们一直保持这样的增长率,那么,要到第四个1000年,即3250年,世界人口才达到16亿。然而,无情的事实是从1800年起,人口增长速度开始加快,到1900年,世界人口已达17亿。仅仅用了150年而不是1500年,人口就增加了一倍。到1950年,世界人口增至25亿。这一次人口倍增,用了不到100年的时间。而1950~1987年短短的37年,人口又增加了一倍,达50亿。1991年,全世界的人口超过54亿,到2010年,人口总数已超过64亿。在这个20世纪的最后十年中,世界增加的人口相当于一个印度——一个占世界人口第二位的国家。在公元元年后的第一个1000年中,世界人口稳定在3亿左右,而在第二个1000年中,猛增到了近60亿!罗伯特·里佩托曾作过这样的计算:如果世界人口按每年1.67%的年增长率继续增加,到2667年时,地球上除了南极洲以外,所有的陆地表面都会挤满人。如果冰冷的南极也能居住的话,也只能再为7年中增长的人口提供个立足之处!
如果世界真的是按罗伯特·里佩托所说的那样继续变化,我们的家园,我们富饶而美丽的家园,我们全人类以及人类的朋友——动植物共有的家园最终将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已经大概知晓了它从何而来,我们还能把握它向何处而去吗?
(三)共同的家园
如果我们按照着名学者施里达斯·拉夫尔的形象描绘,将几亿年的地质年代压缩为易于把握的时间尺度,用1年代表5000万年的话,我们就会清楚地看到人类在地球——我们这个家园中的位置。从太阳系形成开始到现在,家园时间为92年。在家园时间32年以后,地球之海才出现了最早的生命。又过了50年,当家园已经84岁时,最早的动植物才刚刚出现。在最后一次冰河期期间,也就是家园时间8小时以前,现代人类才开始在地球上繁衍。在此时,我们的家园已有了92年的历史,而人类在其中却只生活了不到一天。当人类诞生时,家园里早已是一片富饶之地。到处是各种奇花异草,珍禽异兽。人类在这个生物的大家庭中不过是个新生的婴儿,是地球家园里的新成员。
但这个新生的婴儿却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他在数小时中发展了农业技术,大大地提高了家园支持生命的能力。在5分钟之前,他开始了工业革命,一次产生了奇妙的创造性和难以置信的破坏性的社会剧变。工业革命使居住在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肤色的人们彼此在空间上的距离大大缩小了。对于生活在中国的人来说,北美洲的加拿大、南太平洋的澳大利亚都已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国度了。
随着全球经济的发展,人们在创造更加丰富的物质文明的过程中,也对我们的生存环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
臭氧层耗竭,全球气候变暖并不只是影响一个或几个国家,而是影响整个全球。西欧和中欧发电厂排放的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既影响了挪威,也影响了瑞典;切尔诺贝利的核尘埃飘到了远在冰岛的农场;尼泊尔的森林砍伐导致了孟加拉的洪水泛滥;埃塞俄比亚森林砍伐造成了苏丹和埃及的供水短缺;北半球氯氟烃的排放增大了澳大利亚和阿根廷居民患皮肤癌的危险性;矿物燃料的燃烧和其他工业活动排出的气体引起全球气候变化。由此可见,国界可以将各个国家区分开,但却无法将共同的环境问题分隔开。
因此,环境问题——无论它们是以全球的、越境的或国家的形式表现出来,归根结底是国际问题,它们无法在一个国家的范围内全面地解决。
人类能够从全球角度看待并统一行动起来对待环境问题,是经过长期努力达成的共识。1972年,联合国人类环境会议在瑞典的斯德哥尔摩召开,会议发表了人类环境宣言。这次会议是一个里程碑,它标志着全人类已将环境问题放到了全球议事日程上。各国代表首次集合在一起,研究地球的现状。它提高了全世界对污染的认识,并展开了关于环境参数的辩论。作为会议结果之一,在内罗毕设立了联合国环境规划署总部。1987年,由任联合国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主席的挪威首相格罗·哈莱姆·布伦特兰夫人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理论:“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不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构成危害的发展。”1992年6月,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首次召开由世界各国首脑参加的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会议通过并签署了一系列重要文件。
环境问题,终于使全人类走到了一起,因为我们毕竟只有一个地球,一个全人类共同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