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三小姐?就那个被烯王悔婚,撞死王府前的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老夫人的脸上,怒意更盛,语气中,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哼,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还是相府的女儿?
藏剑心中惊栗,老夫人向来说话祥和,除非碰上主子的事情,或者当今皇上之事,否则极少动怒,而如今……
“回老主子,是的!”藏剑点点头,低下头,眼里闪过不解。
老夫人猛地拍了一下床沿,然后又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的人,才又极力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哪个女人都可以,或者,有多少个女人都可以,但却不能动情,尤其是对明玉笙动情!老夫人的脸上灰白一片,有神的双眸忽明忽暗,闪过各种异样,良久,才冷静下来。
“阿剑,你的职责,是什么?”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地出声。
藏剑不解地抬起头,看到老主子脸色极为平常,心里闪过各样的猜想,才又道。
“保护主子,夺回帝位,报仇雪恨!”第一位,是保护自己的主子。想到这,藏剑才想到老主子这话的意图,果然看到老主子瞬间释怀的神情,目光也变得柔和。
“既然你始终都知道,现在一而再地纵容曜儿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为了将功抵过,你该清楚,要做什么!”老夫人目光平和地望着藏剑,但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容忽视的犀利。
她忍辱负重在这里,暗中计划着,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当年的血仇,定要现在这些人,一笔一笔,偿还!
“这……”藏剑大骇,老主子的意思是,要他去除掉明玉笙?可是,怎么可能!想起主子这十年来的痴爱,如果明玉笙死了,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正如人的经脉尽断,那结果只能……
“怎么,你觉得为难?”老夫人的目光咻地凌厉起来,紧盯着藏剑。如果这样,更证明了,那个祸害的女人,必须死!
“没有,藏剑定当竭力完成使命!”藏剑瞬间回过神来,如果这件事,让老主子吩咐别的人来,那么明玉笙,就必死无疑!此事还是等主子醒来,再作打算!
“嗯。”老夫人看了一眼藏剑,才点点头。她自然知道藏剑想的是什么,而她也不是没有打算的人,为了曜儿,为了他的未来,她不得不狠心。转过脸来,正看到原本毫无生气的绝美俊脸上,细长如画的墨眉轻轻地蹙了一下,娇艳的玫瑰花瓣般的红唇缓缓地蠕动了几下。
“笙……笙……”暗哑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轻灵悦耳,但依旧好听,沙哑中带着性感的磁性,里面有种蛊惑人心般的深情。
老夫人目光咻地一凛,有缓和了脸色,“曜儿……皇奶奶在这!”
温柔慈爱的声调,连脸上,也是一片和煦怜爱之色,和刚刚那凌厉的女人简直是两个人!
温柔慈爱的声调,连脸上,也是一片和煦怜爱之色,和刚刚那凌厉的女人简直是两个人!
夏侯君曜缓缓睁开眼皮,厚重浓密的羽睫像蒲扇一样眨了几下,终于看清面前的情况。他到了皇奶奶这,那么他是病发了?而皇奶奶也知道了?
“皇奶奶,我这是在哪里?”夏侯君曜眼珠子黑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面前的老夫人身上,看到她脸色不豫,就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哼!”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
“皇奶奶,你生曜曜的气了?”夏侯君曜强撑起身体,眼帘垂下,鼻尖拉耸着,嫣红的唇瓣下掉,一副委屈小白兔的样子。
这样一个绝美的人此刻不开心,任是陌生人看了,都会觉得心疼。老夫人紧绷的脸松动了下,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来。“你呀,好不容易找到方法控制病情,你这样不爱惜自己,你想皇奶奶以后怎么办,你父皇和你母后都……哎……”
老夫人懊恼地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么多年来,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如果再出什么事,她将来还有什么盼头呢?
“皇奶奶,曜曜知错了!”夏侯君曜低着头道歉着,脑子里却想到,笙笙这时候应该没事了?等下应该问问阿剑,她到底怎么了!
“既然知错,那你说说,错在哪里?为什么会犯错?以后要怎么改?”老夫人敛下眸,余光却看到,自己孙子眼中的闪耀,如花海般灿烂的双颊。在没有发生政变之前,曜儿是个很单纯明净的孩子,而在这十几年来变得阴戾冷漠,以往她在他脸上,看到更多的是阴霾的灰色。而如今,竟然像枯木逢春般,看到诡异的绯色。
那个明玉笙的魅力,真有这么的大?
“皇奶奶……曜曜……”见到老夫人平静的脸上,透着丝丝缕缕的精明和了然,夏侯君曜也大概想到,她是知道了内情。而心里更多的是想到,如果他告诉她,皇奶奶会不会喜欢笙笙,会不会允许他喜欢她?
老夫人双眸清明,淡扫的柳眉微微挑起,静静地等待着夏侯君曜的回答。
“皇奶奶,曜曜,喜欢了一位姑娘,她是明相府的三小姐,叫笙笙……”一双深紫色瑰丽的瞳眸此刻像浸在水中的紫水晶一样澄澈艳丽,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靡丽。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散着红玫瑰的清香,柔润低语,拂入心湖。
眉梢间,瞬间注满了浓情,有种化不开的甜蜜幸福缠绕在眉宇,唇际微微上翘,纯净而美丽。
老夫人的眉角咻地冷厉了起来,在听到相府三小姐几个字时,眼里掠过狠利,整张脸不着声色般紧绷起来。
看到夏侯君曜脸上的旖旎绯色,老夫人吸了口气,缓缓地冷静了下来。
“她是烯王的人,她喜欢的也是夏侯君烯,你怎么能喜欢一个下堂妇?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你该要做的事了!”老夫人试图压抑着胸口中频临爆发的怒意。一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嫁入夏侯家,有什么资格当他夏侯君曜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