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羞辱的情绪,一下子喷涌上了上来。
莫韩瑶却根本不给莫锦年说话的机会,“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夜,新娘连男人最想要的都没有,男人自然会扫兴。哎,都四年了,莫锦年,你也该拿出点诚意,去补偿一下可怜的纪庭吧?”
莫韩瑶用虚伪的笑冷看着背着身双手紧握起来的莫锦年。
她绕到她的跟前,轻佻地勾起她的下颌:“你知道那天,为什么他宁愿和我温存,也不出去追你?”
她直言挑衅,莫锦年心口狠狠漏了一拍,提起那天就只会让她心痛和愤怒。
“不知道答案么?因为我最宝贵的了东西了是给他的。”
“我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女人。”
“男人最贪恋的就是对女人的征服感。”
“而你只能让他挫败,让他感到羞耻。”
莫锦年傻傻的站着,被莫韩瑶羞辱得彻头彻尾,可笑的是,她连一句能反驳的话都没有。
泳池对面的五星级餐厅,落地窗边坐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幽雅地享受着下午茶,端起咖啡杯,无心往泳池对面看了一眼……
狭长的深眸饶有意味的一眯,就看到一个女人抬手一个巴掌就打在了另一个女人的脸上……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有我没有的东西,但是简纪庭是我的男人,就算你钻进他的榻单里,记住了,他的妻子也是我莫锦年!”
就像狗血家庭剧里的正牌打老婆怒掴了嚣张的小三。
火辣辣的五指掌印格格不入的浮现在莫韩瑶明艳靓丽的脸上,她捂着脸颊,不敢相信从小连对自己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莫锦年竟打了她?
“莫锦年,你疯了么?”
莫韩瑶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是个谁也惹不得的公主。
被人掌掴这种事根本想都不敢想象。
“你不怕被爸爸知道你打了我?”
“都几岁的人了,还想跑去父母的跟前打小报告么?”
莫锦年竭力地嘲笑莫韩瑶。
二十六年,忍了她整整二十六年,可以出这口恶气,感觉原来那么不错!
莫韩瑶看不得莫锦年盛气凌人,抬手就想还以颜色,但是手刚抬起来,小腿上突然一双小手抱住了她,“不许欺负我妈咪!”
霍骁希萌萌的大眼睛怒瞪着,亮起漂亮的小虎牙,吓得莫韩瑶以为他要咬她,狼狈地跳开好几步。
“妈咪,这个奇怪的大婶是谁?”霍骁希跑过去拉拉莫锦年的手。
莫锦年冷笑着看了眼莫韩瑶:“妈咪不认识,可能是隔壁的医院放假了,咱们别理她……”
剧情发展的非常精彩,母子俩一唱一和,身后的女人气得跺脚大吼:“莫锦年,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个女人则笑如夏花,牵着可爱孩子的手视若无睹地走回酒店……
蓝筱泊走到霍臣商的身侧,看到鲜少露笑的男人嘴角淡淡勾着,“霍总,看到什么好看的么?”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什么,一个有趣的女人……”
晚上,莫锦年把霍骁希哄入睡了自己才躺了下来。
人很疲倦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因为我最宝贵的东西是给他的。”
莫韩瑶的话一遍遍地盘旋在她的耳边,她蒙住被子不去想,但四年前蜜月第一天的回忆还是清晰地蹦了出来……
那一天,从医院回来,简纪庭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负气跑了出去。
晚上回到蜜月房的时候,卧室的房门半开,她还没走进去就先看到一地散乱的男女衣服,接着是房间里传出来不堪入耳的气喘声音……
莫锦年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房间里走出来,又是怎么一个人走到了街头。
脚上连鞋子都没穿,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事后,莫韩瑶告诉她,那是她的第一次,男人都在意女人的第一次,她莫韩瑶能给简纪庭的,是她莫锦年永远也给不了他的。
第一次……
那一直是莫锦年心里跨不过去的坎。
坐起身走到阳台,给江夏娜打了电话,“娜娜,我到底该怎么做?”
“你想离婚的话,我一定挺你,但是……”
江夏那换了个方向拿着听筒,“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么?”
“锦年你个傻瓜,白白被你那个白眼狼的婆婆利用,这个黑锅你还想背多久?就算是为了维护简纪庭的尊严,但毁了你们两个人一生的幸福,究竟值不值得?”
“还是说你已经不爱他了?”
“忍了他四年,如果不是因为等着他回头,难不成还是你喜欢受虐?”
“你就别在好姐妹面前死撑了,你还是爱着那个混蛋的,对么?”
“其实说句公道的,那个混蛋虽然一直干混蛋的事让你伤心,但是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会活得越来越人渣也不全是他的错,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事实的全部,你说他会感激你,还是会比现在更痛苦?”
“对他也公平一点吧,锦年……”
莫锦年一直沉默着,久久:“娜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放下电话,莫锦年换了一身衣服,反锁了客房的门走了出去,刚到电梯口就收到一通信息,信息里面是一段视频,昏暗的光线里,女人亲密地解男人的领带,男人背着身,但那个背影不就是……
下面还附属了一句:“猜猜我们在干什么?”
莫锦年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莫韩瑶,你在哪儿?”
“银色海湾1224号房,莫锦年,用不了那么紧张,你最了解你三姐的为人了,被人闪了一个巴掌,怎么说也该做一点以牙还牙的事吧?”
就像回到了四年前,莫锦年打了车立刻赶到银色海湾酒店,搭上电梯,来到1224号房。
因为是公司人员,弄到房卡是很容易的。
但是把房卡插进卡槽里的瞬间,指甲抠着掌心,她很害怕一打开门就会再次看到四年前同样的画面……
不,不会再让相同的事发生!
莫锦年打开门冲了进去,一走进去就看到卧室的门半开,地上的衣服散乱,一切的一切都和四年前如出一辙……
“纪庭……”
那一声娇媚的叫唤都一摸一样。
“简纪庭!”
莫锦年伸手就要推开卧室的门,却又听到:“如果锦年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她一定会伤心的。”
“伤心?她有心么?”男人冷冰的讥讽。
“你还在因为了那件事了怪她?也许她又苦衷呢,如果她有苦衷才背叛了你,纪庭,你会原谅她么?”
莫锦年屏住了呼吸,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背叛也有苦衷的么?”男人冷笑,“都用那身子生下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我永远都不会要一个已经脏了的女人!”
门外的影子虚软地一下子蹲在地上。
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男人一个翻身,“别再说扫兴的话……给我……”
之后……
同样的噩梦又发生了。
男女的喘息声太过残忍,莫锦年捂着耳朵,落荒而逃。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房间里跑出来的,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出了酒店,整个身子虚脱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街口的路灯打在蜷缩的影子上,她就这么窝着,蹲在路边。
熟识的人经过看到给江夏娜打了个电话,“娜娜,你朋友莫锦年好像一个人蹲在酒店外面,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江夏娜很快就赶到酒店外,她看到了蹲在路边的女人,“锦年?”
她拉起她,满面的泪水浸湿那张素净漂亮的脸孔,一双眼睛已经红肿的不像话。
“你和简纪庭说了?他对你怎么了?”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娜娜,我和他……回不去了……”莫锦年摇着头,声音痛苦得让人心疼。
江夏娜看到莫锦年手里拿着一张房卡,突然就激动地喊了起来:“混蛋!他又睡了哪个女人?”
“已经不重要了。”
“不行,一定要说个清楚!”
江夏娜夺过莫锦年手里的房卡,拉着她就走去酒店,她好心好意劝锦年说出那个秘密,那个男人怎么敢这样对她!
江夏娜的性格就是风风火火,她冲进1224房间,推开门就看到卧室里旖旎正风光……
而和简纪庭炙热相拥的人竟然又是莫韩瑶,“简纪庭,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被人破门而入,就算卧室里的风景有多不堪,男人也丝毫不慌不乱。
只是在看到江夏娜身后还站着另一个女人,那双冷色的眼睛才掠过一丝堂皇……
“谁许你们进来的?”
他下榻穿上裤子,低沉的声音充斥着不悦,靠近过来。
江夏娜才不管简纪庭的脸黑得有多难看,推开他冲过去就揪住那个窝在被单下偷笑的女人的头发,“莫韩瑶,这个人是你的妹夫,你睡他,你还算不算个人?”
莫韩瑶一下子瞪起那双犀利的眸子,眼神噬人。
她哪是个随便被人打也不还手的人?
但是这出戏,既然江夏娜这个蠢货要插一脚,那她就让它变得更精彩一点……
“纪庭,帮帮我……”
简纪庭的手立马上来就掰住了江夏娜的手腕,冲着站在门口的人吼:“莫锦年,管好你的朋友!”
莫锦年都不知道两条腿是如何走路的,她木木地靠近,拉住江夏娜的手,“娜娜,我们走……”
她的眼睛不敢往那边看一眼。
“人渣!你有什么资格命令她?”江夏娜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那她又有什么资格跑来这里?”
“我们都是对方的第一次,莫锦年,你是么?”
莫锦年手抖了一下,扶住江夏娜才没有跌坐在地,她的声音又颤又飘,重复道:“娜娜,我们走……”
“不许走!莫锦年,我和纪庭才是真心相爱,当初我才是纪庭明媒正娶的婚约妻子,是你耍手段夺走了我的男人,何必在这里摆出无辜的样子?看到我和纪庭在一起,你有必要那么惊讶么?四年前,在你的蜜月房里,你不就都看到过了么?”
四年前?
简纪庭目光震惊,没有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夜,锦年也亲眼目睹?
莫锦年整个人都已经恍恍惚惚。
她知道莫韩瑶是故意设下的圈套让她来,让她被她羞辱……
“你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他,还设计蒙骗纪庭,如果不是婚礼延后了三个月,他就会像个傻子一样任你摆布,莫锦年,你怎么就那么恬不知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要求纪庭接受你?你要还有点廉耻,就该干净利落得和纪庭离婚,能给他幸福的只有我!”
“莫韩瑶,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他的就不是江夏娜!”
莫锦年看不清娜娜冲上去是怎么教训莫韩瑶的,耳边是一片混乱的又喊又叫,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人向后仰着就倒了下去……
“锦年!”
有人冲了过去,不顾一切,凌空一双手抱住坠落的人,牢牢地抱着,生怕她会受到一丁点儿的伤。
莫韩瑶不敢相信简纪庭就这么冲了过去,膝头一下子撞头了矮柜角,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对怀里的女人的紧张全都写在了那张俊朗的脸上。
简纪庭打横抱住莫锦年就往外面走,“纪庭,别管她,她是在做戏骗你!”莫韩瑶跑过去拉住他。
“滚开!”暗哑的声音好像失去了理智。
“听见没有,让你们滚……”莫韩瑶冲着江夏娜吼。
冷色的眼睛爆出血色的看着莫韩瑶:“我说的……是你。”
莫锦年只是暂时性的脑缺氧才会晕倒。
贵宾病房里,简纪庭眼睛一刻不离病榻上的女人,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她受伤。
江夏娜只觉得那副摸样是在惺惺作态:“现在知道紧张了,早先你干什么去了?”
“锦年忍了你四年,你的花心,你的滥情,你一天不消停的丑闻,看着你身边每天不同的女人,她还要做个装聋作哑的了隐形妻子了,这种折磨,到底还要让她忍多久你才满足?”
“是她背叛了我!”
简纪庭忍耐着江夏娜细数他的七宗罪,但他也暗怒地提醒她一个事实。
江夏娜怔然,锦年那个傻瓜,肯定还没把那个秘密告诉他……
“简纪庭,枉我觉得你很聪明,你认识锦年那么久,她会不会是那种女人,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男人的眼神有着强烈的晃动,“她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四年来,他一直渴望的就是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去原谅的理由。
“她爱了你整整十年,不,是二十年,难道你不也和她一样?从六岁起就认定的感情,她要是隐瞒的话,你为什么不亲口向她问清楚?”
“我问了四年,她始终只字不提,你说我还能奢望什么?”男人的口吻隐隐淌过一丝绝望的味道。
“你就没想过她有苦衷?”
“苦衷?她是被人暴行了么?”
简纪庭握紧拳头,这些年来,他设想了很多的理由,这是唯一他能想到她不愿对他解释的理由,可是,“被人暴行的话,为什么要把那个男人的种生下来?”
男人繁复的眼神里燃起的是浓浓的怀疑。
江夏娜突然冷笑起来,她有些明白为什么锦年不愿去解释,这个男人根本就听不进锦年任何背叛他的理由!
“简纪庭,你他的就不是个男人!”
“锦年为了你自杀过,你知不知道?”
“要送走孩子,就重新开始?你知不知道骁希因为你的一句话,离家出走,差一点就被闷死在别人的后备箱里,你却还在冤枉锦年对产商送上门!”
“亏我还劝锦年和你继续过下去,你他的,一点都不配!”
江夏娜摔门而出前,简纪庭拉住她,问她锦年自杀是怎么回事。
一直站在病房外的莫韩瑶突然跑了过来,拉开简纪庭,“江夏娜,你演技真好!是莫锦年教你的吧?找来至亲的姐妹一唱一和,你们到底要耍弄纪庭多少次,才肯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