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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民主科学——全新的教育思想(2)

社会上的宣传是一种宣传导向,是对教师的精神鼓励,作为教师,我们应该怎样认识看待自己呢?怎样给自己定位呢?在这一点上,作为教育家的魏书生,他从实际出发,从“民主科学”的教育思想出发,认为:教师是一种普通的职业,不是什么“最光辉的职业”;教师是为学生服务的,教师要树立为学生服务的思想,要有“公仆之心”。这样的认识定位是否把教师的社会地位降低了呢?我的看法是没有。这是实事求是的、科学的态度,是符合实际的认识定位。我们教师能这样来认识自己,就会抛弃许多不符合实际的想法,心态就会平和,就会谦虚谨慎,努力工作,从而使自己心情愉快,真正赢得社会的尊重。否则,我们就会陷入许多的误区,就会不知所以。

教师是为学生服务的,教师要树立为学生服务的思想,这是魏书生民主教育思想的重要方面,是奠基石,是魏书生的“教师观”,也是对传统的“教师观”的挑战。试想,如果我们一味地,不恰当地强调学生要尊重教师,认为教师是向学生“传道、授业、解惑”的人,教师是知识、真理的化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我们怎样能实行民主的教育思想呢?

魏书生多次和学生讨论“师生关系”的问题,他问学生:“老师和学生是什么关系呢?”刚开始学生们不说心里话,在魏老师的真诚启发下,有的学生就放胆地说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是地主和长工的关系,是管和被管的关系,是保姆和孩子的关系……”

魏书生说:“如果是地主和长工的关系,还是我们当老师的为学生当长工,为学生服务。”他用比喻的方法向学生解释说:“你看老师多么像船工,老师每接一届学生,从岸边一桨一桨划向对岸。学生们上岸后,一个个奔向远大前程。可老师呢,又接一届新生,又挥桨划呀划,努力把这届学生再送到对岸。就这样,老师在这条河上,由黑发划到白发。老师不是学生的长工吗?”经他这么一说,学生们也打心底里明白了:噢!原来是这样,老师是学生的长工,老师是为学生服务的。

针对一些教师,尤其是青年教师对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容易发火,批评指责抱怨多的实际,魏书生劝导解释说:

你埋怨指责他都是无效劳动,而且还是有害劳动,强化了你埋怨指责外界部分脑细胞的功能,以后遇到事儿就容易埋怨指责他。我说咱们当老师的实际不就是为学生服务吗?不能强迫学生适应咱呀,说呀这个教法90分的学生能适应,你不适应,所以你就这样吧。咱们见过这样的医生吗?

医生一见患者,那病不好治,就埋怨说“啊!你得这个病干什么?这么难治,我就会治感冒,你怎么不得感冒呢?”我跟老师说,这样的医生还能进步吗?医生的医疗技术是怎么提高的,不是在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的实践中一点儿一点儿进步提高的吗?同理可证,咱们当教师的教育教学能力是怎样提高的呢?也是在教育各类学生、好中差学生的过程中提高的。咱们的教育教学方法适应了各类学生就好办了,我们的教育教学能力上来了,各级各类的学生也学会学习了,能力不断提高了,咱们双方不再互相埋怨了,谁都合适,是不是这样?

在魏书生的民主教育思想看来,教师必须牢固地树立为学生服务的思想,要最大限度地尊重学生,理解学生,要以学生为“主人”,为“上帝”。在教育教学方法上,教师要想方设法去适应学生,适应各种各样的学生,而不是要学生适应教师。他又从现实中举例说:

咱们就得千方百计适应各类主人的需要,不能像人民公社的食堂,打着为人民服务的旗号,实际上就那么一种饭,大锅清水汤,你爱喝不喝。就得像现代的经营方式。现在私人的饭店比国营的强,这就是因为他们树立了正确的经营思想,“顾客是上帝”,人家要什么,愿吃什么,就得千方百计适应顾客。于是,顾客高兴了,主人高兴了,饭店就越开越红火了。我们当老师的如果观念转变了,哪类学生愿吃哪类食物,就给他们哪类食物吃,中等生愿吃哪类,后进生愿吃那一类,都要适应他们。这样咱看起来好像累了点,实际上咱们建立了一个教学的广阔天地。

这个道理讲得很充分透彻的,合乎实际的,合情合理的。这样看来,魏书生的民主的教育思想,教师要为学生服务的思想对教师的要求太高了,免乎其难了。教师要千方百计地适应学生,适应各种各类的学生,教师要俯下身子给学生“做牛马”。然而,如果我们不是这样地认识思考问题,不实行民主教育思想,而是倒回来按传统的教育思想,以教师为中心,以教师为主宰,要求学生适应教师,要求学生来事事处处听教师的话,那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那就是魏书生所说的,也是我们很清楚的,教师只能不断增长坏脾气,动辄指责埋怨学生,把一切失败的原因都归结到学生的身上和外界环境,惟独不在自身找原因,不在提高自身能力素质上下功夫。这样的教师能有进步有出息吗?这样的教师能受学生的欢迎吗?在实际当中,这样的教师我们见到的可是不少。

魏书生对教师是这样讲的,对学生也是这样讲的,他不只是单方面要求教师适应学生,也要求学生千方百计地增强自己的适应力、生存能力、学习能力。他说:“另一方面,我说民主是双向的。当学生的也要研究,要千方百计地建立自己的观念,不能要求学校、老师以至大的社会环境都要适应你。大的社会环境能够永远适应咱们吗?”他和学生谈心,问一个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

“你为什么没学好?”这个学习成绩不好的学生就说了好几个客观的原因,什么过去的老师管理得不严,班级乱哄哄的,所以我没有学好。又说:“我的父母是做生意的,回家根本不管我,我能学好吗?”又说:“别的同学有父母或外祖母辅导,我是没有一个人给我辅导……”魏书生对这个学生说:“你这样埋怨来埋怨去,就不是做主人的态度,而是来到地球上要条件,什么环境都要适应你。现在在学校就有这么多埋怨的事儿,将来你参加了工作,环境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就多了。你要千方百计地转换观念,使自己适应环境,这才是做主人的样子。”魏书生说:“什么是民主?就是要做自身命运的主人,千方百计地增强自己的适应力、生存能力、学习和工作能力,这样才像个主人。”他这话既对教师讲,也对学生讲,就是要求教师和学生都朝着民主的方向,朝着自强不息地方向走。这样,教师和学生就不会遇事互相埋怨,而是容易从自身努力,容易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合作,这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就一定会取得优异的成绩。由此可见,魏书生的“教师要为学生服务”的思想中也包含着学生为教师服务的思想,是师生合作共赢的思想。

(二)建立互助的师生关系

叶圣陶先生说过这样的话:“所谓教学,就是教师帮助学生学习的一串过程。”叶圣陶教师先生是极力主张培养学生自学能力的,不主张教师“满堂灌”,什么都对学生讲,认为应该先让学生自行钻研学习,在学生遇到自己不能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教师才予以讲解,予以疏导。这就是教师帮助学生学习。魏书生吸取并创造性地实践运用了叶圣陶先生这一语文教育思想,在培养学生自学能力方面做得非常成功。同时,魏书生对叶圣陶先生这一教育思想有了很大的发展,这就是,他在帮助学生学习的同时,也向学生寻求帮助,也让学生帮助自己的教学,也让学生帮助自己搞班级管理以及帮助自己做许多工作。这也就是魏书生民主教育思想中的重要方面——建立互助的师生关系。

这也就是魏书生不同于我们常人的、很独特、很神奇的地方。在我们许多教师的思想观念和实际工作中,我们总是把学生看作是我们教育的对象,管理的对象,甚至是把学生看作教师的“对立面”,似乎学生总是在和教师作对,教师总是要想办法来对付学生。所以,我们许多教师感到很累、很辛苦,感到学生难教难管。魏书生却全然不是这样,他是把学生看作是自己的“主人”,看作是能够帮助自己的助手。他教两个班的语文课,又当两个班的班主任,两个班共有135名同学,他把这135名同学都称作是自己的“副班主任”。

有人问魏书生:“你在语文教学中得到最大的指导人是谁?”

“最大的就是学生对我的指导。”魏书生回答说。

“学生?他们怎么会指导呢?”提问题的人感到很不理解。

“他们怎么不会指导呢?”魏书生反问道。“人就是这么回事,你不让人家当主人,你不愿意当公仆,不愿与学生交心,不信任学生,人家就不会指导呗。文化大革命时人们不能当主人,只要最高指示输入人们的大脑,只有热烈欢呼,于是乎,大脑成了传递别人思想的一个机器,它也就无须独立思考了。不独立思考就用进废退,这部分细胞也就退化了,就不想当主人了。”我们从实际情况看,魏书生得到学生的指导帮助也确实很大,他的助手确实很多,他教多少学生,多少学生就都是他的助手。他当学校的校长兼党总支书记,学校的事务很多,他身上有40余项社会兼职,每年出门在外开会、讲学的时间达4个月多。

在这么繁忙的情况下,他还能教两个班的语文课,当两个班的班主任。这就是我们很多人感到很惊异的地方,无论如何想象不来他怎么教两个班的语文课?怎么当两个班的班主任?然而,他确实是这样,而且他教得很轻松,班主任当得很轻松,很好。怎么回事呢?秘诀在什么地方呢?魏书生多次毫不保留地把他的秘诀告诉了大家,这就是:靠民主科学的教育思想,靠他的许许多多的助手,靠学生助手、教师助手以及学校其他领导助手。

譬如说他在外开会讲学好多天,不能给学生上课,也不能管班级里的事,但学生们在学校里自己能学习,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学习任务,能自己管理班级,能管理得很好。他们完全是主人的态度和行为,个个能力都很强,许多事情都替老师做了,用不着魏老师操心。再譬如说魏书生连续多年不给学生布置语文作业,不批改学生的作文,不出考试题,不阅学生的考试卷,而是学生自己布置语文作业,学生互相批改作文,学生自己出考试题,互相阅考试卷。而且,学生这样的学习,魏书生感到很轻松,学生学习积极性很高,心情愉快,学习成绩也是非常好。魏书生所教过的多少届学生都是经得起各方面检验的,即使用考试分数这一把不标准的尺子来量他的学生,也是无可挑剔的,也是遥遥领先的。以1988年暑期升学考试为例,魏书生教的两个班135名学生全部达到了上级学校录取分数线,全盘锦市总分第一、第二、第三名都是他教的两个班的学生。

为什么魏书生能做到这样,而我们一般人却做不到呢?这就是他彻底地贯彻实行民主教育思想所产生的神奇效应,这就是独特的教育理念,千方百计建立互助的师生关系,千方百计变学生为自己的助手所产生的神奇效应。

魏书生说:“助手很好找,不费力气就可以找到几十个。在哪里?就在学生的脑子里。”他认为:

所谓助手,就是学生脑子里的正义之师。有经验的老师总是循循善诱地援助学生脑子中的正义之师,使之壮大,使之坚强,使之起来战胜邪恶之师。这样,他就把师生的矛盾转化为学生思想内部的矛盾,把师生之间正确与错误的斗争转化为学生思想内部的斗争。倘若教师找到了正义之师这个助手,并赋予他以精神武器,使之壮大坚强,那还愁什么学生离开老师的视线范围就不行呢?

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教师要善于做学生的思想工作。而做学生的思想工作是比较复杂的,是要耐心细致的,是要尊重学生,理解学生,深入研究学生的。而要做到这一切,没有民主的思想又是绝对不行的。试想,一个作风不民主的、独断专行的教师,他怎么可能去耐心细致地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呢?他怎么可能下功夫研究学生的思想呢?

魏书生到过辽宁、北京、上海、广州等许多师范大学、师范学院作报告,大学生们听了他的报告后十分感动,纷纷拿出笔记本来,请求说:“魏老师,您一定给我写一句最重要的话,将来我们好按着教书。”魏书生对渴望着的大学生们说:“什么最重要?民主科学最重要!”“除了这个,能再具体点?”大学生们说。

于是,魏书生在很多大学生的本子上都写上了这句话:

坚信每个学生的心灵深处,都有你的助手,你也是每位学生的助手。

魏书生认为,不管多淘气的学生,他往前一站,当教师的就得学会钻到他的心里去,钻到他心灵世界中去,进行心理分析,不单把他看成一个个体人,而是把他看成一个广阔世界。这样,教师就能够不费劲地到他的脑子里,找到真善美上进的脑细胞。

这些脑细胞原来处于抑制状态,这回使他兴奋起来。兴奋起来就可以成为教师的助手,教师再一点点扶植,使助手越来越强大,真善美就压倒了假丑恶,勤奋的就压倒了懒惰的。

有些人感到奇怪,怎么回事呢?那些淘气包学生怎么一到魏书生的班,怎么就不淘气了呢?魏书生说:

助手醒了。他给我当助手的脑细胞醒了,还淘什么气呢。

(三)决策过程要民主,要多与学生商量

尊重学生,尊重学生的民主权利,这是魏书生施教的坚定不移的方针。

魏书生说:“谁是学生命运的主人,显然应该是学生自己;谁是班级的主人,显然应该是全班学生。但如果不努力发挥他们的主人作用,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丧失了自主、自立、自强的信心,失去了对集体的主人翁责任感。”也正是基于这一民主的教育思想,魏书生强调教师要有“做公仆之心”,教师要把自己放到与学生平等的地位,而不能凌驾于学生和班级之上,搞独裁,搞一言堂。他认为,独裁,一言堂,个人迷信是愚昧、落后时代的产物,靠这些管理愚昧落后时代的团体会有一定成效,但管理文明进步时代的团体就非失败不可。民主管理是文明与进步时代的选择,大团体如此,小的团体——班级也是如此。

魏书生多次说这样的话:“我没有什么新办法,只是认真思考70年前五四运动提出的口号——民主与科学,并诚心诚意地将其运用于教育教学和班级管理,结果使我和学生都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思想解放与个性自由,从而提高了工作与学习的效率。”这段话里,一个“认真思考”,一个“诚心诚意”,真是令人深思,令人感动。他真是做到了认真深入的思考,做到了诚心诚意运用实行。古往今来,在实行民主科学方面,真不知道还有没有比他更真诚的人?他的实行民主与科学,真是做到了完全彻底,一丝不苟。

魏书生在近20年的时间里,一直当两个班的班主任,在他管理的两个班里,真正切实地做到了班里的事情由全体学生说了算,由全体学生当家作主,事无大小,皆由全体学生民主表决决定,实行少数服从多数。他作为班主任,作为教语文课的老师,作为学校的校长,在班级里,也只是普通一员,投票举手表决时,他也只能投一票,举一只手,不能搞任何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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