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大赖看到形势不妙,对吕球说了句什么,撒腿跑了。任吕球在后面喊破嗓子,就是不回头。
钱多多扔了手里的棒子,径直朝吕球走过去。
吕球也不跑,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拗向一边,似乎在等待着钱多多的拳打脚踢。
钱多多却呵呵地笑起来,“吕少爷,你找那些人太不经打了,胆子又小,你看,还没打全跑了。”
吕球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态度,扭过头道:“我…这次我认输,要打要杀你随便。”
钱多多又靠近了两步,故意惊讶道:“兄弟,我杀你干啥?咱俩就打了两回架,至于吗?何况这两回跟我打的都是别人,你站着动都没动。别说杀你了,打你一巴掌都没啥意思。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想给你打,不但没想给你打,还处处为你着想,兄弟你把我当了仇家,可真是冤枉死我喽。”
“为我着想?什么意思?”吕球终于开始正眼看钱多多。
“兄弟,你知道我为刚才为啥说集市口窄欠,不在在集市口跟你开打吗?因为我知道你在镇上是有头有脸有面子的人,万一我把你打输了你以后还咋在镇上混?还有,你知道我为啥刚才只揪了两个人往死里打吗?你想啊,你带了二十多个人来跟我打架,集市上的人都看着呢,如果我把你二十多号全打得伤胳膊瘸腿儿,他们一看就知道你输了,以后你照样没面子在镇上混。我只打两个就不一样,打一场架伤一两个人是很正常的事,他们绝不会怀疑你被我打败了。当然,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个人也不想那么多人受伤。至于被我打爬的那三个兄弟,过后你代我给他们赔个不是,当时那种情况我也是没办法,他们跑的肯前,就算是运气不好吧。恩,那啥,刚没开打的时候那兄弟问我有话没,我说可能打完有话,现在话也说了,我也该走了。要过年了,提前给兄弟拜个年,咱们后会有期。”钱多多转身走去过去提了鞭炮,回头道:“那边儿爬着的三个兄弟都没事儿,我动手时留着分寸呢,人家好歹是为你卖了一回命,别把人撇雪地不管。”
吕球望着钱多多远去的背影,眼神里并没有愤恨,直望到钱多多消失不见,才走过去踢踢地上的三个人道:“死了没?没死的话滚起来回家吧。”
三个人慢慢爬起来连连向吕球说自己无能,对方实在太厉害了。吕球骂了声废物,搀住了其中一个伤最重的。
三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面面相视。也许在他们的印象中,大哥从没这么体贴过手下吧……
一路上,钱多多回味着刚才自己那大尾巴狼的表现,心里得意的不行,他觉得刚才对吕球说的那番话太牛逼了,在气势上完全凌驾于对方之上,而且显得自己宽宏大量。当然,也有放水的地方,比如说只揍两个人是为了不被别人看出吕球战败,而他当时的真实想法是,如果不把那两个人往死里揍就震慑不了其他人,如果二十多人一起上的话,估计现在躺在雪地里的就是自己了。想到这儿,他不禁笑出声来。
快到集市的时候钱多多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他下意识地猛一回头,果然看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后一个脑袋缩下去。
这昨夜才说要闯江湖,怎么今天就这么充满江湖气息了?连跟踪都来了。钱多多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决定先不动声色,一会儿找机会。
他站在路边撒了泡尿,若无其事地吹着口哨继续走路。过了集市,很快就上了田野间的小路。大片农田无遮无拦,跟踪者干脆装作路人,继续跟在钱多多后面,始终保持恒定的距离。
很快钱多多到了一个叫杨树谷的地方,杨树谷是一处野外坳谷,小路穿谷而过,是回家的必经之路。
到杨树谷边上的时候钱多多骤然加快脚步,下谷,很快便消失在跟踪者的视线里。
跟踪者一看对方看不见了,急忙追赶,下到谷底也没再发现对方踪迹。正站在一棵大杨树旁左顾右盼,突然钱多多从树后窜出,抓住就是一通拳脚。
“你跟着我干啥?说!”钱多多举着拳头威胁道。
“好汉别…别打了,我…我没恶意,我是奉我们老大的命令请好汉去见个面。”
“老大?什么老大?”
“好汉去了自然明白。好汉放心,我们老大没有恶意,只是仰慕你的身手,想结识你而已。”
“仰慕身手?你老大怎么会知道我的身手?莫非一直在跟踪我?”
“小的也不知道老大如何获悉好汉的身手,只是吩咐小的探清好汉住址,然后邀请好汉见面,若好汉没有闲暇,他也好根据地址亲自上门造访。好汉,既然你提前逮到我了,你看是你跟老大会面还是等老大造访?”
钱多多想马上弄清楚对方老大卖的什么药,当即松了跟踪者,“带路,我现在就去见你老大。”
跟踪者有些惊讶,“好汉果然豪爽,好汉,请!”
钱多多随跟踪者往回走,到镇上,七折八拐地走了一些街巷,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外,跟踪者说到了,然后上前去拍门。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出一句暗号:“锄禾日当午。”
跟踪者连忙对道:“操‘驴’他老母。”
门吱呀一声打开,开门者探头四下望了望,让两人进去。
进了门,钱多多回味着刚才那两句暗语,心想,这不会是个**组织吧……
进了大门,跟踪者对开门人说,快,快去通知大哥,我把他要找的好汉带回来了。开门者应了一声小跑去了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