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近十二月了,天越变越凉,这几天还下了场雨,天更是越发凉了。梁秋心里很是惦记湖心的那群小鸭子,每次上课路过湖边,总不禁会往湖里、岛上看一看。还好,小鸭子们还是那么无忧无虑的,他心情也大爽。
来到教室,一眼就看到胡适和刘琦、吕丽佳坐一起,有说有笑的。胡适看见他进来,挥手示意他过去坐。梁秋环视教室,正好看到黄知添旁边没有人。于是对胡适摇了下头,走到知添旁边坐下。
“跟倪芳联系了没,这个周末去方便吗?”
“嗯,联系了,她说没什么不方便的,还说要带我们好好逛一逛她们的校园。”
“那就好,好久没见,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梁秋一边说这着话,一边从背包里取出高数书。或许大学同学间的这种气氛让他十分压抑,他急切地渴望从高中同学那找回点轻松。
上课铃响起,崔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
崔老师的课,向来最受同学们喜欢。她爱笑,笑的很甜,也不时会和大家开个小玩笑。这熟悉的迷人笑脸,又催生了梁秋思念的谢灵的思绪:“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复读的压力一定很大,希望她能挺住。”
“梁秋同学,请你站起来。”梁秋目无表情地盯着她看,崔老师已经发现很久了。
梁秋骤然从思绪中惊醒,立刻站了起来。
崔老师先是一笑,然后挺严肃地问:“请问梁秋同学,你知道秋天为什么这么凉吗?”
梁秋惊愕,真是感到始料未及。“对不起,老师,现在应该算是冬天了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秋天这么凉,老师您知道吗?”
“因为你啊,梁秋同学。梁秋、凉秋,秋天还能不凉吗?”
这个笑话,引得哄堂大笑。梁秋尴尬极了,只能也笑了笑,想来今后上课可不敢乱想了。
这天下课之后,同学们一见他就笑。刘琦是平时和他最亲近的女生,见他也笑的不行。梁秋深感无辜,看来天气变冷只能是他的罪过了。“莲美人,小鸭子,让你们受冻了,哥哥我对不起你们。”
转眼又至周末,梁秋和黄知添约好,一起去江城科技大学,找倪芳和秦琴。从门口坐车到火车站,再转车到江科大,路程不远。可是江城交通一直拥堵,周末的情况更为堪忧。知添在离江科大还有5站路时,给倪芳打了个电话,说他们快到了。早上7点半出门,到近11点才到达。不过即使这样还必须要感谢好运气,还好没让他们错过饭点。
“怎么现在才到啊?”倪芳和秦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哎,交通真堵!寸步难行啊。”
倪芳看看了时间,看来得先去吃饭了。好友相聚,自然不能吃食堂。他们在学校后街找了一家小饭馆,看起来还很干净,就坐下点餐。
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们,笑着给每人都斟上一杯茶。然后拿来两份菜单,一本递给倪芳,一本递给秦琴,问:“各位吃点什么?”
倪芳翻了翻菜单,突然像捡到宝似的,叫起来:“他们这有粉蒸红烧肉耶,梁秋,你的最爱啊。老板娘,一个粉蒸红烧肉。”
梁秋受宠若惊:“谢谢啦,你不用管我,点你自己喜欢的菜就行了。”
秦琴翻来翻去,点了一个油淋茄子,把菜单递给黄知添:“知添,你来点一个吧。”倪芳也觉得没什么好点的,把菜单递给梁秋。
梁秋先不看菜单,问:“真让我点啊?”
“当然啊,你点一个。”
“那好,一份西红柿炒番茄,一份青椒炒红椒。”
倪芳右手往桌上一拍,眼睛圆鼓鼓地盯着梁秋,“正常点,你这是要找抽”。梁秋假装被吓得胆战心惊,他哆哆嗦嗦地把菜单还给倪芳,挥手道:“还是你点吧,我随便。”
“你们男生真没主见,就连点个菜都拿不定主意。”倪芳讽刺道梁秋。
“你对她谦让,这叫有绅士风度。她却不可理喻地骂你,哎,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啪!”倪芳拿起菜单朝着梁秋头上就是一下,梁秋只好乖乖闭嘴,秦琴在一旁看着发笑。
知添仔仔细细地看了每一道菜,也感到点菜颇为为难。但是倪芳这么强悍地把关,看情况他是逃不了,于是又只得从头再看了一遍菜单,最后点了鱼香肉丝和西红柿鸡蛋。
“粉蒸红烧肉,油淋茄子,鱼香肉丝,西红柿鸡蛋,四个菜对吧?”
“嗯,四个!”
“不来点汤吗?”老板娘提议到。
倪芳是主人,她觉得要征求一下客人们的意见:“我看来个汤,你们说呢?”。黄知添点头,秦琴也点头。
“老板娘,有鱼汤吗?”梁秋问。
“有,菜单上有,你看看。”
“好,就给我们来个鱼汤吧!”
倪芳和黄知添把菜单递回给老板娘。
“跟你们讲个秘密,跟知添有关的,你们以前一定不知道。”
“什么啊,你快说。”女生们很感兴趣。
“知添的鱼汤做的非常好喝,你们要是喝了他的鱼汤,一定会想嫁给他。”
“真的吗?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能下得厨房的好男人啊!哈哈。”
知添也笑了。
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他们一边聊着,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菜。江城菜的口味,和丽州几乎没什么区别,四人吃的很开心。最后上的那碗鱼汤,作料放的很足,味道很浓。虽说也很美味,但是和知添做的还是不一样。
“这鱼汤,跟知添做的比,怎么样?”倪芳问梁秋。
“都很美味,不过我觉得知添做的鱼更美味些。”
“为什么呢?”
“因为他在用心在做菜,菜里面有他的感情。”
“哈哈哈!”
吃完午餐,倪芳和秦琴在前面带路,领着梁秋和黄知添游览江科大的校园。江科大也是本省很有名的学府,以理工科著称。他们的校园,当然以表现科技的力量为主。建筑规则无奇的很,图书馆是半圆形的,人工湖方正呆板,没有多少人文的美。
“咱们还是打牌吧,这校园真没甚可逛的。”梁秋已经很不耐烦。
“确实,相比我们的学校,你们这简直一无是处。”
“你们学校有我们的学校大吗?”
“额,稍微大一点吧。”
“你们学校里有湖吗?”
“有一个,比这个嘛,略大点,略漂亮点。”
倪芳很不服气。
“那你们,你们学校有像秦琴这样的美女吗?”
梁秋直接笑喷:“好吧,这个我真没发现,估计是没有。”
倪芳和黄知添大笑,唯有秦琴蛮不好意思的。
“你们学校还有一样,也是我们学校所没有的。”梁秋说。
“什么?”两个女生很好奇,而知添也很不解。
“就是像你倪芳这样豪放不羁的‘女生’,你简直是男人中的纯爷们。哈哈!”
“去死!”倪芳照着梁秋的后背就是一拳头。
“啊,好疼。”
倪芳也没料到自己的这一手这么重,赶紧严肃地询问道:“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还好你只使出了三成功力,不然我早就经脉尽断而死了,谢女侠不杀之恩!”梁秋尽管真的很疼,不过看着倪芳这么担心,也就只好故作轻松。
“行了,那我们找一个地方去打升级吧。”黄知添似乎也觉得江科大确实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打牌。
于是,倪芳找到一个小土坡,土坡下的草地仍是青绿,大家坐下。秦琴从包里拿出两副早已准备好的扑克,四个人开始打起牌来。
因为要赶车回去,打了只两个小时左右后,就无奈地散场了。胜负没分,这样的牌局最是不尽兴了。虽然如此,也不得不就此收场,晚了就可能要碰上“晚高峰”。那样就难走了,江城的公交是令人谈虎色变的。梁秋和知添回来的时候,刚好又是晚餐时间。
这一天没做什么事,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路上。梁秋心想,即使没吃上饭,就是和老同学聚聚,这样的折腾也是值得的。虽然现在都在江城,但是显然这样的距离仍是太过遥远。向来,时空的距离让多少友情慢慢消散。你可能并不发觉,当你很久以后突然想起某个老友,想要再跟他畅谈时,恐怕就只能相互寒暄了。这正如歌里唱的那样:“为什么你当时对我好,又为什么现在变得冷淡了?”也有人曾说,友情就像美酒,由于时间而更加香甜。诚然,这样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心就那么大,装不下那么多,有人进来,就自然有人要出去。或许你千方百计记在心里的那个人,却早已经忘了你……
梁秋如此忧心忡忡,他甚至开始担心,不知谢灵会不会慢慢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