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着,那边君双已经揍够了,从水下冒出头来,细碎的水珠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光,让她看起来像是童话故事里漂亮的美人鱼一样,有些不真实。
她看着被揍得躲在海面下不敢出来的小鲸鲨,一副教育的口吻道:“这就是你妈妈在你长大之后要教给你的知识。记住,既然是拥有特殊异能的海洋生物,为了确保普通人类的正常生活,一般情况下,绝对不可以违背海洋规定。你还小,你妈妈也不在你身边,没有好好的管你,让你产生了不好的习惯,差点酿成大错。今日这件事是个教训,你一定要谨记,不然,以后每次犯错,可都没那么好运会再碰上本君这样爱管闲事的人了。”
俗话说得好,枪杆子里出政权,棍棒里面出教育。
作为一个无比的崇尚强大实力的暴君女帝,君双很认真的表示,她非常的赞同这句话。
假若刚才她不是给小鲨鱼揍了一顿后才教导它,那它就算听了,也不会用心记住的,以后再碰到类似的情况,说不准还会犯错。而揍了一顿后,那效果明显就不一样了,它惧怕她的实力,对她的话肯定也是言听计从,是会用心的记住的。
哦,当然,这样的棍棒主义可不是每个人每条鱼都合适的,要因人而论因地制宜,君双才不是那种没头脑不分青红皂白的傻逼。
果真,听了她那一段话,小鲸鲨虽然还是在哭着,却已经乖乖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呜呜。可是你打我打得好疼啊,呜呜,我好像受伤了,被你打过的地方都肿了。”
君双不屑地哼了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难道连这点小伤你还忍不了么?身为男子汉,头可断,血可流,心性不能乱!否则,你还谈什么长大,谈什么修炼到更高的地步,谈什么你现在心里头肯定在想要以本君为目标,好有朝一日能够打败本君?”
她抬了抬下巴,俯视着它,浑身尽是耀眼的光华:“记住,本君名为君双,若日后你成为这太平洋的霸主,找君家的人报上本君的名号,本君就算再忙,也绝对过来跟你打一场。”
说完,她接过仆人投掷下来的浴袍,随手披在身上,趾高气昂的回到那艘军用摩托艇上,接受着小警察的目瞪口呆。
等君家的仆人们给那遭受了很大刺激的一家人有关这次异能事件的记忆给抹除后,船长收到一则消息,立即就通知君双不能再玩了,要立即回京都,那边有急事。
结果临走之前,君双不忘问小警察:“对了,之前你同事说,本君是君家的代言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本君在京都里名声不好,反倒在这沿海这里名声好了?”
闻言,小警察先是一愣,然后就讪讪一笑:“嗯,那什么,我这不是刚被调到这边来工作吗,新同事们就问我是立了个几等功才那么快就升了职。其实就是因为上次君小姐您那件事嘛,因为我做得很好,所以上司就奖励我,我就把那件事给他们说了。哦,您在我心目中可是个最强大的存在,我说给他们听的时候也是把您说得很厉害,他们就以为您是君家里最厉害的人,才说您是君家的代言人了,嘿嘿。”
听了小警察的解释,君双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见君双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小警察脸上的笑变得真诚了一些,刚准备和她道别,不料下一刻,一个爆栗就毫无预兆的落在了他的额头上,立即肉眼可见的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瘪住嘴,满是委屈的捂住自己脑门上的大包,看着君双上了游轮,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头默默的哭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啊!
距离东南沿海非常遥远的京都,天水路,君家。
可能是因为单独的意识离开母体意识海的时间太长了,君倾的身体看起来更加的透明了,也变得模糊了许多,他的脸上也只能隐约分得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会觉得他的脸都是像毛玻璃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在紧急通知让君双赶回来的第二天早晨,他坐在花房里,手边放着一壶淡茶,正低头看手中的一份报纸。
没过多久,就听见花房外有着佣人请安的声音响起,有人急匆匆的过来,听那脚步声,应该本来是想一脚踹开花房的玻璃门的,但还是忍住了,只推开门进来。
他闻声抬起头来,明明是在微笑着的,可那已经模糊了的面部却让人看不到他在笑。
连夜赶回来的君双刚要发火,质问他她正玩得好好的怎么又把她喊回来,但在见到这样的他时,明白君倾这道意识体之所以会消耗到了这样已经维持不住人形,快要消散的地步,就是因为她前两个月里在君家闹了不少的事,他力量用出来的次数太多,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君双憋了一夜的火气一下子就蔫掉了。
她抿抿唇角,身上还隐约带着点海边的热带气息,坐在他对面,倒了杯淡茶润口,才抬头问道:“什么大事连你都搞不定,要将本君叫回来?”
“是圈子里的一个晚宴。”君倾放下手里的报纸,声音听起来也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是道上一个比较神秘的势力发起的,点名要五大贵族世家的掌权人务必去参加,其他不少贵族家族也都接到了请柬。不过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不成文的规定,与会者必须是本人,绝不能是以别的形态去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去不了了,不过你是我们家的大小姐,我们家里的核心人员也就我跟你,所以你替我去也是可以的。”
君双听了,小茶杯在手中转来转去,抬眼看去:“你确定要本君去?本君若是在晚宴上搞出了什么乌龙,君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他笑了笑:“君家名声不是早被你毁了么,你还在意这个干嘛。”
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花房。
君倾依旧是坐着,喊来佣人,吩咐了句什么,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顶层照射在他的身上,越发显得透明而虚幻,仿佛即将要消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