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一家盖了三间瓦房,青砖灰瓦,虽说同样时间久了,显得灰仆仆的,却比其他那些干净多了。
约摸是因为位于村子边缘的缘故,这家面积不小,除了正屋的三间瓦房之外,还有几间土屋。土砌的围墙不高,房前屋后地方很大,足足有三四亩。原来的主人家在院子里种了几棵树,种了蔬菜,还在角落搭了棚子养鸡。最让安汀满意的是,这房子自备了水井。
赵家村有一口公用井,安汀自认力气不错,可估算了一下自己每天的用水量,再想到每天都要挑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有井顿时成了这房子一个压倒性的优势。何况,这家离赵一平家也近。
别的土房便宜,顶多不过一两贯,有的还不要钱,这家砖瓦房就不同了,安汀花了十来贯钱才把房子买下来。
选定了房子,赵一平帮她寻了几个人,修葺了一番。
村里人多,又不是农忙时节,不到十几天,安汀的房子就修整好了。
大体上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把院子里长荒了的野草除掉,土屋上的茅草顶换成瓦片,推到破败的土墙,又用砖头砌了道新墙,另外,她用青石盖了间浴室,就算有浴桶这玩意,还是在青石板屋里面好用,不然弄得土屋里到处是水,不好收拾。
家具请了村里的木匠打,或者直接买了现成的,等新房修好,也陆陆续续送了过来。她又去城里了一次,买了些布匹,请赵宁做了些床褥。
如此一来,她手中的钱就紧巴巴了,安汀不得不再次去瑞祥银楼,一对粉宝石耳坠换了三十五贯。沉甸甸的钱到手,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儿。
在赵一平家住了这么久,安汀想请赵一平吃顿饭,表达一下这段时间以来的谢意。等差点把厨房烧了,顶着一脸黑灰逃出来,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该死的没有天然气没有电磁炉的古代!
村里赶来灭火的人见没事,又一个个散去了,留下一路上笑声。赵一平则是在她面前,笑得前仰后合。笑完,她才说:“我看,你一个人不成,还缺个做家事的。”
好不容易拿手巾把脸上的黑灰擦净,安汀呼了口气,说:“做饭真是不容易。”
“大小姐,看来您以前也是五指不沾春水的。”赵一平笑完,直接向她建议道,“我看你也不是这块儿料,以后你还要教娃娃识字,哪里有时间忙家务,再说女儿家怎么能困在厨房里?!你手头上钱还没花完,索性再去买两个人,帮你做杂事好了。”
这么一说,安汀倒真的愣了。
她低头思索了半天,苦恼地捏了缕头发——好吧,她头发也是随便扎的,勉强学会了赵一平的那种,再难点儿的她自己实在给自己梳不好。
买下人这种封建社会的行为,实在有点挑战安汀的三观……不过,她看了看厨房,再想想每日的家务,咬了咬牙下了决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