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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也曾年轻过

荒野小路上,一个瘦小孤独的身影向前走着,身影时而驻足欣赏两边青山绿水,嘴里不禁的感叹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冷石已经离开了明月城,他要去寻找自己的未来,在见过那秀气男子的神通后,冷石为之深深折服,他也想拥有那样的神通,更不愿让别人主宰他的生死。冷石并没有目标,他只是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着。

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冷石一走就是三天,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死而复生后,他竟然感觉不到了饥饿,甚至感觉自己体力也增强了不少,连续走一天,气不喘脸不红。

这一天上午,冷石还是一如既往的向前赶路,突然他竟然看见远处天空有几道虹光向自己方向射来。那几道虹光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到了离冷石不足三十余丈的地方,这时的冷石才看清虹光的真正面目,原来是几个驾虹飞行的修道之人。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飞上天空呢?”冷石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中疾驰而过的身影,忍不住的喃喃自语。

愣了良久的冷石,最后摇了摇头,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开始继续赶路。

只是冷石没走多久,竟又见两道虹光奔向自己方向,冷石看了一眼,也不再理会,而是哼着小曲,继续向前走着。

只是两道虹光并没有疾驰而过,竟然朝着冷石所在的方向降落了下来。

冷石有些惊讶的看着虹光中出现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冷石印象很深,正是那天叫自己登徒子的少女。少女看到冷石,也是微微一愣,转眼便恢复了常态。

“喂,小乞丐,你看见有人从这边飞过吗?”少女身边穿着红裙,英气逼人的女子,对着冷石高傲的问道,仿佛她向冷石问话,是冷石的福气。

冷石最恨的就是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家伙,毫不理会她,径直绕过两人,向着前方慢悠悠的走去。

其实也不怪女子看不起冷石,冷石的装扮甚至连乞丐都不如,蓬头垢面不说,就连那唯一的衣衫,也是被雷电劈的焦黑。

女子是何等人也,那成受过这样的轻视,更何况轻视自己的还是凡人,而且是凡人当中的乞丐。女子有些愤怒向着冷石吼道:“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少女见自己师姐发火,急忙向着师姐说道:“师姐,别急,还是我来问吧!你好,请问你见过有人朝这边飞过吗?”

冷石对少女的影响不错,又见少女如此轻言细语的和自己说话,心里满足感大增,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在你们之前,的确是有人驾虹而过,应该是向着明月成的方向去了。”

“谢谢!”

“不客气。”

“青青,何必跟一个乞丐低声下气呢!”红衣女子有些愠怒道,看样子平时是高高在上惯了。

被称为青青的少女,看了看冷石,又看了看自己的师姐说道:“师姐,世界人人平等,就算我们是修道之人,拥有移山倒海的能力,但我们也是从凡人开始修炼而来的,任何人都应该得到尊重。”

红衣少女被自己师妹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反驳,可是一想自己师妹说得也在理,自己根本无从反驳,只能朝冷石冷哼一声,驾虹向着明月城方向飞去。

看着师姐火爆的脾气,少女也无可奈何,只能向着冷石道歉:“我师姐其实人很好的,就是脾气太火爆了,你别介意。我叫木子青,以后有缘再见。”木子青说完,便驾虹跟上自己师姐的步伐,向着明月城方向而去。

“冷石;后会有期。”看着木子青驾虹而去,冷石向其大吼道。

木子青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再次向着明月城飞去,从远处传来一个温柔细腻的声音“后会有期。”

冷石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走着,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处,又该归向何方,只是凭感觉毫无头绪的走在荒山野岭。

一边走着,一边回想前世,前世中他离世时,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年迈的双亲。父母辛辛苦苦将自己抚养成人,自己还来不及孝敬他们,就带着遗憾而去,冷石越想越悲伤,想到自己小时候时父母对自己的爱,眼泪无声滑落。

傍晚时分,冷石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只看见自己四周全是连绵不绝的山峦,有的山峰高耸入云,有的则像利剑一样,直直的插在大地之上,甚至更有山峰似乎被人劈成两半,在中间留下了无尽深渊。

冷石也不在意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爬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坐在悬崖边,面朝着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着轻松的样子。”

看着东方,冷石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声音带着无限的悲伤,唱着唱着,冷石再次落下泪来。泪水滑落在嘴角,冷石觉得泪水是那么的苦,苦不堪言。

冷石却未看见,不远处山顶站着两个剑拔弩张的老者,两个老者手中都拿着利剑,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寻找着破绽,准备随时给对方致命一击。

当冷石的歌声传来时,两个老者不禁向歌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两人便再次恢复成原来样子,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没过多久,其中一个黑袍老者手中长剑竟然跌落在地,只是另一个老者并未向其发动攻击,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希望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听着远处传来的歌声,两个老者也悄无声息的留下眼泪,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

良久后,冷石终于不在伤心的唱着,只是他还是眼中饱含泪水的看向东方,因为那里有他最牵挂的人,也有他最对不起的人。

“你流泪了,哈哈……”蓝袍老者看向自己多年的对手,嘲笑道,只是他笑得那么的苦涩,他又何尝不是流泪了呢。

黑袍老者并没有反驳,他只是转身看向遥远的西方,原本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竟然渐渐清晰,最后他闭上双眼,微微的摇了摇头,嘴中发出一阵阵伤心的苦笑。

见黑袍老者如此,蓝袍老者并没有再继续嘲笑他,脑海中同样模糊的记忆显现在自己眼前,他想要将那记忆清除,可是它们却犹如鬼魅一样追来。眼泪再次从双眼中滴落,从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在地。

“以后再战吧!我想去看看那人,他竟然让我流泪了,七八百年了,我竟然流泪了。”黑袍老者看着自己的老对手,缓缓说道,紧接着向着冷石所在的山峰走去。没错,是走,仿佛虚空中有台阶一样,黑袍老者慢慢的朝着冷石所在的地方走去,他甚至连自己掉落在地的宝剑也未拾起。

“父亲,你还好吗?孩儿对不住你啊!”蓝袍老者看着远方,低声喃语,然后也向着冷石所在的山峰走去。

两名老者修为不知有多高,竟然站在冷石身后不足一丈的地方,冷石也未曾发现。

冷石还是双眼饱含泪水的看着东方,眼前浮现出一张挂着一丝纯真的面孔,想到她,冷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一脸的无奈和后悔。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啊,到底我该如何表达,他会接受我吗?”“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冷石忍不住的再次唱了起来,歌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深深的遗憾。

听闻冷石的歌声,站在身后的两名老者脑海中又浮现了往日模糊的记忆,竟然再次无声的流下了泪。

或许是两名老者走神,冷石立马感觉到背后有人,歌声戛然而止,回身有些戒备的看着两名老者。

冷石歌声停止后,两名老者才回过头来,只是他们并没有说什么,竟然异口同声带着淡淡的忧伤说道:“唱完好吗?”

冷石看了看两名老者,见两名老者脸颊还有未干的泪痕,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唱道:“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雁……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暂放就要枯萎吗?我有过梦想……”

唱完后,冷石看着陷入回忆中的老者,竟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里还有人能听懂自己的歌声。

等了良久,两名老者终于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只是脸颊满是泪痕。

“你们能听懂?”冷石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也曾年轻过。”两个声音同时答道,只是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听到这样的回答,冷石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甚至自我介绍都没有,再一次坐在了悬崖边上,看向遥远的东方。

两名老者也未说话,同样默默的坐在悬崖边,看向远方,追忆着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也在追忆着自己一去不回的青春。

夕阳慢慢坠落大地,暮色慢慢笼罩天空,皎白的月光洒落大地之上,银辉驱走了一丝黑暗,也给人带来了一丝寒冷;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三个身影并排坐着,眺望着远方。

不知是谁拿出了一埕美酒,猛的灌了一口,无声递给旁边的人;一坛酒在三人手中轮走,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仿佛是相思了多年的老友,一起喝着酒,在月夜下伤心的吼着两首歌曲。两名老者并不擅长唱歌,竟然唱的不比冷石差,或许是应为经历了太多,唱的总是那么忧伤。

时间悄无声息的溜走,阳光从东方射来,将大地照亮,也带给人温暖。

“谢谢,你还给我回忆,我没什么东西可回报你,这个给你。”坐在冷石右边的黑袍老者看着初升的太阳,带着无限回忆的说道。老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镶着金边,带着历经无数时间洗礼的洪荒气息的古书,将古书轻轻的放在冷石旁边,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石还未说话,另一个老者也将一样东西放在了冷石身旁,说了声“谢谢”转眼也消失无踪。

看着转瞬消失的两人,冷石知道他们使拥有大神通的修道之人,更是有着故事的人。

“希望以后我们还能一起追忆曾经逝去的记忆。”冷石看着遥远的东方,喃喃自语。

在山巅之上坐了良久,冷石才将心情平复下来,将两名老者放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拿起。

先是打开了黑袍老者送的古书,古书一打开,古老神圣的气息扑面来来,眼前瞬间浮现出“剑动九天”四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大字。

只是金字显现的瞬间,冷石感觉浑身不能动弹,紧接着一股天地巨力从四面八方向着自己压来,仿佛想要让他灰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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