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周有三天晚上,乐珊都会去港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做酒吧驻唱,抛弃清纯的外表,在脸上涂抹一大堆脂粉,就像掩盖掉尊严一样。
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尽早还完家里的债,父母才能更好的过日子。
台上,乐珊浓妆艳抹,穿着暴露,长发垂散与胸前,说不出的妩媚和撩人。
她正在唱一首慢节奏的英文歌,台下有人专心致志地听着,有人随歌起舞,台上,乐珊神情淡漠,甚至说是麻木。
池墨跟在李远洋身后进来,听到这歌声,脚步一顿,双眼停留在台上的美人身上。
“怎么了?”见他停下,李远洋凑过来,瞥了眼舞台,恍然道:“哦,原来是她,她是五哥最近请来的歌姬,听说是高薪从别处挖来的,你认识?”
她的声音很熟悉,池墨脑海中浮现出一抹身影。
“不认识。”一脸漠然,池墨越过李远洋朝二楼包间走去。
这家店叫“风月”,老板是他们七人中排行老五的陈敏生,为人颇为风雅,再加上老大祁文哲在外面的名号,很少有人会不知死活在这里闹事。
当然,这也是乐珊选择在这里驻场的原因。
二楼的包间,是专为他们七个人而设,靠近场内的位置有一面单向透视玻璃,偶尔陈敏生会坐在这里盯着外场。
包间内,老二邓何然、老三岑安海和陈敏生已经到了,池墨进去后挑了个靠单项玻璃的位置坐下。
“大哥和老四有事,不过来了。”邓何然放下电话,对众人解释。
岑安海挥了挥手,举杯,神采飞扬地说:“今儿个找兄弟过来,就是想跟各位说一声,咱马上也是要单身的人啦!”
“三哥,您那案子还没判呢!”李远洋泼冷水。
邓何然抿了口酒,陈敏生笑着举杯,只有池墨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
“老七打这类型的官司,是出了名的不败神话。”岑安海坐到池墨身边,一手勾住他的肩膀,问:“老七,你说你有没有把握?”
从进门开始,池墨就不在状态,李远洋老早就察觉到,这会岑安海把注意力都引到池墨身上,李远洋勾着嘴角走到玻璃前,打趣道:“老七的注意力早就被五哥请来的姑娘勾走了。”
陈敏生和邓何然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凑到玻璃前。
一楼舞台上,一曲终了,乐珊正在休息,她小口小口啜着一瓶水,长睫毛如蝴蝶翅膀一般轻颤,侧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美丽。
“一般。”邓何然坐了回去,喝着酒。
陈敏生晃着酒杯,笑而不语,他注意她已经半年有余,她嗓音独特,素颜清丽,只是上台的时候,眉眼间总有种说不出淡淡哀伤。
“没看出来啊!老七原来好这口。”岑安海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李远洋想起白天看到的情景,欲言又止。
突然,池墨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大步朝门外走去。
“老七怎么了?”岑安海看了李远洋一眼。
李远洋窃笑,指了指玻璃外。
楼下舞台发生一阵骚乱,一直沉默喝酒的男人,突然跑上台,扯住休息中乐珊的胳膊,乐珊挣扎,脸上露出惊恐和愤怒的表情。
池墨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下意识地往楼下走,到了楼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不由一惊。
“别装了,你在这唱歌,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吗?”台上男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拉着乐珊的手,往台下拖着,“开个价,老子有的是钱,就算买下你整个人都绰绰有余。”
“先生,您误会了,我真的不是那种女人。”乐珊扭着腰肢,贴身剪裁的连衣裙使她曲线毕露。
男人盯着她若隐若现的胸口,身体一僵,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哼,你真是吊足了老子的胃口。”男人两手钳制住乐珊的肩膀,一张嘴凑了过去,“既然你不肯跟老子走,老子在这儿把你就地正法!”
臭烘烘又油腻的猪嘴拱过来,乐珊觉得恶心,屏住呼吸抬手狠狠一巴掌打了下来。
“啪”地一声,台上台下的人都愣住了!
手上力道一松,乐珊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委屈。
这一巴掌下去,池墨也是一怔,随后嘴角荡起一抹笑意,这女人真是凶得要命,谁娶了她可要受罪了,竟然还有人不知死活调戏她?
“你……”男人气得浑身发颤,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扬起另一只手,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乐珊一声尖叫,闭着眼,恨恨地朝男人下腹踢了过去。
突然,男人的手被人从身后擒住,他动弹不得,正好被乐珊踢个正着。
“啊……”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夹紧两腿,惨白着一张脸,身体直往下坠。
池墨面无表情地松开男人的手,冷哼:“这是告诉你,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碰的。”
听到他的声音,乐珊睁开眼,看着池墨不说话。眼里满是感激,也忍不住的走到他身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也忍不住的后怕起来。
男人疼得发不出声音,身体无力,站也站不稳。
“呵……”池墨冷嗤,走到乐珊身前,指着她对男人说:“记住了?以后离她远点!”
“妈,妈的……”男人从痛苦中渐渐恢复,他咬着牙,死撑着从地上站起来,“老子的闲事你也敢管,你谁啊!”
池墨抬腿下劈,脚跟正中男人背部!
“嘭”一声,男人摔到地上,只觉胸口闷得要吐血,一时半会爬也爬不起来。
池墨面无表情地踩在男人手背上,倨傲的眼神俯视着他,他嗓音低沉:“我是你惹不起的男人。”
二楼包间,几个男人站在玻璃前,看着楼下的这一幕,神情各异。
邓何然悠然地晃着酒杯,随口问道:“老六,池墨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