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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相爱,不必在意婚姻的形式

香奈儿的第一段爱情来自于一位叫艾蒂安·巴尔桑的年轻军官,他是出身于中产阶级家庭、热衷于骑马的绅士。他与香奈儿几乎是一见钟情,两人迅速地坠入爱河。由于巴尔桑非常热衷于骑术,并喜欢养马和赛马,所以香奈儿也在无形中受到了影响,差不多也变成了一名女骑士。

其实在香奈儿眼里,骑马只是一项额外的娱乐活动而已,最重要的是她渴望脱离当时自己卑微的出身和现实的境况,能够借机进入中产阶级的社交圈子的确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正是通过巴尔桑,香奈儿如愿地结交了一些家境殷实的年轻人,他们共同在马场里飞奔或者一起坐下来交谈。优雅的谈吐,华丽的服饰,上流社会里的一切人和事都让香奈儿大开眼界,作为巴尔桑的情人,她理所当然地陪伴着巴尔桑频繁地出席着各种社交活动。

上流阶层的交际让香奈儿很快地成熟起来,她不再青涩也不再羞涩,落落大方的举止,侃侃而谈的优雅,让她越发迷人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几年时光如白驹过隙,更具女人魅力的香奈儿已经不满足于只做巴尔桑的情人了,事业的野心在她心中占据了上风,她不愿意依靠男人一辈子。当时,香奈儿在穿着方面就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她看厌了每个人都穿得那么雷同,那么庸俗,所以总会兴致勃勃地作些搭配与改变,并且自得其乐。久而久之,她便想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店,哪怕只卖卖帽子也好。

当她把这样的想法告诉了巴尔桑以后,却并没有得到对方的支持。巴尔桑认为她只要一心一意地做他的情人,做个和其他贵妇人一样的女人就很好了,为什么总要产生那些打破常规的稀奇古怪的想法。而香奈儿则非常不屑于巴尔桑的观点,她觉得一切旧的过时的习俗都是可以改变的,何况女人有开创事业和争取幸福的权利。两个人由于思想观念上的不一致经常发生口角,香奈儿第一次意识到真正幸福的交往并不只是爱情上的和谐。

纵然巴尔桑不能理解香奈儿真正的性情和雄心,但他能把她带入到上流社会的交际圈子便已经是改变一个女人命运的重要转折了。在巴尔桑的朋友里有一个叫亚瑟·卡佩尔的英国商人引起了香奈儿的注意。首先他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其次他还是个很有头脑的实业家,再次他性格开朗随和,不拘小节,既有气度也有气质,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可以理解香奈儿的烦恼和渴望有一份自己事业的心情。

这样的男人对于香奈儿来说无疑是颇具吸引力的目标,她只需要狠一狠心,便真正地离开了巴尔桑。她可以把他们共度的美好岁月埋在心底,而现实中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碌碌无为地在他身边老去。她请求他原谅自己,因为她确实爱上了一个更令她心动、更能给予她希望的男人,而这希望,才是对于她来说最大的诱惑。

香奈儿得知卡佩尔要回巴黎,她不顾一切地找到了他。当卡佩尔看到这个一无所有满带着骄傲和勇气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时,那颗看尽世故的心怦然而动。香奈儿褪尽自从进入社交界以后为自己编织的各种美丽光环,真真切切地向卡佩尔吐露了她的过去以及追寻他的真实内心。香奈儿的每一句讲述,每一个表情都打动着卡佩尔,他听得很认真,对她充满了理解与同情。香奈儿一点儿都没看错,卡佩尔的确是个追求自由和理想的新式贵族。

听完香奈儿的心声,卡佩尔对这个内心火热而独特的女孩儿有了更好的印象,他答应帮助她,尽自己所能。这样的结果不只让香奈儿欣喜若狂,同时也对卡佩尔芳心暗许,爱火在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地燃烧起来。可以说在香奈儿的生命里,卡佩尔既是她的情人,也是她的贵人。如果说巴尔桑把一个卑微的女孩儿领进了高贵的社交圈,那么卡佩尔则把一个彷徨的姑娘引入了光彩照人的时装领域。

对于香奈儿尝试在巴黎的小公寓里卖帽子,卡佩尔给予了大力支持,并为她出谋划策。也许最开始他只是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感觉到快乐和满足,反正就是放手让她做件事情,管她做得什么样呢。可是渐渐地他才真正领略到香奈儿的才干和能力。她可以买回来一堆当时大多数妇女戴的帽子,经过她的巧手改造,或拆掉一些东西,或加入某种她认为流行的元素,总之最后改造的结果就是既简单大方又不失美观。巴黎的女人们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新特别的帽子,纷纷买来体验,香奈儿的小店就这样红红火火地发展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情人如此聪明伶俐,自信果断,精力充沛,卡佩尔也有一种意外的惊喜,他意识到她会干出一番大事业来,同时也感觉到在这样一个小房子里实现她的宏伟蓝图未免有些简陋,于是他帮助她在商业区开了一个店面,香奈儿终于拥有了自己真正的发展空间。就是这个生意让她在时装界名声大噪,让她在努力过后走向了世界。

随着香奈儿事业的成功,她本应该也收获与卡佩尔甜蜜的爱情果实。就像她自己所认为的:“我们彼此相爱,本来可以结婚的。”然而感情实在是最不好预测的事情,任何曲折的过程和无奈的结果都可能发生。由于种种原因,卡佩尔最终娶了一个英国伯爵的女儿。虽然香奈儿也伤心和不甘,但她还是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忘掉记忆中的过往,一心一意地做手里的工作,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香奈儿时常这样鼓励自己。

卡佩尔始终觉得自己有负于心爱的女人,他仍然想关心和关注她,不知不觉中他又与她建立起了联系。不论他婚后的生活如何宁静,他总会想起这个与他共度了太多美好时光的姑娘,她那清秀的面容和倔犟的神情不时地在他的脑海中盘旋。每当忍不住思念的时候,他就会去看她,哪怕只见上一面,或者送她一件小礼物也好。

那天,他给香奈儿带来了一条珍珠项链,看着颗颗饱满的珍珠置于她颀长美丽的脖颈上,他的内心荡漾起一种满足。香奈儿被忙碌的事业激发出的神采无形中感染着卡佩尔,令他不愿离开,只想陷落。相聚的时光很短暂,纵然千般不舍,他还是不得不回到妻子身边。可是谁都无法预料,就在卡佩尔返家的途中,车祸从天而降,这个脸上还残留着相聚甜蜜的男人当场死亡。当香奈儿赶到事故现场,看到她心目中英俊的男子已然面目全非时,内心的哀痛无法形容。

纵然她可以接受他离开自己,却难以接受他离开这个世界。她永远地失去了他,而她,终身未婚。直到很久以后,香奈儿才坦然地承认,这是她唯一真正爱过的男子。

情人虽然离开了,可功成名就的事业仍在继续。在巴黎行走着,香奈儿已经成为时尚界的宠儿和贵族妇女流行服饰的引导者。她完全可以十分娴熟地展现出自己的魅力,这魅力吸引着很多优秀的男士围绕在她的周围,其中包括俄罗斯的艺术活动家、作曲家、英国的诗人,甚至西班牙的画家毕加索也对其大加赞赏,他称香奈儿是“欧洲最有灵气的女人”。

不只是艺术界的名流,香奈儿作为独特的时尚弄潮儿理所当然地成为上流社会的座上客,并且开始了她和很多公爵级别人物的恋情。这些人物有来自俄罗斯的,也有来自英国的,他们的生活奢华而富有,但他们都被香奈儿清丽洒脱的气质所吸引。他们看过了太多千篇一律的女人,自然沉醉在香奈儿迷人的独特气质里。

香奈儿像只美丽的蝴蝶一样在王孙贵族的身边翩翩起舞,她与他们周旋,让他们感受着女人灵动的气息,而他们也会给她慷慨的赞美或者安全感。如今的香奈儿再也不是那个挣扎在生活窘境里的姑娘了,好像只有公爵这样有身份的人才能够与她匹配。即使如此,她也从没想过嫁给他们。她已经完全有经济能力让自己活得很好,作为独立自主的女人,她不需要攀附权贵,或者依附于一个男人,她完全有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何况她不想放弃自己的服装公司。

于是,她这样拒绝了某个公爵的求婚:“公爵夫人可以有很多个,但可可·香奈儿只有一个。我爱过的两个男人从来都不了解我。他们都很有钱,却都不曾了解过,女人也想做些事情。我永远不想放弃香奈儿公司,它是我的孩子,是我白手起家缔造了它。我不希望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分量仅仅是一片羽毛而已。”

香奈儿五六十岁的时候,风韵和魅力仍然不减当年,这让比她小很多的男人也开始靠近她。香奈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年轻情人带给她的温存,他们印证着她还不是一个已经老去,老得没人爱的女人。其实有不少人想探究香奈儿的情感世界,大家一致认为她色彩丰富的情史丝毫不逊于她经典杰出的时装。所以有人问她,为什么可以让男人为之倾倒,却不能嫁一个人终生为伴,反倒始终与事业不离不弃。

香奈儿俏皮地回答:“大概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能够与可可·香奈儿相媲美的漂亮名字。”

其实香奈儿还说过,“一个人可以没有婚姻,但不能没有爱情。”“我追求独立的人生,但不要孤独。”

她曾经以这样的话怀念过一段感情,并表明了她的心迹,她说:“你可以穿不起香奈儿,你也可以没有多少衣服供自己选择,但永远别忘记一件最重要的衣服,这件衣服叫自我。卡佩尔让我明白我可以照自己的方式生活,照自己的意愿经营事业,照自己的欲求选择爱人,这便是卡佩尔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也许她不能忘记,也许她参透了人生,所以她才活得既丰盈又孤单,既风流又洒脱。

这就是香奈儿,她一生都在做情人,却一生都理智清醒。她不肯拜倒在男人脚下,而那些匆匆而过的情人,最终成全了完美的香奈儿,却只能成为她金光灿灿的皇冠上点缀的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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