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晚加班至深夜回到家,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将喵喵一口猫粮一口牛奶带大,洗被它弄脏的毛毯和抱枕,这些苦劳总算有了实质的回报。
她容光焕发地回到家,躺在床上时才意识到顾君齐说的是“把喵喵留下”。喵喵,也就是默许了这个名字?
凌晨三点,甘恬再一次被门铃声叫醒。
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吗,她一面在心里骂骂咧咧,一面去开门。
门外的顾君齐眉宇间的死结与轻抿的嘴角,彰显了此刻的他有多么无能为力。
心尖蓦地一颤,甘恬努力忽视胸腔中袅袅升腾的异样情绪,别开眼问:“顾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怎么让喵喵回猫窝睡?”尽管他的语气似乎平淡如寻常,但甘恬却从中听出一缕恼怒。
她唇角微弯:“那只是摆设而已,有人在它基本不会回窝中睡——宠物店老板是这么说的。”
“那你前几天是怎么处理它的?任由它钻进被窝中,和你一起睡?”
“不然呢?”顾忌到冰山男大多都有“洁癖”这一高发病,甘恬补充道,“我给它洗澡了,很干净的,也不怎么掉毛。”
顾君齐用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望着她:“它是公猫。”
“我知道啊。”甘恬很自然地接口。
他仍然用这种古怪的眼神看她,她骤然恼火道:“顾先生,你一定就是那种一边对着生物课本上的解剖图骂‘下流’、一边在私下偷偷摸摸翻看的满脑子黄-色思想的十三岁初中生吧?”
他神态自若:“我的年龄是十三岁的两倍有余,而且,我有说什么吗?”他的表情忽然变得生动,嘴角高高翘起,“心中有牛粪,所见皆为牛粪。精虫上脑者,所见皆为情色——对吧?”
居然拿她的话堵她,全身的血液一股脑涌上脸,甘恬将他雇主的身份抛之脑后:“严格来说,‘喵喵是公猫’已成为过去时。它在周四的晚上做了绝育手术,摘掉了**。”
由此可见,人在冲动时会做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事,说出很多平常难以启齿的话。
如意料中的一样,顾君齐脸色白了白:“你为什么——”
“男人可以发情,就不许动物思春吗?”甘恬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
面色铁青的男人转过身。
农民翻身把歌唱,甘恬注视着他的背影,发自内心地笑了三声。
她哼着小曲回到卧室,门铃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完没了……”甘恬又折回原路将门打开,“顾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顾君齐一手将喵喵递给她,一手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他抽出几张红票子,折成一团塞进甘恬右手的虎口处。
他的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你陪它睡吧,一晚五百。祝你们晚安。”
不给她回击的时间,顾君齐快步走进家中,如初识的那晚一样,重重地将门关上。
甘恬抱着喵喵,咬牙切齿地瞪着视线前方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