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纪庭回到二楼卧室,莫锦年跟在后面,给他拿来棉拖。
她蹲在他的脚边,他脱下甩上沙发的外套上传来阵阵女人的香水味,不过才半天的功夫,就换了另一个么?
莫锦年确定这香水味并不是方贝儿的,这也就是在机场她对他和方贝儿拥吻都可以假装不在意的理由,因为方贝儿并不是他在外面的唯一女人。
简纪庭走到衣柜前脱下白色衬衫,拿出另一件黑色竖条的衬衫。
就是知道他立刻要出门,莫锦年拎着棉鞋过来,又蹲在他的脚边,“换鞋。”
他低头看着她。
他不喜欢她在职场上总是倔强敌对的样子,但是她这种逆来顺受的样子,更让他窝火!
“我认识的莫锦年尊严比命都看得重,怎么,现在霍家外孙媳妇的光环竟能让你卑躬屈膝?”
他冷言挖苦她的讨好都是为了荣华富贵。
“玩够了就把心放在家里。”莫锦年站起身,对着简纪庭的眼神漠然又参杂着一丝他最不喜欢的孤傲。
“莫锦年,你以为你有资格要求我履行一个丈夫应该尽的职责么?”
简纪庭突然就被激怒,莫锦年胳臂一疼,缓过神的时候,“别再我面前惺惺作态!莫锦年,我没有在别的女人那里过夜,看到我回来,你在期待什么?”
“放开我。”
“考虑清楚,是放开,还是想要更多?”
“简纪庭,你畜生!”
莫锦年急得咒骂,不是因为他过分的动作,而是他脖子上的那道红色吻痕。
只要想到刚才另一个女人和他有过亲密之举,她就觉得恶心。
耳边一道冷哼,“四年没有碰你,是不是饥渴得就要死了?”
简纪庭无比的唾弃,“莫锦年你以为我真的会碰你么?”
他的另一手游走到她平坦的小腹,“这里,生下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忘了自己有多脏了么?”
“不!”
深夜,卧室墙壁映出莫锦年突然坐起身的黑影。
她又做噩梦了……
而当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一个女人的名字时,她就会惊醒,惊出一身冷汗。
莫锦年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重复这个梦了。
纵然四年来一直折磨着她,但只要醒来她便怎样都记不起来黑暗里那个男人的长相,还有他呢喃的那个名字,唯一依稀清楚的是那个男人的胸口有一个独特的纹身。
“这里,生下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你忘了自己有多脏了么?”
简纪庭摔门而出前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耳边。
大榻的另一侧空空寂静,四年来,她一直都守着孤独的夜,等待黎明。
脑海里不自觉就会浮现一个镜头……
那是她和简纪庭度蜜月的第一天,她的奇怪呕吐破坏了他们的甜蜜,去到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却是……“简太太,恭喜你怀孕十二周。”
那句话就是噩梦的开始。
她深爱了七年的男人只用了一秒钟,就把她视作了无羞的当妇,无论她怎么弥补,她都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灯红酒绿的俱乐部里,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年轻的男男女火辣热舞。
喧闹的夜晚为的就是寻求刺激,唯独角落里,一杯接着一杯罐着自己的莫锦年只是为了买醉。
当她直接拿起威士忌瓶子。
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漂亮手伸过来就夺了过去,“又为那个臭男人喝闷酒了?”
女人年纪二十五六,浓妆艳抹却一点都不庸俗。
五官不算很出众,身材比列却好到爆。
莫锦年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娜娜,把酒给我。”
“好啊,想醉的话,娜爷陪你!”
江夏娜拿起瓶子就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江夏娜,混迹模特圈,一米六八的个子却在一米八零都不稀奇的模特圈混得风生水起。
红透数大时尚周刊,T台上的皇后,被誉为亚洲版的辛迪克劳馥!
她和莫锦年从初中起就是好姐妹,一路看着她和那个渣男简纪庭恋爱到结婚,“莫锦年,三条腿的狗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又是一瓶威士忌下肚,江夏娜窝在沙发里勾着莫锦年。
“怪不了他,那么大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任何男人都忍不下的……”
莫锦年夺过江夏娜手里的酒瓶灌了一口,孩子不是简纪庭的这个秘密,只有娜娜知道。
“我呸!说到底他爱面子胜过你,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江夏娜性子直,最看不得就是薄情寡义的臭男人,“锦年,和那个人渣离婚,我挺你找一个比他强一万倍的,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