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41600000007

第7章 这样,我来到上海(1)

摘帽大会上

1960年冬,我从一个离上海很远很远的地方,蜷曲着身子,裹一件破皮袄,卧在火车座位底下三天三夜,来到上海。

我不得不离开那个地方。我终于离开了,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我是怎样离开那里的?怎样居然能让我,一个除了头上的右派帽子和身上的疾病之外一无所有的人,在上海这块宝地落脚?这是一个你或许会感兴趣的故事。

还是从我怎样会去到那个地方,来开始讲起吧。

我当上右派分子以后,曾被送到河北农村几个地方去劳动改造过。我的劳动表现一直是很好的,曾多次受到表扬。一个我落户的村子在我走时,还给我送过一块玻璃匾,是一幅西湖风景画,两边贴上红纸条,写着:“王智量同志留念,感谢你忘我的劳动对我队农业生产的宝贵支援。”我的确真心诚意在改造。虽然改造什么,我始终并不明确地知道。我下定决心去改造。叫我改造什么我就改造什么,只要能让我“回到人民的队伍里”。

到1959年底,有了给右派分子“摘帽子”的文件。我和其他几个人回到北京的原单位,等待对我们的决定。我觉得自己绝对有把握第一个摘掉那顶沉重的帽子。

那天,领导宣布开会。大家安静地坐定。还没有开始发言,会议室的门轻轻推开,进来一位同志。一位女同志。我一看,是我的妻子。

她来干什么?……我感到惊愕。我不停地用眼神询问她,但是她却躲开我的视线。

她来是有重要的公事要干的。

领导讲完一套应景的话,开始正式的议题,他宣读今天要讨论通过“摘帽”的几个人的名单,第一个是我。我激动得心都要跳出胸腔外。

这时,我的妻子举手,要求发言。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我也盯住她看。她开口了:“同志们!今天要讨论某某某的摘帽问题。我抱着对党对人民对社会主义负责的态度,也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来这里给大家提供一份材料,供大家在讨论某某某的问题时参考。”

她要提供一份什么材料?我的表现很好,并不需要她再来为我说话。

她开始大声而缓慢地朗读她所提供的材料了。那是我在农村写给她的一封信。

信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写下的:一天夜里,矿石收音机里,一家外国电台用汉语、英语、俄语反复攻击中国大跃进、人民公社和大炼钢铁运动,我听得厌烦,关掉收音机,又不能入眠,便起身给妻子写信。给自己的妻子写信,当然是毫无顾忌的。我向她叙说我刚才的厌烦情绪,这些话是绝对进步而且正确的,我甚至还咒骂了那个攻击我们国家的电台。接着我便谈到我的思想和心情:“……那些胡说八道我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在我们的国家里,现在仍然有着许多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我所看不惯的东西,我所不喜欢的东西,让我想不通的东西,明明白白是夸大的、虚假的、歪曲的、不公正的东西,这些东西其实也是非常讨人厌的……”

她在读完我的信以后,把上面这段话里从“但是”两字以后开始的这几句,再反复加重地朗读了三遍,然后她提醒在场的人们说:“请大家看看,一个有着这种思想的人,对党和政府抱这种看法的人,能不能算是一个改造好了的人呢?够不够资格摘掉右派帽子呢?”

立刻全场哗然。我不仅不能获得“摘帽”,而且被立即逐出会场。

领导认定,像我这样顽固的人(当时流行的用语是“长着花岗岩脑袋的人”)应该送到一个更为艰苦的地方去加强改造。于是,我在和妻子办完离婚手续之后,奉调去到那个远在天边的地方。

“这里只有你一个是右派”

当地省委宣传部根据我的情况,把我分配给省里的出版社。我去报到时,接待我的是社里的总编。他态度亲切和蔼,对我很是客气,甚至让我在会客室里的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一杯热茶。他对我表示欢迎。当我想向他汇报我的情况时,他摇一摇手说:“不必了。你的情况我知道。好好干吧。以后有什么问题,你来找我好了。我姓韩。”

我怀着见总编时所感受到的愉快心情到一个编辑室去报到。我走进那间办公室,高昂着头,面带笑容,径直来到编辑室主任的写字台前,心想,这下子,我可以在这里为祖国人民做些贡献了,也争取把头上的帽子早日摘掉。

那位主任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我头脑清醒了。他说:“你就是那个北京下来的,没有改造好的右派分子,是吗?”

他这一当头棒喝,令我只敢立正站在他桌子前面,一动也不敢动。

“不错,我们这里的人没有哪一个有你的学问大、学历高。你是个已经评上高级知识分子的人,是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室里,个个都是革命的左派,只有你一个是右派。所以说嘛,你要是想在我们这里翘尾巴,那是做不到的!”

屋子里有七八个人,这时都停止了工作,注视着我。我不敢说话。他继续说:“工作嘛,我考虑好了。你没有资格处理文稿。我们编辑室的稿子都是供给工农群众阅读的。原想让你帮助小苏(他指一指他邻座那个梳小辫子的中年妇女)搞收发,我们每天出出进进的东西是很多的,可是她不愿意跟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成天在一起。没办法,总得安排你呀。你就给我们倒倒开水,扫扫地,擦擦桌子吧。”

他环顾一下四周,对大家笑笑,也有个别人跟他一起笑。我仍然站立不动。他觉得自己还没说过瘾,再继续说几句:“让你也尝尝伺候人的味道嘛。你在北京的大办公室里,让别人伺候惯了。现在让咱们这些大老粗,”他再环顾一次屋里所有的人,才继续说,“也享受一下让大知识分子伺候的味道嘛。”

于是我开始了我在那个城市里的生活,在这样一个新的环境中,以这种方式,继续改造。

对立面和勤杂工

我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从后边宿舍区跑到办公室,把房间和门外四周打扫干净,再去茶炉上冲二十瓶开水,给办公室里每个桌子前放两瓶,然后开始清理写字台。八张桌子我足足要干一个多钟头,稍一不慎就会闯祸,比如,清理烟灰缸时在桌上留下烟灰,洗茶杯时洒下一滴水沾湿了桌上的纸张,整理桌上的书本杂志时,把原是打开的某一页合拢让人家再找不到,主任同志都会怒目申斥我,而且“上纲上线”,说我是在搞破坏。大家是八点半上班,他们一来,我首先是给每一位同志沏茶,按照各人不同的要求去买早点,然后从那位唯一的女士苏同志手中接过当天要发出的一大捆邮件,把邮票一一贴好,骑上一辆破自行车,送到十几里路以外邮局去寄掉,回来赶上为他们大家排队买午饭。下午或是为他们抄稿子,倒开水,或是去编辑部包干的菜地里干活。菜地在河的那一边,来回一趟要走两个多小时,有时还要拖上一车肥料去……回来天黑了,匆匆吃过晚饭,又开始工作,回到宿舍总是十一点以后。第二天照样重复。每天如此。星期天也不休息。

我工作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在他们的政治学习会上充当“对立面”。每次他们学习时,总是要我交代我的右派言论和行动,然后大家结合我所犯下的罪行进行批判。据说是,学习革命理论必须“树立对立面”。在这一点上,我是编辑室里最不可缺少的成员。不过,这项工作我还是很愿意承担的,因为至少我不需要劳动。每周两次的这种批斗,对我是最好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名正言顺的体力休息。

而我对我的另一项工作就十分地害怕,但又无法逃脱。我必须代表编辑室承担所有上级分派下来的体力劳动。比如上山“绿化”,为食堂修建炉灶,给印刷厂从卡车上往下卸成捆的印报用纸等等。有时是通宵干,第二天照常上班,因为“一天应该等于二十年”……

我是一个多年来坐在书斋里的人,当右派以前,曾多次因肝炎住过医院,医生确诊我为“早期肝硬化”,我并且有多年的风湿性关节炎病史。在河北农村一年多的劳动,已经让我筋疲力尽,在乡下也曾经住过医院。现在这样的紧张生活我实在是吃不消了。这种对待我的方式并不能让我的思想意识得到改造,反而让我陷入一种茫然的绝望之中。

支援春耕

然而,更大的“考验”还在后边。1960年的春天已经来到很久,天气相当炎热,这时,上级突然动员干部紧急下乡帮助春耕。说是否则今年夏天将颗粒无收,全省的人将会没有饭吃。这个光荣的任务当然地降临到我的头上。那位主任手捧一杯龙井茶,把他的两条高贵的腿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轻松愉快地告诉我说,这是我深入基层、培养自己对祖国美好大地的感情、直接向勤劳的劳动人民和基层干部学习、大力改造思想和立场的绝好机会。是他们大家,他指编辑部所有的工作人员,出于对我政治前途的关怀,把机会让给我的。

五月初,我被送到一个山村里。当我亲眼看见那里的饿死、吃人、逃荒……的可怕景象,看见那里树是死的,地是光的,山是秃的……勤劳的劳动人民一个个奄奄一息,祖国美好的大地上连野草都被挖光了,在那个村里领导生产的一个干部还在奸污妇女……我惊呆了。这真是给了我一个绝好的了解我们国家真实情况的机会。我在那个山村里待了一个多月,几十年后,我把当时留下的、已经残缺不全的记忆写成一本书(编者注:指《饥饿的山村》,漓江出版社),读者和文艺评论家们还说我的记述是“残酷的、震撼灵魂的真实”。关于那一个多月里我的体验,这里不详细叙说了……我在那里又病倒了,而我生病不能下地劳动,却被说成是“故意装病,破坏生产,抗拒改造”。我见村里一户农民全家五口只有一条裤子和一条破被,五口人个个全身浮肿,因为没有钱买盐吃,我给了他们几角硬币,结果被说成是“用小恩小惠收买落后群众”,“破坏党的威信”,“用心恶毒”……于是我被押送回省城了。也必须是“押送”,因为我的一条左腿这时已经不会走路了。

押送回省城以后

我回到省城出版社的那个编辑室里。押送的人把我放在地板上,交代给单位,就走了。我身边围着十几个人,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如何来处理我。我听见多数人是在怜惜我,想着怎样给我一个妥善的安排,但是其中一个人却大声地说,应该首先开个批斗会,因为我是坏人又犯错误,被押送回来的。别的人不愿同意他,但也不愿公开出来反对他这种立场坚定的人。

他们正因此沉默着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我见他们在纷纷让路,让那个人走到我身边。这人弯下腰来查看我的情况,这时我才看出,他是韩总编。自从我第一天来时他接见我,对我表示欢迎以后,我没有机会跟他再讲话。

总编一来,这一群人都等他表态,然后好按照他的态度来表态,这是那个时代我们社会中人与人关系的基本规则。

韩总编独自沉吟着,低声地说:“怎么办呢……”

那位坚定的“左派”以为他看准了这是一个表现自己立场的机会,便挺身而出地来回答韩总编的问题,然而他没有看准的是,总编这句话并不是要别人来回答的。当韩总编仍在低头考虑的时候,这位左派吼叫似的恶狠狠地说:“拖出去斗他!这种坏蛋,死一个少一个!”

他没有料到总编对他的话非常反感,当即训斥他说:“这是什么话!就是判死刑的人,没枪毙以前,有病也要给治的!”

左派同志闭上了嘴,不敢再发狠了。我听见围观人群中有了嘁嘁嚓嚓的议论声,有一个女同志的声音:“救人要紧。赶快送医院吧!”大家立刻同意她的话。韩总编做出决定:“送医院去!”

总编吩咐用他的轿车把我往医院送。在我被扶上车时,我听见,还是那位革命左派在高声地发牢骚(这时总编已经走开了):“好个狗日的,跟咱社那头约克夏一个级别啦!坐总编的车!老子我也没坐过!”

约克夏是社里养的种公猪,当时每个单位都要搞生产,出版社买来这头良种公猪,作繁殖幼崽用。它的身价和地位非常高。上次它生病,就是用总编的车送去兽医院的。

我躺在当地人民医院里,回想着到这个地方以来的种种遭遇。这样下去怎么办?我不知道。渺茫前途令我忧思深沉,日不能食,夜不能眠。

躺了两个月以后,我的腿可以一瘸一瘸地走路了。一想起又要回到那个编辑室去,我真是不寒而栗。

而这时,恰逢全国因为自然灾害而有的大规模的干部精简,一天中午,那位室主任来医院“看望”我。我住院两个月,他从没有看过我,他必定是有目的而来。果然。

他先是告诉我干部大精简的消息,然后向我传达对我下一步的安排。他摆出一副领导架势,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现在,我们国家面临巨大的自然灾害,全国都在大精简。每一个对党忠诚的,有爱国心的人,都要主动为国家分担困难。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更是一个表现自己有没有改造决心的好机会。”

我不知道他接下去要说什么,已经开始在心惊肉跳了。我屏住呼吸等他说下去。

“精简机构和遣散冗员的工作,在我们单位已经开始了。初步决定有五位同志,啊,不,五个人,要遣散,脱离干部编制。”

我屏住气息听下去。

“对,是五个人,不能都叫同志,要遣散。其中有你。”

同类推荐
  • 鲁迅还在

    鲁迅还在

    本书是作者阎晶明近十年来关于鲁迅话题的学术随笔集。重要特点为以散文笔法对鲁迅精神、思想、创作及生平进行精微描述与评述,力求生动形象,不求论述总结;力求角度新颖,而非人云亦云;力求材料丰富且取自原著,不做宏篇大论。本书对普及鲁迅作品、精神及其经历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同时对鲁迅的学术研究也具有相当的启发性、提示性。本书多数文章发表在《人民文学》《十月》《上海文学》《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等国内重要文学杂志,多以散文发表。其中少部分文章收入多种年度散文、随笔选本。
  • 我们的朋友胡适之

    我们的朋友胡适之

    这二十余篇回忆文章出自唐德刚、夏志清、周策纵等诸多大家,他们或为亲炙弟子,或为同事知交,或为异代知己,从“先生胡适之”“朋友胡适之”“知行者胡适之”三种视角,呈现一个立体鲜活,更为真实可信的胡适形象。对学子,他诱掖提携,爱才举才不遗余力;对朋友,他切磋砥砺,忠直相待;在新文化运动、教书治校以及抗战外交中,他的为学与治事,展示了自由的思想、宽宏的精神和过人的胆识。
  • 沙的建筑者:文集

    沙的建筑者:文集

    陈寅恪、钱锺书之后的第三代兼通中西之大家,译介《尤利西斯》第一人。《沙的建筑者》是迄今为止最为全面的吴兴华文集,收录了吴兴华自20世纪30年代至50年代创作的散文、书评与论文共二十五篇。1940—1941年,吴兴华向上海《西洋文学》供稿,前卫地介绍并节译了当时刚刚出版的乔伊斯《菲尼根的醒来》。后又在《新诗》杂志、燕京大学《文学年报》等陆续发表中西诗论和文学评论文章,从中可管窥他在中国古代典籍上深厚的学问功底,也可见他自如进出古今中西诗歌渊薮的文学眼界和鉴赏力。
  • 文人的风骨

    文人的风骨

    当代文人在经济、文化、科技、社会生活等方面,都应该具有划时代的先进意义。应该具有一种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紧紧把握时代脉搏,关注社会,反映民间疾苦,针砭时弊,鞭挞丑恶,弘扬人间正气。$$当今社会,竞争日趋激烈,经济的飞速发展导致了精神文化领域的相对低落,文人的身价,似乎在一天天贬值。冷静客观地面对现实,甘守清贫,耐得住寂寞,不为世俗浮华所左右,潜心写一些有责任写、喜欢写的文章,保持文人应有的风骨,这是一个真正的文人应该做到的。$$本书就是再现了中国文人的风骨。
  • 绝对理念的绝对显现:文天祥

    绝对理念的绝对显现:文天祥

    从总体上看,南宋王朝是个衰弱的王朝,但也是个英雄辈出的王朝,总有些优秀人物,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竭尽全力捍卫国家的尊严,如岳飞、陆游、辛弃疾、陈亮等等,在这一系列优秀人物中,最优秀者当是文天祥,他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大宋王朝可以亡,但中国不会亡!公元1236年6月6日(南宋理宗端平三年五月初二),文天祥诞生于江西吉州庐陵县的富川镇(今江西省吉安市青原区富田镇)。他父亲文仪是一位饱读诗书的乡儒,由此推测,他的家境应是个中等地主,所以有财力供他们父子专心读书。庐陵县是产生过“名人”的地方,欧阳修、杨邦义、胡铨,都是庐陵人。
热门推荐
  • 远去的风情

    远去的风情

    本书是知名乡土作家贺享雍的作品。内容选自作者已经出版了的各种乡土文学小说中与民俗风情有关的故事。这些民俗文化,虽然有的已经在生活中消失了,但它毕竟代表着一段历史文化记忆,属于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至今仍有个别民俗在乡村地区存留。作者熟悉乡间民俗,语言富有乡土气息,可读性强。阅读此书对于了解中国的历史文化有一定价值。
  • 马营村

    马营村

    陈家桥1972年生于安徽六安,1993年毕业于南京某高校,上世纪90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早期写诗,从1994年开始小说创作,至今发表出版小说作品约五百万字,其中长篇小说有《坍塌》《化妆时代》《男虚》《永远爱你》《女疼》《阿P》《南京爱情》《刘行远》《北京爱情》《成都爱情》《1956》《一个女人的五故事》《云南往事》《少年王》《别动》《长安行》《法国女友》等十几部,中短篇小说约一百多篇,有小说集《危险的金鱼》《中如珠宝店》《见爸爸去》《暗香》等。
  • 东方幻想之星龙传

    东方幻想之星龙传

    一个平凡少年死后碰到源界女帝,许愿(其实并没有)到了幻想乡,在哪里他(她)们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本文日常向多打斗比较少)(加群:689214733)(这个跟原幻想乡人物性格有些不一样别较真)ps:还有收藏哦~ps:给点推荐票!
  • 白救度佛母赞

    白救度佛母赞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民国奇案之红楼凶宅

    民国奇案之红楼凶宅

    本书为《民国奇案》系列第二部,第一部《鬼市人头》,第二部《红楼凶宅》均根据真实历史谜案创作。--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男神强势追妻:萌宠请入局

    男神强势追妻:萌宠请入局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胡梨落就是因为演技不过关,才会惹上了这个人前长腿男神,人后跋扈就是一个态度的禹城三少。“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求我,我就能帮你达成。”男人誓将痴汉形象进行到底。“求你个大头鬼!”不屑的胡梨落挥挥小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只是,话不能说太满,人不能做太绝。要不然,当她真的有事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对方可是会狮子大开口。“嗯,帮你可以,但是这次的条件嘛……就把你给我好了!”这场情感以“不平等条约”开始,以谁会先“沦陷”为准则。却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两人已经见过第一次面,然后,注定再次相遇……
  • 百姓拿手菜

    百姓拿手菜

    本书汇百家之所长,收录美味百姓菜、经典拿手菜、家庭下酒拿手菜方面的菜谱,让您可以在自家的厨房里,利用最简单的器具,轻松制作出好吃、好看、好营养、好创意的各种家常菜。您只需要举一反三,便能让普通的家常菜因独特的做法而与众不同。
  • 苏学长的迷糊女友

    苏学长的迷糊女友

    叶酥落的一个不留神跌进校草怀中,从此步入了校草的温柔中……有一天,苏航安静的听着她为读着喜欢的故事。
  • 别烦,我也有个淘气儿子

    别烦,我也有个淘气儿子

    吕巧菱,一个十二岁男孩的母亲,一直摸爬滚打在青少年教育的第一线。兼之孩子从小“顽劣成性”,又练就了一身与特别淘气孩子相处、引导、教育的方法。现在孩子在重点中学学习,虽常常调皮捣蛋,但不管是学习、思维、性格都非常优秀,可见其独特家庭教育是成功的。曾出版书籍多部。
  • 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尼尔斯骑鹅旅行记

    这是一套献给孩子们的书。一如它的名字“阅读一小步·成长一大步”,在孩子们开始求知的成长旅程时,一套适合他们课外阅读的好书无疑为他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