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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给你的爱不留缝隙(1)

最后一刀

余显斌

将军身经百战,本身就是一柄钢刀,无坚不摧。

围攻这座城,三天三夜,炮火不息,硝烟把白天染成了黑夜,弹火把黑夜亮成了白天。战士们打得每一根枪管都发烫了,每一个喉咙都喊哑了,每一双眼睛都发红了。

将军的眼睛也发红了,如两团火苗,灼灼燃烧。

到了第四天早晨,将军咆哮了,一把推开参谋长,吼道;“谁再挡住老子,老子劈了他。”然后一回身喊道:“刀来!”警卫员忙走上前,递过一把百炼钢刀,将军一把抓过,撕破喉咙地喊了一声:“是爷们儿的跟老子一块儿去爬云梯,没种的躲在后面做娘儿们,冲啊!”喊完,一把扯了上衣,提着刀一跃出了战壕,向城下冲去。

将军玩命,将军手下的那些牛犊子们更是嗷嗷直叫,跟着冲了上去。一个早晨,战斗干净利索地结束,敌人守城部队几乎全部被歼。将军一身征尘,满面灰土,挎着战刀,骑着战马,带领着那队刚经过血与火淬炼过的部队,雄赳赳气昂昂向城里迈进。

三年了,将军又回到了自己当年驻守的地方。这儿的一草一木,甚至,每一块山石,将军都清清楚楚。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如遭受劫后的地狱。

将军热泪盈眶,下了马,慢慢地走着,见了每一个人,不管是老人、妇女或孩子,将军都会弯腰点头,并致以歉意:“我们吃粮当兵,却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罪了。”说到这儿,将军的眼圈微微有些发红。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有些骚动,警卫员赶紧一步跨上前,挡在了将军面前。将军,是战神,是民族的光荣,更是敌人暗杀的对象。将军从军卫国以来,遭受敌军的暗杀不下四十多次,不过每一次都毫发无损。

将军曾开玩笑:“那些家伙,小脚娘儿们一样,只会躲在背地里下黑手。”

将军虽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可警卫员不能不担心,时时都警惕地望着周围,稍有风吹草动就握紧了枪。

随着骚乱的人群分开,战士们簇拥着一个孩子走到将军面前。孩子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瘦瘦的,怯怯的,一双大眼睛咕咕噜噜地转动着,望着将军。将军摸摸孩子的头,以质询的眼光望着战士们,严厉地问:“怎么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报告将军,这是一个敌军部队的小兵,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当地百姓抓起来了。”战士报告。

“还是个孩子啊!”将军说,语音中有一种痛惜,有一种责备,然后蹲下身,微笑着问孩子,“多大年龄了?”那个孩子沉默着,仍然望着将军,可能听不懂将军的话,也可能害怕,瑟瑟地抖着,手紧紧地拢在破烂的衣服内。

将军回过头,对警卫员说:“给小家伙弄点吃的去,对,还有衣服。”

警卫员还没来得及立正回答,对面不远的楼上,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口哨,那个孩子仿佛接到了命令似的,突然从衣内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将军“砰”地就是一枪,一时众人都目瞪口呆。在小孩还想开第二枪时,警卫员眼疾手快,一脚踢翻了他,抓过一挺机枪,对着孩子就准备扫射。

“别,不要开枪。”将军捂住脖子,鲜血直淌,卫生员忙跑过来包扎。

“他还是个孩子,是受人指使的,放了他吧。”将军说,血仍在流。战士们一个个眼睛圆睁,刺刀出鞘,怎么也不愿意放掉这个小家伙。可将军说了,将军的话他们从不会不听。孩子被缴了枪,放了。

将军让人到刚才发出口哨的地方去搜查,除了几个烟蒂外,什么也没有。

这时,将军已接近昏迷。枪弹伤着了动脉,血流不止。卫生员说,快送战地医院去,晚了,就—就什么,没说,大家都清楚,甚至有人抽泣着哭了。不一会儿,来接将军的车子驶到,停下。大家抬上将军,车子“呜”的一声,风驰电掣而去。

警卫员坐在将军身边,头上热汗直流,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虽然车速已加到最高挡,可他仍怕耽误了时间。他知道,他的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望着自己啊。

车子风一般卷出街道,又冲过一条马路,再插入一条土路,突然,前面一个人影一闪,拦在了路上。警卫员一看,火“腾”一下上来了。那个人,就是击伤将军的小孩。

车向前冲,小孩却不让,不停地招手。

“冲过去,救将军要紧。”警卫员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都红了。

“不,快停。”迷迷糊糊中,将军呻吟道。

“将军,来不及了—”警卫员急得快哭了。

“那是一个孩子,一条生命!”将军嘶哑着声音喊,血又渗了出来。无奈,车子委委屈屈地停下。那个孩子跑过来,爬在车门上,不停地指着前面的大桥喊:“炸弹,前面桥上有炸弹。”

就在小孩说话时,将军模糊的眼光瞥见,前面,一个鬼魅般的影子一闪。将军眼睛亮了,豹子般吼一声:“闪开!”一掌把孩子推倒,身边的大刀一闪,射了出去,在一声惨叫的同时,一声沉闷的枪声划破了上午的寂静。枪声中,将军身子一震,坐了下去,一动不动。

那个狙击手被大刀穿了个透亮。将军,也受到了那家伙临死前致命的一枪。

摔倒在地的小孩爬起来,呆了呆,猛地抱住将军号啕地哭起来。突然,远处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爆炸声中,将军他们即将经过的那座大桥飞上了天空。将军在爆炸声中醒了,拍着小孩的头,断断续续地对警卫员说:“多好的孩子,要保—护—”

将军仍在笑,可那笑永远地凝固了。

上帝有个神奇的模子

朱成玉

莫太太是个遗孀,5年前,她的丈夫因公殉职,从那以后,她和女儿相依为命。可就在2个月前,这唯一的亲人也因为车祸,离她而去。

如花似玉的女儿,刚刚过了20岁生日。而且在大学里品学兼优,有着无比灿烂的前程!

整个世界都黑了,黑得没有边际。她永远忘不掉,吹灭生日蜡烛的时候女儿许下的愿望,女儿说,要让妈妈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女儿走了,把这个美好的愿望也永远掐灭了。

莫太太一夜间就衰老了,一个中年妇女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孤寡老人。

可是有一天,莫太太看到了她的“女儿”,千真万确,她们简直太像了,她永远不会忘记女儿的一颦一笑。“莫非,是女儿从天堂来看望我吗?”莫太太躺在病床上,异想天开。

那天她晕倒了,在人潮汹涌的街头,是艾迪把她送到了医院。莫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以为是在做梦,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喊着女儿的名字,向艾迪张开了怀抱。“我叫艾迪,”艾迪吻了吻莫太太的脸颊,把她拉回现实。莫太太无比怅惘地“哦”了一声,她知道自己又在自欺欺人。

莫太太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精神状态也恢复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每天看着艾迪忙前忙后地照顾她,莫太太的心头总会掠过一丝幸福的感觉,她有些依赖她了。

而艾迪呢,自从母亲过世后,也一直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在莫太太的身上,同样看到了母亲的影子。莫太太慈爱的眼神,每天都会在她的身上轻轻扫过。有时候,她也会撒娇一样躺在莫太太旁边睡一夜,她说,单位的宿舍冷,她不愿意回去。

“那么你的家呢?父母不惦记么?”莫太太终于推开幻想,问躺在身边的艾迪。

“他们去年出了车祸,撇下我一个人。”艾迪幽幽地说。

哦,可怜的孩子。莫太太轻轻吻了一下艾迪的额头,为她掖了掖被角。那天夜里,艾迪的脸上始终挂着幸福的微笑。

艾迪说她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找到了一份工作,暂时还没有租到房子,只能在单位里住冰冷的宿舍。她说那个地方很难租到房子,她跑了好几天,也没有租到。

莫太太出院了,她把艾迪领回家。天气凉了,她看到艾迪仍然穿着很单薄的衣衫。她找些女儿的衣服给她,她给艾迪看她女儿的照片。“真的很像呢。”艾迪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莫太太一边给艾迪收拾衣服,一边唠唠叨叨地让艾迪小心这小心那,半天才想起来,她误把艾迪当作自己的女儿了,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最后,莫太太把一把钥匙递到她的手里。

“你是说,我可以住到这里来是吗?”艾迪问道。

“为什么不呢?”莫太太说,“这是个很大的房子,我自己住真的太闷了。不介意的话,就来给我做个伴儿吧。”

莫太太想,上帝一定是有个神奇的模子,可以造出一模一样的人来。艾迪就是他造出来的那个人,感谢上帝,他是多么可怜我啊!

而那天夜里,艾迪也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人有旦夕祸福,命运反复无常,不可捉摸,但是即使你失去了你最亲的亲人,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你曾经的幸福和快乐,上帝会在人世间另外的地方为你做一个备份,只要你勇敢、坚持不懈地去寻找……”

“欢迎你回来,”第二天,莫太太向回家的艾迪张开双臂,“我的孩子,你是好心的上帝用他的模子,为我复制出来的幸福。”

“你也是!”艾迪哭泣着扑向莫太太的怀抱,轻轻地唤了一声,“妈妈!”

尊严的重量

徐树建

这是1944年的8月,德国人占领下的一座法国城市,一名叫霍夫曼的德国少校正在一家咖啡馆里悠闲地享受着,脑后忽然被顶上一件冰凉的东西,随即有人大声命令道:“你被俘了,霍夫曼少校,举起你的手来!”

霍夫曼大吃一惊,只得举起双手,一任挎在腰间的手枪被抽走,等转头一看顿时又气又羞,原来刚才顶着自个的并不是枪,仅仅是一柄铲子,而俘虏他的人竟是贝尔蒂,他的房东。

帝国军队占领巴黎后,霍夫曼就住在贝尔蒂家,作为一名纯种的日耳曼人,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贝尔蒂一家,可他并不像别的德国军人那样飞扬跋扈、胡作非为,不,那不是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德国军人的做派。所以他对贝尔蒂一家还算客气,不过那更是一种骨子里的轻蔑。

此刻望着霍夫曼疑惑不解的样子,贝尔蒂挺直胸膛得意地说:“我们起义了,全城都解放了,现在我要把你押送到战俘营里。听我的命令,走!”

于是霍夫曼不得不在前面走,贝尔蒂举着缴获来的手枪在后面押着。等走到大街上一看,只见人来人往的,全是喜气洋洋的法国人,不时有举着双手垂头丧气的德国军人被押送着走过,原来全城真的改天换地了。霍夫曼不禁长叹一声,都怪愚蠢的上司留下的兵力太少了,可他仍然朝着那些德国军人大叫道:“抬起你的头来,不再像条丧家犬似的好不好?”

这时迎面过来一人,贝尔蒂一看,认识,是自个的邻居迈尔,只见迈尔双眼赤红,冲上前对着霍夫曼就是一口黏痰,骂道:“德国佬、魔鬼,你也会有今天!”

霍夫曼却不动声色,先是掏出雪白的手帕仔细擦去脸上的痰迹,然后傲慢地说:“先生,你太没有风度了,作为一名有尊严的帝国军人,虽然我们暂时失败了,可我仍然鄙视你!”

迈尔听了暴跳如雷,挥舞着拳头要上前殴打,更有几个围观的人大叫起来:“扒了他的衣裳,用石块砸死这个德国佬!”

贝尔蒂死命拉住迈尔,又对众人说:“大伙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他是一个俘虏,理应得到应有的尊重,还是让法律来审判他吧。”

霍夫曼听了对贝尔蒂微微弯腰,说:“谢谢!”

贝尔蒂严词呵斥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吧,一个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有何风度、尊严可言?”

霍夫曼被关进了战俘营里,贝尔蒂同大伙正高兴,谁知刚过去几个小时,这座城市就又被疾驰增援的德国军人重新占领了,然后大伙像猪羊一样全被赶到广场上。

霍夫曼和其他俘虏自然得到了解救,他们趾高气扬地走到大伙面前,挨个指认几个小时前俘虏他们的人。只要他们一指认出谁,那人就会被两个全副武装的德国军人粗暴地强拉出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随着尖利的枪响,那人就会脑袋开花倒在血泊中。一时间大伙心惊肉跳,生怕被指认出来,胆小的妇女儿童更是双手捂脸,无声饮泣。

一会儿轮到霍夫曼指认了,他高昂着头颅,皮靴甩得老高地在大伙面前走过,一双狼似的眼睛从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上利刃似的扫过。没有人能忍受得了他的目光,不得不低下头,只有一双眼睛避也不避,那人正是贝尔蒂。

霍夫曼慢慢走到贝尔蒂面前,现场气氛顿时像冰窖一样,他这是要置贝尔蒂于死地吗?

只见霍夫曼盯着贝尔蒂,轻声说:“你曾维护了我的尊严,现在,该是我回报的时候了。”说着径直走过贝尔蒂的面前。

贝尔蒂得救了,虽然他不怕死,但活着毕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他从心底里暗暗感谢霍夫曼。就在这时听到霍夫曼锐声叫了起来:“俘虏我的人就是他,给我毙了他!”

随着一声惊恐的叫声,早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德国军人冲过去,一把揪出一个人来。贝尔蒂惊讶极了,俘虏霍夫曼的明明是自己,他为什么要说假话?再一看,明白了,霍夫曼指认的人正是迈尔,他这是在报复迈尔对他的污辱。

德国人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搭上了扳机,迈尔早就吓瘫了,面无人色浑身颤抖,连裤子湿了一大片。霍夫曼的脸上顿时现出鄙夷的神色来,说:“猪猡一样的胆小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大叫起来:“霍夫曼,你认错人了,俘虏你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还有人主动找死!所有人全惊呆了,霍夫曼更是大吃一惊,大叫的人是贝尔蒂。

霍夫曼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贝尔蒂先生,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头昏了吗?”

贝尔蒂从队列中笔直走出来,一脸平静地说:“霍夫曼先生,你真让我失望,你怎么可以泄私愤呢?你所谓的风度呢?”

霍夫曼大脑里一片糨糊,摇着头呻吟着说:“贝尔蒂先生,你这是开玩笑吧?明明是这个可恶的人俘虏我的嘛……”

贝尔蒂口齿分外清晰分外响亮地说:“霍夫曼先生,请你以你一向引以为豪的尊严起誓,俘虏你的人到底是谁?”

霍夫曼一下子脸如死灰,无力地问道:“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

贝尔蒂微笑着说:“因为,在我们心目中,尊严和风度的重量绝不比你们轻,甚至比生命还要重。”

枪响了,贝尔蒂倒了下去。对着这个伟大的灵魂,霍夫曼缓缓把腰弯了下去。

状元街

刘国芳

女孩门前有条状元街。

女孩坐在门口,看着状元街。状元街只有三米宽,从村子里穿过。街中间笔直嵌了两行卵石,街有多长,卵石也嵌了多长。女孩看过火车,那嵌出的两行卵石就跟铁轨一样,只是没有那么宽。那两行卵石嵌出的距离,只可以走一个人。

女孩知道这状元街上为什么嵌着这两行卵石。

女孩的大人告诉过女孩,好久以前,他们浯溪村考取了一位状元。状元要回村时,村里人到浯溪里捞来了很多很大的卵石,在村子最中间的一条路上嵌了两行。状元回来了,就走在两行卵石中间。以后,村里人就把这条街叫着状元街。女孩还知道,村里人后来就没人走在两行卵石中间了,除非状元回来,才能走在状元街的两行卵石中间。女孩现在坐在门口看着状元街,她好像看见状元回来了。状元就走在两行卵石中间,一大群人走在两行卵石外面跟着状元。女孩也跑过去,也跟着状元。女孩像大家一样,走在两行卵石外面。女孩很想走到中间去,但女孩不敢,女孩只能在两行卵石外面跟着。

状元街上当然没走来状元,是几个孩子走来了。女孩看见一个孩子走在两行卵石中间,其他几个孩子在两边跟着。那走在卵石中间的孩子把两只胳膊摆开来,做出大摇大摆很得意的样子。正得意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老人看着孩子说:“谁叫你走在中间。”

孩子就慌慌地从两行卵石中间走出来。

老人还不放过孩子,继续说:“中间是状元走的,现在没有状元,但你考取大学,也可以走到中间去。”

孩子喏喏地应着,往女孩跟前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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