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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人当道(1)

沈德见小江动怒,急忙低头道:“不敢!”小江怒视王博,叫道:“王博,门内的规矩是狗屁不成?任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胡来?”

王博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老秦一拉小江,道:“算了算了,王博每日管那么多事,难免有时忙得昏头,你就别和他计较了。”

小江却不依不饶,道:“老秦,按说这些人全是你的下属,我只是一个小字辈的刺客,却无权管他们,但此事涉及门内规矩,我却不得不说上几句。您可别介意。”老秦忙道:“那哪能呢?”随即向王博道:“王博,此事确实不合规矩。这样吧,许六立刻回工房居住,沙舞风也马上搬回柴房,待我请示了红姐,再作定夺。”

那许六一听,立时慌了神,却又不敢出言反对,只在心中大呼失算,心道早知如此,不如便忍了这小子,与他二人同住,也远胜过与十多人挤在一间工房之内,当下垂头丧气,只觉是自己害了自己。

沙舞风在屋内听得清楚,心内波澜起伏,如海潮激荡,表面却不动声色,仿佛不波的古井之水一般。沈艳儿却急得坐立不安,想出去替沙舞风争辩,却又不敢,一张脸涨得通红。

沈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便大感愤怒,道:“老秦,如此寒冷的天气,要舞风住在柴房,还不要了他的命?他的哥哥毕竟为门内立下过汗马功劳,便是看在他哥哥的份上,也不该如此对他吧?”

老秦哈哈一笑,刚要说话,小江已冷冷道:“一个小小杂役,竟敢对顶头上司如此无礼,沈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德怒道:“杂役又怎样?一样是门内兄弟!舞风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小江,你为何这般难为他?且不说如今天寒地冻,便是赤日炎炎之时,那柴房又算得上能住人的地方吗?”

小江没料到沈德竟敢如此顶撞于他,一时间却愣在当地,便在此时,沈艳儿突然从屋内奔出,鼓足了勇气,颤声道:“他……他若是冻死了,看老沙半夜不来找你!”

此话一出口,小江和老秦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们二人做过亏心事,毕竟心中有鬼,此时听一个小小少女提及,却忍不住心内惊惧,转眼间,不由恼羞成怒,老秦冷冷道:“什么时候连这小小丫头也敢来数落我了?”

沈德急忙拉沈艳儿拉到身后,瞪了她一眼,吓得沈艳儿急忙低下头去。小江却突然阴森地一笑,道:“沈德,你这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应该带到红姐那里,看看能做些什么了吧?”

沈德闻言只觉全身发寒。按门内规矩,门人遗下的孤儿若是由门内抚养长大,到了十来岁左右,便要由专人教导习练武艺,若发现其并非习武材料,便要详细考察其所长之技,分别授以其它技艺――或是偷盗、或是跟踪、或是探查敌情,而若一无是处,那便只能充当伙计、杂役。至于女子,则多了一项职务,那便是陪酒卖笑的姑娘。沈艳儿虽非孤儿,但自小至大,均依靠门内照顾长大,因此沈德常自担心,在她十岁之后,便时常教她习武,然而沈艳儿于武术一道,却无半点才华,沈德无奈下,这才整日把女儿弄得蓬首垢面,衣着邋遢,为的就是让她显得极不起眼,不为门内其他人所注意,以混过这关,不想今日小江却提起这事来,自然令他心惊胆战,忙道:“她样子难看,呆呆傻傻的,除了帮我干些粗活,哪还做得了别的事?况且她又不是孤儿……”

小江冷笑道:“这话也分怎么说,我记得她娘是产后风死的,而那时,你还是门内刺客,你这女儿全仗门内派人照看养大,后来你伤了手,门内给你这劈柴烧水的差事,可你这女儿却一直是在吃闲饭……”

沙舞风从前虽听过这些规矩,但一直未放在心上,此时也未曾想起,只是以为小江要借故欺压这父女二人,当下心头火起,大步而出,冷冷道:“小江,休要难为他们父女,我搬回柴房就是。”

他说话冰冷,脸上不带一丝表情,但却胜过于瞠目厉吼,小江和老秦听到他那冰冷而沉稳的声音,没来由地心头一惊,仿佛在他身上看到昔日沙行威的影子,一时间却忘了追究沈艳儿之事。小江先缓过神来,冷笑一声,道:“那就好!沙舞风,你记住,这可怪不得别人,而是门内规矩如此。谁叫你不似你哥般有本事?”说着向老秦使个眼色,双双离去。

王博目视二人远去,随后满眼怒火地盯住许六,吓得那家伙低下头再不敢抬起。王博强压怒火,道:“许六,今日起,你他娘的给我搬回工房去住,也不用再到后厨去了,给我滚到前门看车马去!”

昼星楼常接待豪阔客人,此类人大多乘车马而来,门内杂役中便有一职,专门在门前替客人看守车马。这差事原本轻闲,但在冬季之时,却因进屋不得,只能在外忍风受冻,而成了极苦的差事,许六闻言连声向王博求情,王博恼他害自己挨了这一顿骂,却是理也不理,许六无奈,只得收拾行李走人。

沈德迫于女儿之事,没敢继续为沙舞风向老秦小江争辩,此时满面愧疚,沙舞风知他心意,竟冲他一笑,道:“沈叔,多谢。”

自见沙舞风至今,沈德父女还从未见他笑过,不由得呆住了。但那笑容只如阳光下的飞雪,一闪即没,沙舞风转身到屋中,收拾自己的衣物被褥,沈德急忙跑过去,帮着他又将那床抬回了柴房。王博和沈艳儿一路跟了过来,此时王博已不再将沙舞风当成疯子,面对他时,便不免觉得尴尬,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向他道:“沙……沙小哥,今天这事你也看到了,我在他们面前,也就只有挨骂的份,实是不敢顶撞他们。但他们也未免太过分了,强占了老沙的钱不说,还如此对你,这分明就是故意欺负你,简直是畜生不如!我绝不能与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样,你今晚先在这里忍一夜,以防他们回头来查看,明晚开始,你还回那屋居住。反正许六被赶走,那屋子空着,而且里面还有一张床、一套被褥,正好给你用。”

沈德与沈艳儿惊喜异常,连声代沙舞风向王博道谢,沙舞风久久注视着王博,他原本对此人便无恶感,此时见他如此对待自己,不由大为感动,冲他一点头,道了声谢。王博连呼惭愧,道:“只是为防他们知道此事,平日里那间屋子得锁上,让别人以为是不用的空屋,你每日晚些回来,进屋后,让沈德在外面替你锁好门,第二天一早,众人起床之前,沈德便得替你打开门,放你出来,你要立刻回到柴房,假装在那里睡了一夜,如此事情才不会露馅,否则再出现许六这样的小人,你我可都担当不起。”

沈德忙道:“王头儿,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再让你为难的。”

沙舞风本来每日便比别人睡得晚,起得早,好在这柴房中偷偷练功,王博如此安排,对他却全无影响,当下点头答应。

送走王博,三人回到沈德屋中,继续吃饭,沙舞风注视沈德,问道:“沈叔,原来你从前是刺客?”

沈德轻叹一声,道:“可不是。过去年轻时,满心壮志,只以为能凭掌中刀为自己拼出个天下,却对家中照料甚少,结果艳儿她娘……那时,我的一腔热血就已经冷了,后来一趟买卖,碰上了硬点子,结果伤了右手,再拿不起刀来,也就甘心当这个劈柴烧水的杂役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

沙舞风听闻沈德原也用刀,心中一动,他觉沈德对自己一片真诚,自己之事,原不必再瞒着他,而且自己苦练武功之事,沈艳儿原也知晓,便向沈德道:“沈叔,不瞒你说,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柴房中苦练刀法,只盼将来能有所成,好……”他犹豫一下,终未将欲报仇血耻的想法说出来,只道:“好能如我哥哥一般,成为了不起的英雄。只是当初我不懂好歹,哥哥亲手教我武功,我却未认真学习,现在靠自己琢磨,实不知究竟能练到何种地步。沈叔,您是使刀的行家,能不能指点一二?”

沈氏父女从未见他一气说出这么多话,都是大感意外,沈德讶道:“原来你一直在偷练武功?这可让我吃了一惊,我说你怎么整日躲在柴房中不出。”

沙舞风道:“小江老秦二人,在我哥死后不但将我们的钱物强占,更曾逼问我剑谱之事,后来因没有搜到,也就不了了之。其实我沙家剑法向来是代代口耳相传,而我从前不喜习武,哥教给我的剑法,我也只是记住了一些皮毛。但我怕我习武之事被他们知道后,又勾起他们寻找剑谱的心思,到时恐怕我会为其所害,所以才不敢声张。”

沈德怒道:“这二人心也太毒了!”随即又叹道:“只可惜你并未将老沙的剑法学会,只凭自己这么胡练,而且又将剑换成了刀,只怕……”他未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沙舞风已经明白,道:“所以我才想请沈叔指点。”

沈德无奈地一笑,道:“我昔日初习武之时,只觉凭一口刀,便可无敌于天下,待真步入江湖与人交手,才知天外有天,我这点本事,却是武学末流。舞风,我其实不过是个寻常武师,学的也全是寻常功夫,就算全教给你,只怕也不过令你达到我这般地步而已,实无大用。但你既然开口,我自当尽力。”

沙舞风点头道:“如此多谢沈叔了。”随即将自己多日来修炼心得向沈德说了。

沈德听得目瞪口呆,沙舞风只讲到一半时,他便急忙拦住他,道:“别说了,别说了!”沙舞风讶道:“怎么,难道我所想的全然不对吗?”

沈德激动地摇头道:“不、不!舞风啊,你说的这些,我全然没有听过,但却知,这正是武学大道中化繁为简的高深功夫,天啊,你一个小小少年,仅凭着家传剑术中的几招剑法,便能……便能琢磨出这前所未闻的武学奥义,这真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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