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碧,你现在当着皇上的面,好好说说那天的事情!”顾烟华对地上的祁碧说道。
祁碧愣神,她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直接落在了皇上身上,见皇上盛怒的脸庞,她眼神里流露惧色,接着朝着皇上这边爬,张嘴要说话,去呜哇呜哇的发不成音。
“长公主,这就是你带来的人?”见祁碧说不出话了,蒋柔十分高兴,接着便对内侍说:“还不把这个惊扰了圣驾的东西拖出去。”
“慢着!”
蒋柔认为自己得了理,便不饶人了:“公主还想怎样?让她惊扰了皇上,伤了龙体,你担待的了吗?”
“蒋贵妃是心虚了吧。”
“你在说什么?”蒋柔不明所以。
顾烟华深深看了她一眼,冷着的脸浮现出笑容,不过看的蒋柔打颤:“父皇,蒋贵妃说是祁碧和她说的母后打碎了蛟龙盘,可是我怎么听说,祁碧在进入辛者库的时候就哑了……祁碧陪着我从小到大,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别说写字了。那么试问蒋贵妃是如何从一个哑巴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整个大殿上下,瞬间安静到了极点,无论是宫女内侍,还是皇上皇后,听到顾烟华这么一问,都看向了蒋柔,等待着她如何回答。
蒋柔不肯相信,明明昨日她还叫人去探望祁碧,回来说亲耳听见坐在地牢角落里的祁碧说了这件事,难不成辛者库地牢昏暗,自己手下看到的不是祁碧而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祁碧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哑了。
“皇上,老妇是辛者库管理祁碧的嬷嬷,祁碧在从昭阳宫送来的时候,十分不听话,辱骂蒋贵妃,所以老妇就叫人割了她的舌头,免得说是非。”押解祁碧来的老妇人走上前来跪倒说道。
“她都骂了些什么?”
老妇人回答道:“那祁碧骂蒋贵妃……骂蒋贵妃过河拆桥。”
皇上一听没有说什么,而是有些疑惑的接着问道:“朕记得这丫头是华儿身边的人,就算是犯了错,打发去辛者库,也不该是昭阳宫的人送去啊。”
“我皇弟坠入池塘那天,我救我皇弟也下水了,母后怕我寒冷叫祁碧给我做了姜汤,我叫她拿银针试一试,并且帮我尝一尝味道苦不苦,她却打翻了碗,还说什么我不好伺候,不如蒋贵妃懂事理每次叫她办事都会赏她银子。”顾烟华说着说着鼻子一酸,眼眸水盈盈的,模样可怜。
“公主,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顾烟华语气凄凉,秀美皱着说:“而且祁碧还口口声声说蒋贵妃你待人如何如何的好,所以我就随了她的意,将她送去昭阳宫了,之后从未接触。”
“蒋柔!”皇上怒目望向蒋柔,声色严厉:“你为何私自收买祁碧,你难不成是想让她在凤仪殿给你当眼线?”
蒋柔见势不妙,落下泪来,装无辜的说着:“臣妾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我哪有收买祁碧?”
“蒋贵妃,我知道,像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祁碧,您不过是利用她罢了,可也不至于将她丢入辛者库,如今她都口不能言了,你还要让她当你陷害我母后的垫脚石?”顾烟华厉声说着,此时朱桐从外面进来,走来站在了她的身后,她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接着用手指向了一旁的沈嫔问道:“沈嫔,你的医书可读完了?”
“啊?”沈嫔一愣。
顾烟华没有回答沈嫔,转过身来却对皇上说道:“父皇,那天打碎蛟龙盘的必定是沈嫔无疑。”
使了一个眼色,朱桐会意,上前一步道:“皇上,公主刚才让奴婢去了御书房打听,在打碎蛟龙盘之时只有沈嫔在内屋找书,而皇后则在外殿看大佛寺典藏的经书,有公公路过的时候正好在外面听见了,因为怕惹事就没有说,那公公还说,自从沈嫔走后,医书和装着医书的盒子被一并带走了。”
“那么就是说……”皇上惊讶极了,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也想到蛟龙盘残缺的一片碎片在哪里了。
大概是沈嫔在拿书的时候把书和盒子碰掉,打碎了蛟龙盘,然后慌张之中把书也一并带走,没有注意到一块碎片掉进了里面。
“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沈嫔见已经瞒不住了,便招认了,并且将这些错误一并归咎在了蒋柔身上:“那天皇后的确是见臣妾可怜才瞒了此事,错就错在臣妾不该听信蒋贵妃的话,来此污蔑皇后,还请皇上息怒,要降罪就降在臣妾一个人身上,千万别连累臣妾的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