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皓竟然挥刀就砍,站在茂州主将身后的两名亲卫连忙也是挥刀迎上,替自家将军挡住这致命的一击,同时伸手将茂州主将拉至身后,对着周围的亲卫吩咐道:“保护将军,撤入内厅!”
两人似乎在茂州主将的亲卫中极有身份,对于两人的吩咐其他数十名亲卫并没有丝毫质疑,纷纷簇拥着茂州主将向着堂内退去。
一击不成的石皓本就窝火至极,如今眼见这罪魁祸首竟然想要逃窜石皓自然不会放任不理,对着身边跃跃欲试的城防军下令道:“拦住他们!”
得到石皓的命令,城防军再也没有丝毫的顾忌,纷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迎向面前的茂州兵士,顿时之间,整个府邸之内刀枪碰撞之声不绝如缕,完全陷入了一场大混战。
城防军虽然战斗力比不上常年镇守边关的茂州兵马,但是胜在人多,而且不远处还有着城防军的弩兵压制着茂州兵马的一举一动,占尽地利和人和的城防军此刻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但是茂州兵马毕竟是真正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兵士,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一时之间,倒也不会彻底溃退,毕竟府邸虽然宽敞,但是此刻容下这么多的兵士已是极限,可以想象这么多的兵士在此处角逐很难挥舞起来。
照目前的形势而言,城防军虽然占尽优势但是想要突破茂州兵马设下的层层防线最少需要半个时辰。
随手砍翻两个前来阻挡自己的茂州兵马,石皓紧紧盯着不远处被层层茂州兵马紧紧守护的厅门,此刻石皓的目标极为明确,那就是茂州主将。
看着已经逐渐失控的动乱局势,所幸石皓身边还有清醒的人物,一个五十多岁的城防军高层拉住石皓的袖口,一脸劝解地说道:“将军,凡事适可而止,不可任由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寿王殿下虽然给予我们讨回公道的机会,但是此番这等火拼场景相比殿下定然不想见到!”
毕竟都是剑南道的兵马,真正火拼起来,损失的都是寿王殿下的势力!而且此事可大可小,边陲之地,各位将军之间发生矛盾屡见不鲜,但是此事一旦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外人肯定会说,我们城防军仗着殿下的信任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以殿下的手段自然能够将这些不利的影响镇压下去,但是身为寿王的属下,我们不能白白为寿王殿下惹下这些不必要的麻烦。”毕竟是常年位列城防军的高层人物,眼界以及心性比起石皓自然要高上半筹。
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着面前谆谆教导的老者,石皓脸上冷汗直冒,刚刚听到城防军的惨状石皓一时之间气火攻心方人城防军动手,如今想想确实让人感到后怕。
看着场中的形势,虽然激烈,但是并不惨烈,目前为止双方伤亡还控制在一个可以容忍的地步。虽然双方立场不同,但是同为剑南军,低头不见抬头见,出手之间双方士兵都未曾下死手。
城防军的弩兵就是最好的例子,若不是留有一线的余地,凭借此刻出现的弩兵数量,恐怕茂州兵马已经倒下去一大片了,而不是现在稀稀寥寥的十几人,而且这些人所中的弩箭均不是致命位置,要么腿部要么胳膊,总之全都不是致命伤。
随手招来几位城防军的高层,石皓即刻吩咐道:“传令下去,不可下死手,只需将他们驱散开来尔后分割包围就成,我们此次出动的目标就是震慑作用,就算是给石皓十个胆子也不敢当场处决茂州主将!”
两人品阶相同,地位相当,就算是石皓犯下大罪,要想处决也需由李清亲自出面,就算是茂州主将再不堪,但是毕竟是三千边军的一军之将,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并不是一件小事情就能办到的。
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即使以石皓的直爽性格都从来都没有真正拿这句话较真,毕竟在边疆这么多年,石皓清楚地知道在剑南道这等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莫说茂州主将,就算自己此刻杀了几名茂州兵马,但是上到节度使下到地方官吏都不会彻底追究自己的责任,不为别的,因为自己身后占着两千五百名披甲之士,实打实的武力震慑,任何人想要追究自己,不得不考虑自己手中的兵力。
不得不说,石皓的方法果然取得了效果,过了片刻三百茂州兵马已经逐渐被分割成几个部分,躲在府邸的各个角落做着最后的抵抗。
到现在,依然挡在自己面前的仅仅只有唯数不多的三四十名茂州主将的死忠,而自己身后依然有着上百名虎视眈眈的城防军,看着堂内茂州主将的身影石皓心中暗叹道:“不愧是一军主将,倒也有着几分胆识和眼光,知道自己既然敢率兵堂堂正正的进入府邸,想必也已经猜到府邸的外面也已经被城防军层层包围。”
至于他没有进入内厅,石皓倒也能够理解,反正都是逃脱不了,一旦茂州主将躲进内厅,城防军自然会紧逼其后,进入内厅,到时候,定然会打扰到府中的女眷,再说了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茂州主将倒也想清楚了,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茂州主将还真的相信对方敢把自己怎么样?
正当李清下令想突破这最后一道阻碍的时候,茂州主将府再次迎来一群人,这些人人数不多,仅仅只有十余人,这些人数相较于动辄上百的茂州兵和城防军显得微不足道,但是此刻无论是茂州兵马亦或是城防军双方谁也不敢轻视支队伍。
不为别的,因为面前的这些背负阔身短剑的青衣武士就是鼎鼎大名的青螟卫,自从龙泉山一役之后,青螟卫可谓一一炮走红,不仅在成都,就算是在那些手握重权的边将那里也是积攒了不少关于青螟卫的信息。
毕竟这样一支卫队,已经能够对他们产生威胁了,而且无巧不巧的这样一支卫队还掌握在他们的顶头上司剑南道节度使当今寿王殿下手中,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得不打听这支卫队的消息了。
看着被十余名青衣武士簇拥在中央的中年男子,石皓没有丝毫顾忌自己多日的几位,主动放下一军主将的威严走上前去,笑着说道:“长史大人,此番前来可是寿王殿下要传达什么指令?”
放眼如今的成都能够被称为“长史大人”的很多,诸如节度使衙门长史,郡守府长史,但是能够让掌管着两千余人的西大营主将石皓如此放下身段的只有一个长史,那就是寿王府长史王鉷!
并没有打算开口,王鉷径直的向着堂内走去,而看到王鉷如此表现,石皓并没有半点吩咐,只是十分配合的挥手让城防军让出一条道路。
守卫的里层的茂州兵马同样没有阻拦,让着面前的一支队伍进入了堂内,走进堂内的王鉷看着已经变色的茂州主将,王鉷不含丝毫感情的说道:“传殿下口谕,茂州主将目无法纪,藐视本王,即日起,撤其茂州主将一职,茂州相关事务有其副将代为掌管!”
一句话,彻底宣判了,茂州主将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