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染就当没看见他怒视的目光,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薄凉的眼眸斜斜的瞟了他一眼,“告诉贺家主,我出去一趟。”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君……”
“哦,对了,房间被我弄坏了,很抱歉。”走到一半,君卿染微微停顿,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贺秦默。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看着君卿染消失在拐角处,贺秦默抓狂的大叫了起来。她难道就不应该跟他这个被门拍了的人道歉吗!
走到一半,君卿染又折了回来,找贺洛焰借了一身衣服。
她想了想,若她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前去药剂师协会,必定会被人认出来,这对于她与贺家的合作,并没有任何好处,让君家过早的意识到一切,有了防范,她的计划又如何实行。
脱下长裙,青袍加身,面若桃花的少女一下子变成了个唇红齿白的少年。
走到拐角背光处,君卿染从腰带中取出一面白玉的半脸面具,金色的暗纹婉若游龙若隐若现,扣在脸上,挡住她吹弹可破的肌肤。
凤凰城的药剂师公会只是一个小小分会,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人敢在这里撒野闹事,是以,药剂师公会的人个个眼高于顶,自傲的用鼻孔看人。
君卿染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打算与他们多计较,只是问道:“你们这里谁管事?”
“你有什么事,金大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对方呲笑一声,看向君卿染的目光充满了讽刺,显然,在他眼中,君卿染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土包子,当然,土包子不是说她的装扮,而是她的孤陋寡闻。
她竟然连药剂师公会的管事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还想见金大人,真是可笑至极!
“金大人?”君卿染挑眉,毫不在乎对方眼中的讽刺,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君卿染轻笑,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至极的弧度:“你告诉他我要跟他做一笔生意,关于凝心丸,看他见是不见。”
君卿染眼底迸发的狂傲让男子心头一跳,可随后却化作一声冷笑,凝心丸?那是什么东西?他听都没听说过,想要骗人最起码要说个靠谱的丹药。
门口的守卫也真是的,什么人都往里放,看来要加强管理才是,别看见一个穿的人摸狗样的人就以为对方真的是人!
“我说你,识相的就赶紧滚,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金大人?”男子如哄苍蝇一般,驱赶着君卿染,说出来的话更是充满了嘲讽。
男子的声音惹得周围人的注视,目光留恋在君卿染身上,充满了玩味的调笑。竟然有人得罪宗沦大人,还真是不知死活。
“宗沦让你滚你没听见吗?”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君卿染本就冷冽的眸更加冰冷,她转过头,看着款款走来的君正宗,嘴角扬起一抹冷酷至极的笑。
还真是,冤、家、路、窄!
锦袍绣着青竹,映衬着君正宗提拔的身形,人中蓄着的胡须让他看上去沉熟稳重,不过君卿染却深深地知道,在他这道貌岸然的皮囊下,有着怎样肮脏不堪的灵魂。
看他如今这模样,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已经死了吧!君卿染冷笑,她还真是期待看见君正宗得知真相后的,悲痛欲绝。
君卿染注视的目光让君正宗有种被人看穿的错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几步走到宗沦身旁,负手而立的俯视着面前容貌被面具挡住的少年。
“还不滚!”君正宗挑眉,长期身居高位所生出的气势,让众人不由得心头一跳。
可这对于君卿染而言,不过是拂过耳边的一缕清风,别说是掀起骇浪,就连波澜都不曾出现。
“滚?”君卿染勾起唇角,冷冽的眸扫视着趾高气昂的君正阳,连带的划过面带嘲讽的宗沦,问道:“能够代表药剂师公会的是你,还是你?”
君卿染毫不掩饰眼中的讽刺,浑身散发的威视,凌冽而让人不敢侵犯,冷酷彻底的声音炸响在众人耳畔,“让我滚?你们也配!”
直面而来的气势让君正宗与宗沦根本无法喘息,身体就像是沉浸在冰冷的湖水中,不仅仅是冷,还有那深深地窒息感。
大厅的空气瞬间冷冽,密切注视着这边的众人只觉得浑身一寒。鸦雀无声的大厅,寂静到就连绣花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呵。”嘲讽至极的冷笑划过众人耳畔,刚刚还随声附和,高喊着让君卿染滚蛋的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回过神来的君正宗与宗沦看着君卿染讽刺不屑的目光,还有众人飘闪的神色,只觉得被人扇了两个嘴巴子,羞恼难堪。
“好,你很好!”宗沦怒极反笑,“来人,将她给我打出去。”
从他进入药剂师公会到今天,还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他不配?那他就让她看看,他到底配不配!
“是!”听到宗沦的吩咐,身穿铠甲的侍卫连忙涌进大厅,将君卿染包围在其中。
“小子,你竟然敢在药剂师公会闹事,还不知死活的得罪宗沦大人,真是找死!”为首的大汉冷哼一声,迎面向着君卿染冲了过去。
大汉拳风厚重,以泰山压顶之势迎面攻向君卿染,胆小的人不敢再看,更是向后错了一步,生怕自己的衣服上会沾染上鲜血。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让人牙酸的咔嚓声,响彻在大厅中,随后,是一声痛彻心扉的悲鸣。
而发出惨叫的人,却不是那个瘦弱不堪的少年。
因为疼痛,大汉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捧着自己不成形状的手,不住的哀嚎着。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手,怕是废掉了。
“嘶!”众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君卿染的目光充满了忌惮,刚刚面对大汉来势汹汹的攻击,她只是站在原地,淡定的扬手出拳,轻松的就像是拍死一只蚂蚁。
若不是大汉太弱,那便是面前的这个少年太过强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