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起来说话把!朕听闻有人藐视皇权,又有人滥用私刑,现在人都在这里了,一一交代清楚,朕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夏侯凛黑眸一眯,这位三小姐他也是见过的。以前虽然也是乖巧,可是胆小怕事,而且脑子有点不好。可是刚刚看来,却为人有礼,真的谦逊大方。而且淡定从容,面对他,还有各国使者,都没有一点儿惊慌失措,和之前那个样子,大相径庭。
这样子,难怪墨无殇会看中,自己儿子送给他都不要,真真是有眼不识宝啊!心下,对夏侯君烯的看人和各种能力,有了考究。
玉笙扶起颤抖激动的二夫人,然后暗中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上首的位置是皇上和后宫嫔妃,自然这是从凌贵妃这看出来的。而对面的,有一个和凌贵妃不相上下的美艳女子。面容娇艳,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妩媚无比,却一点不觉得俗气。光是看她的样子,虽是无害,却绝对是个高手。
而她旁边同样坐着一个桃花眼的男子,墨发绾起,配着银质的双龙发冠,一身玄白的蟒袍,霸气而又尊贵。尖细的瓜子脸,五官看起来都十分的阴柔,偏向中性美。而他能穿得如此华丽高贵,不用想,一定就是当朝权贵妃的儿子,夏侯君风了。
看着这张脸,玉笙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脸庞,不是俊,不是美,而是无法形容的绝色。
再偷偷地环顾了一下后面,发现水无殇的位置,紧紧在夏侯君风旁边,后面的各人,都穿着奇装异服,不像是夏侯的服饰,难不成是来参加牡丹宴的使者?
那么水无殇……
“回皇上,一切是奴婢的错,藐视皇家,也是奴婢,不关二夫人和三小姐的事!”本来站起来的心潭,有瞬间跪了回去,磕着头将一切揽在了身上。
“那这事,是事实了?”夏侯凛眉角一挑,顿觉得生气。一个小小奴婢,把事情弄得这么大!
“皇上,臣女侍婢之话,是否事实,不如让皇上和在场的各位皇宫大臣来判断可好?”玉笙站到前方,挺直了胸板,脸上没有一丝俱意,琥珀色的双潭清冷深邃,没有丝毫的杂质。
“臣女昨日在花灯会上,参加了容家霓灯阁的七夕花灯会,碰巧险胜了烯王爷和权丞相,赢得了霓灯阁只出一盏的花灯。而臣女的侍婢,因为高兴,向臣女母亲陈述事情的经过,其中多有吹捧赞扬臣女之话,自然,就会说出其他对手不如臣女的之话,而烯王爷才华无双,被心潭拿来对比说了出来,便成了藐视皇权,不敬之说,不知在座的各位,这无心之说,就成了要乱棍打死的大罪了么?”玉笙忽然收回了视线,环顾了周围一番,双眼忽然变得愤慨,连带语气,也冷漠犀利无比。
忽然,玉笙撩起衣摆,又跪了下去。
“而玉笙今天,不单单要为心潭讨回公道,还想请教皇上,身为上位,不单没有保护黎民百姓,还官官相护,横加罪名,徇私枉法,这凭什么担当大理寺卿一职,凭什么为天下有冤的百姓伸冤?”
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落地有声,铿锵有力。在场的人,来使互相议论,觉得这女子身上,有种凛然正气,无比慑人。而知道内幕的大臣们,却惊异,这位向来胆小怕事的三小姐,如何会有这般胆量和勇气,连堂堂的当朝烯王爷,也敢直骂。
墨无殇此刻,早已坐回了原位,听着这清清冷冷的,却无比悦耳的声音。果真是个特别的女子,为了一个丫头,居然不惜抛出自己的命,如果是她的心上人呢?墨无殇心里不由地萌生一个想法,或者将她带回去,日子不会那么孤寂。
不过就是个相貌平平,没什么特别的女人!可是刚刚的一瞬间,夏侯君风却觉得,这明玉笙的确相当的特别,大胆,强悍,不怕死!难怪能让墨无殇这么着紧,哼!没有嫁给夏侯君烯,倒是上天帮了他。如果这丫头向着夏侯君烯,那么障碍可不是一点点。
而听说她已经忘了夏侯君烯,也提出退婚。那么今天,他倒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相反的,夏侯君烯此刻,已经尽全力地压抑着自己心里面的怒火,一双鹰眸死死地盯着玉笙,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针对他,明目张胆的质疑他没资格担当大理寺卿?心里窝火不断,向来只有他侮辱的女人,现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难看?
既然硬的不行,他倒要来个软的,天牢没资格关,那还有很多别的方法!
“官官相护?徇私枉法?笙儿,你这么说,是何意?”这回,说话的不是夏侯凛,而是一直沉默的太后。看来,这丫头定是受了委屈。而她一直管教乖巧的孙儿,也想必是被那个居心不良的女人挑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先是大婚之日悔婚,现在又是无端徇私!
“回太后,本是家人,臣女本不应该把话放在此刻说。既然心潭无心之说,就能横加罪名。而臣女的娘亲早已是被太后认了侄女,也是相府的二夫人,可是凌贵妃他们却处处出言侮辱,直指臣女母亲出身卑微低下,不懂规矩礼节!而臣女不过是护母心切,反问他们是不是暗指太后娘娘不会教导?教出的奴婢,上不了台面,不懂规矩?结果,心潭的无心成了罪名,而别人的有意却无罪,这难道不是徇私,不是官官相护,不是没有资格,担当为民伸冤的大理寺卿么?”玉笙抬头,双眸明亮地看着高位上的两人,见到夏侯凛脸容一黑,太后的神色也沉冷,带着狠厉地扫了一眼凌贵妃,眼里飞快地闪过冷笑。
她说过,除非她不出来,否则,不会让他们好过!大不了,他们就一起死!总比她一个人去死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