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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年岁月

(一)安逸的童年

纣王出生在帝王之家,父亲帝乙是统治八百多诸侯的商王,权倾天下;母亲妇戊贵为王后,统领后宫,被万民敬仰。纣王从出生那天起,便十分娇贵,很是得宠。等到他满月这天,帝乙在王宫九间大殿大宴群臣,以庆贺他喜得贵子。群臣山呼:“万寿无疆!”进贡礼拜,宴席上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尽情享用。

帝辛贵为王子,自幼受宠,吃穿用度都是人世间的精品,少不了锦衣玉食。营养充足,发育自然很好,体力和智慧都超出普通儿童。他活泼好动,所到之处,听到的都是赞扬声,看到的都是恭维相。在帝辛幼小的心灵中早就形成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帝辛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享受,即使睡觉时也不躺在床上,由两个漂亮的女奴张着一张兽皮,帝辛躺在兽皮中间,女奴晃悠着兽皮,哼着小曲才能让他入眠。醒来时,帝辛看着汗流浃背的女奴,十分开心,咧着嘴儿笑。他还有个怪脾气,专挑漂亮的女奴抱着玩,若是看到长相丑陋的女性,就又哭又抓,说什么也不让她抱。

帝辛在开始学习走路的时候,常常闹着要看宫中的歌舞百戏。有一次,女奴抱着帝辛看两个男奴角斗博戏,当他看到其中一个男奴被打得鼻青脸肿而倒地时,帝辛竟攥着小拳头打女奴的头,直到把女奴打倒,他才高兴地拍着手笑了。

帝辛是商王的宠儿、王后的心肝宝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住行等一切事宜,都有奴隶伺候,无拘无束,尽情玩乐。每当帝乙在殿前宫中饮酒作乐的时候,帝辛总是闹着坐上座,要吃要喝。开始时,帝乙逗着帝辛喝酒,用手指蘸着酒给帝辛吃,也许那时的酒并不像今天的酒那么辣,帝辛觉得吮吸帝乙手指上的酒不过瘾,伸手抓过一爵就喝干净了。帝乙和王后见了,高兴得不得了,他们认为,帝辛生在王宫,贵为王子,吃喝玩乐是天赐之福、理所当然之事,只有奴隶才没资格享受,帝辛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度过了安逸的童年。

(二)文采非凡

帝辛智商很高,聪明颖悟、灵敏多才、机智勇敢、口齿伶俐、能言善辩。长到7岁的时候,便能与大哥启、二哥仲衍一起习文练武了。

帝辛力大,常常与比他大的哥哥较力,两个哥哥也常常被他摔倒在地。三年工夫,刀枪斧钺,各种兵器在帝辛手里,已经舞弄得十分娴熟了,大哥二哥常自叹不如。

一日,当时最有文化的史官教帝辛和他的两个哥哥学习文字。史官搬来几大片龟甲,手握青铜刀,在每片龟甲上分别刻出一行,作为范字,然后让启、仲衍、帝辛仿照刻出,就像今天我们习字临帖一样。只不过当时没有笔和纸,只好用刀在龟甲兽骨上刻画文字。启和仲衍学刻甲骨文字十分认真,一刀一笔一丝不苟,刻出的文字工整清楚。史官见了,不住地夸奖。

再看帝辛,只见他只管拿着青铜刀玩耍,眼见两个哥哥已经刻完,他才动手,一边读着,一边刻着,不一会儿,一行歪歪斜斜、几不成字的刻文便呈现在史官的面前。

史官见了,摇了摇头,说:“字不成形,人不成器。字本来是很好看的,你怎么把它们刻成这个丑样子呢?”

帝辛说:“学习文字,知音,达义,记事而已。好不好看有什么要紧的,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刻字上面呢?这样的雕虫小技,不是我这样的大丈夫所为。”

听了帝辛的话,史官无可奈何,指着甲骨片上的一个字问:“我让你学刻‘鸟’,你却刻出个‘鸡’,这是什么字?怎么讲?”

帝辛看了,自知刻错了,却不认错,狡辩说:“鸟是天上飞的,这个字叫鸡,是地上跑的,就是把天上飞的鸟用手抓回来养着吃肉。”

史官说:“仓颉造字的时候,并没有造这个字啊。”

帝辛说:“仓颉没造的字,我们就不能造吗?仓颉生活的时候,鸟在天上飞得高,他没抓着。现在,我们抓住了这些鸟,就可以养起来,给它起个名字,叫鸡有什么不妥的呢?”

史官听了之后无话可答。他向帝乙上奏说:“您的儿子辛太聪明了,他的文字已经学会了,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帝乙批准了史官的奏章,他命令帝辛以后只要学习武功就行了。从此,帝辛专与力士们舞刀弄枪,游戏玩耍,十分逍遥自在。

帝辛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幼儿时期就聪明而有文名。一天,帝乙要去农田视察,问占卜的贞人:“今天有没有雨?”贞人拿来一片龟甲,口中念念有词,先在龟背上用青铜凿凿出一个圆形的槽,再用钢凿钻一个圆梢,接着点燃香火,烤灼凿钻的地方,龟甲上便出现了不规则的裂纹,这就是所谓的征兆。贞人根据不同形状的纹理征兆,预言未来。贞人占卜后说:“今天会下雨。”

帝辛看贞人占卜,只觉得好玩。又听贞人说今日有雨,他不信,便问贞人:“今日雨?其自东来雨?其自西来雨?其自北来雨?其自南来雨?”

贞人虽然被帝辛问得张口结舌,但是很佩服帝辛的文采。

(三)托梁换柱

公元前1061年,帝辛已经18岁了。他身材高大,体格魁伟,不仅形貌漂亮,而且孔武有力,一表人才。当时人都说,要是论文才武力,天下人没有比得过帝辛的。

在商代,狩猎是商王贵族们进行军事训练和游乐的重要活动。帝乙经常带着文臣武将打猎,每次狩猎都奋勇当先。

这天,帝乙带着众人正追逐一只野兔,身边的一名武将飞马射箭,野兔一下子被射死在地,人们齐声喝彩。突然,斜刺里跳出来一只斑斓猛虎。武将正要再射的时候,帝辛说:“且慢,用箭射死它不算能耐,你要是能空手打死那只老虎,那才叫能耐呢!”那位武将听了,一是不敢违抗王子的话,二是出于年轻气盛,当时就跳下马来,赤手空拳击擒老虎。只见老虎吼叫着扑来,只一下便咬断了那位武将的喉咙,武将立时毙命。帝辛见了,哈哈大笑,趁着人们惊恐之际,飞速地跳到老虎身后。只见他飞起一脚,踢中老虎后腰。老虎疼痛,一跃而起,向他扑来,帝辛伸手攥住老虎的两只前爪,躬身使劲向前面一抡,便把老虎摔出一丈多远。没等老虎起来,他又飞步上前,跨上虎背,揪住虎头,一阵乱拳把那只老虎打得瘫死在地。帝乙和文武百官见了,个个惊叹不已。

在一次宴会上,一群奴隶们指挥着九头牛表演舞蹈。帝辛看得高兴,连喝了几杯烈酒,高声叫道:“人跟着牛跳舞有什么意思,看我怎么样让牛跟着我跳舞的!”说着,他走下堂来,把奴隶们赶到一边,一把攥住九条牛的尾巴。只见这九条牛出于疼痛奋力地向前拉,而帝辛则使劲向后拽,场面就像拔河一样。突然只听得帝辛大吼一声,九头牛被他拉得向后连连倒退,纷纷倒地。这九条牛倒在地上或坐或起,完全听从帝辛的摆布。只看得诸侯百官目瞪口呆,人人屏声敛气,甚至忘了喝彩。帝辛舞完了牛之后,看他的脸色,只是有些红润罢了。

从此,人人都知道帝辛力气比九条牛还大,整个商朝再没有人敢与帝辛比试力气的了。

还有一次,帝乙在飞云阁设宴,邀请群臣观赏春景。奴隶们在宴席的准备过程中忙个不停,搬器具,排坐席,热闹异常。由于人太多了,飞云阁承受不了那么多的重量,开始摇摇晃晃,在梁柱之间,只听见吱吱作响。这个时候正是百官依照顺序就座,饮宴开始之际,只见飞云阁梁柱开始断裂,大厦将倾。帝乙和百官都吓得手足无措,面无人色,束手待毙。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只听帝辛大叫一声:“众人勿惊!”一步跨到飞云阁中央,单手托住即将断裂的大梁,稳如泰山。

帝乙见状,马上命人:“快拿大木柱支撑。”直到三个小时之后,人们才将梁柱全部更换完毕。帝辛终于能够腾出手来,只见他挥了挥手臂,面色不改,从容就座。飞云阁上下欢呼雀跃,皆称帝辛为栋梁之材。

帝辛托梁换柱以后,飞云阁安稳如故,百官痛饮,举杯祝贺帝乙有如此英雄之子,我商族幸甚,国家幸甚。帝乙高兴,满杯美酒一饮而尽。

这时,座中走出首相商容,向帝乙拱手进言:“商王万寿无疆,现在百花盛开,王子辛能托梁换柱,何不趁此良辰吉日,立辛为王储?”

帝乙听了,沉吟不语。他本想把王位传给以贤德著称的长子启,没想到首相商容在百官面前却提出要立辛为王储,所以沉默不语。

上大夫梅伯、史官赵启见状,一齐站出来,说:“辛为王后妇戊所生,先王之制,立嫡不立庶。商王不要犹豫,请立辛为王储,上合古制,下顺民意。况且,辛才力过人,能擎将倾之厦,实为国家栋梁。”

这时候只听到群臣百官集体起立高呼:“请立辛为王储!”

帝乙无奈,只好传旨:“立辛为王储,封为寿王。”又封启在微地,后人称微子启。封仲衍在箕地,后世称为箕子。就这样,帝辛成为了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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