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同意呢?”令晨暖微微低着头,淡淡的问道。
凌天悦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只好找别人帮忙了,你就继续在这待着,貌似想给你赎身的人还不少呢。”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比那些女人有光芒多了,她赎人是因为需要帮忙,不是为了人家的身子。
令晨暖抬头,脸上表情无多大变化,声音却带了讥讽的味道:“小姐果然够薄情啊,我答应了。”
凌天悦赞赏的点点头:“不错,事成之后,卖身契就给你。明日我再来接你回家。”顿了顿,看不懂他那淡然的表情,不补充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见他没有回答,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叫凌天悦,如果不方便告诉名字的话……”
“晨暖。”他报了名字。
凌天悦习惯的上扬了下嘴角:“不错,很好听。”
她的睫毛如蝶翅般闪动,清澈的目光熠熠生辉,那是一双生活在阳光下、活的无拘无束的眸子,令晨暖的心忽然泛起一股深深的嫉妒,同时,这双眼睛看起来越是漂亮迷人,越让他增加了几分厌恶,他可没忘记她和自己谈的条件,不过是个没有责任心的女人,那个男子的眼光也够差了。
凌天悦看到人家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也懒得热脸贴冷屁股了,笑都没笑就离开醉香楼了。还没到家呢,半路上被匆匆赶来的静星拦住了:“小姐,家主叫你去她那儿!”
确实得去啊,正好缺银子。凌天悦优哉游哉的伸了下懒腰,看见静星难得的绷着脸,笑道:“干嘛哭丧着脸?”
静星跺脚:“小姐,家主已经知道你今日又花了五千两替一妓字赎身,正大发雷霆呢。”
凌天悦的眉毛轻微皱了皱,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本以为需要明天才面对呢,看来提前了。“既来之则安之,走吧。”她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前额,痞痞的走在前面,虽然她此刻恨不得像鸵鸟一样缩回去,可现在她是这几人里的老大啊。
到了凌家大院,守门的小厮见她便迎上来,态度不错的直接将她引向家主凌傲柏的院落,看得出来她的娘已经恭候多时了。凌天悦刚才的慢慢的勇气和豪气一路走来已经掉的差不多了,此刻只剩下头皮发麻了。
可是,当她不经意的撞到一个女人时候,她大脑立刻清醒了!那女人本是低着头打算从她身边走过的,但凌天悦见她刚刚和自己的姐姐凌如兰说了几句话,见到自己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心里一时气不过,故意走歪撞了她一下,竟然把她给撞到了。这才看清了她的脸,竟然与何纯描述的给他匕首的女人是同一个!
女人看见凌天悦,眼里闪过一抹惊慌,迅速低下头,还没来得及吱声,凌天悦便恶狠狠的道:“走路不长眼睛吗?看见本小姐也不实施礼就这么过去,谁教你这个规矩的!给我抬起头来!”
女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抬头已是满脸恭敬:“二小姐,奴婢错了,请二小姐饶了奴婢。”
凌天悦更加肯定心中所想,本想再套几句话,可是不远处等候的凌如兰不耐烦了,走过来劝道:“二妹莫生气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母亲还在厅里等着你呢。”最后这句话明明是个软软的威胁,没等她开口呢,凌如兰便向那女人开口道:“还不快滚!”
看着那女人飞快爬起来离开,凌天悦对着她的背影发出冷笑,心里却是对着自己身边的嫡姐凌如兰,她恐怕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过来吧,毕竟她以前的性子,仗着凌傲柏对她的宠爱,是能拖则拖。
其实如果不是现在急需用钱,她也很想沿用以前的套路,唉,形势所迫啊!
倒是让她轻易的发现了嫡姐对前身是多么的恨之入骨,甚至下药将她毒死,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嫁祸给土匪,真是个借刀杀人的好计谋啊!
不过想想,凌天悦前身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凌傲柏的继女,对她的宠爱程度不亚于嫡女,人家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气成这样,就有点不可原谅了。她知道前身的记忆,一是念着亲情,二是本来性格使然,才落得纨绔少女之名,想不到还是这么年少就死了。
凌天悦一直维持的冷笑让凌如兰竟然也有些不自在了,她正要说什么,却见凌天悦说:“走吧,我们去见母亲。”
去了凌傲柏的院落,看到她的贴身管家也在,与凌如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凌天悦的心反倒平静如水了,一路上漫不经心的揣摩着仆人们见到两人的态度,还不忘回想前身记忆里的嫡姐,她意识到,这里的人已经把凌如兰当成下一任家主了,包括凌傲柏贴身的管家。她被自己的这个推论下了一跳,本想再否认下,可是凌傲柏身边人和嫡姐默契的互动,对她的尊敬态度和她的理所应当,都在不断验证着她刚才的推论是多少合情合理。
凌天悦顿时想到,她那日理万机的母亲能如此迅速的知道她又为妓、子赎身的事情,恐怕也得不少人通力合作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吧。
大厅的门开了,凌傲柏坐在桌子旁边,怒气冲天,厅内除了她,没有一人,连地上摔碎的瓷片也没人去清理。“你这个孽女!给我进来!”她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见了凌天悦,厉声喊道,而凌如兰也自觉的悄悄跟了进来。
凌傲柏气急,对着凌天悦吼道:“好啊!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才几日竟然花好几千两赎了两个妓、子回去,这种人你也敢往家里带!你以为凌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凌天悦乖乖的站在那里,垂着头,任凭母亲大人斥责,这种怒其不争的教育方式前身已经领教了多次,不过这次时间长了些,听来听去,为妓、子赎身这件事情最让凌傲柏气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