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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述而

此篇多记圣人谦己诲人之辞及其容貌行事之实。凡三十七章。

导语

《述而》篇共37章,重点概括了孔子的教育思想和学习态度,以及孔子对仁德等重要义理的深入阐释。同时,还具体记载了孔子的言行举止、思想主张。是后人在研究孔子和儒家思想时引述较多的篇章之一。本篇也秉持“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理念和精神,体现了儒者的格局和气象,塑造了孔子“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的圣人形象。

重点提示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

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

临事而惧好谋而成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发愤忘食乐以忘忧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我欲仁斯仁至矣

为之不厌诲人不倦

君子坦荡荡

温而厉威而不猛恭而安

1子zǐ曰yuē:“述shù而ér不bú作zuò183,信xìn而ér好hào古gǔ,窃qiè比bǐ于yú我wǒ老lǎo彭péng。”

2子zǐ曰yuē:“默mò而ér识zhì184之zhì,学xué而ér不bú厌yàn185,诲huì人rén不bú倦juàn,何hé有yǒu于yú我wǒ哉zāi?”

3子zǐ曰yuē:“德dé之zhī不bù修xiū,学xué之zhī不bù讲jiǎng,闻wén义yì不bù能néng徙xǐ,不bú善shàn不bù能néng改gǎi,是shì吾wú忧yōu也yě。”

4子zǐ之zhī燕yàn居jū186,申shēn申shēn187如rú也yě,夭yāo夭yāo188如rú也yě。

5子zǐ曰yuē:“甚shèn矣yǐ吾wú衰shuāi也yě!久jiǔ矣yǐ吾wú不bú复fù梦mèng见jiàn周zhōu公gōng。”

6子zǐ曰yuē:“志zhì于yú道dào,据jù于yú德dé,依yī于yú仁rén,游yóu于yú艺yì189。”

7子zǐ曰yuē:“自zì行xíng束shù修xiū190以yǐ上shàng,吾wú未wèi尝cháng无wú诲huì焉yān。”

8子zǐ曰yuē:“不bú愤fèn191不bù启qǐ,不bù悱fěi192不bù发fā。举jǔ一yì隅yú不bù以yǐ三sān隅yú反fǎn193,则zé不bú复fù也yě。”

9子zǐ食shí于yú有yǒu丧sāng者zhě之zhī侧cè,未wèi尝cháng饱bǎo也yě。子zǐ于yú是shì日rì哭kū,则zé不bù歌gē。

10子zǐ谓wèi颜yán渊yuān曰yuē:“用yòng之zhī则zé行xíng,舍shě之zhī则zé藏cáng,惟wéi我wǒ与yǔ尔ěr有yǒu是shì夫fú!”子zǐ路lù曰yuē:“子zǐ行xíng三sān军jūn,则zé谁shuí与yǔ?”子zǐ曰yuē:“暴bào虎hǔ194冯píng河hé195,死sǐ而ér无wú悔huǐ者zhě,吾wú不bù与yǔ也yě。必bì也yě临lín事shì而ér惧jù196,好hào谋móu而ér成chéng者zhě也yě。”

11子zǐ曰yuē:“富fù而ér可kě求qiú也yě,虽suī执zhí鞭biān197之zhī士shì,吾wú亦yì为wéi之zhī;如rú不bù可kě求qiú,从cóng吾wú所suǒ好hào。”

12子zǐ之zhī所suǒ慎shèn:齐zhāi斋,战zhàn,疾jí。

13子zǐ在zài齐qí闻wén《韶sháo》,三sān月yuè不bù知zhī肉ròu味wèi。曰yuē:“不bù图tú为wéi乐yuè之zhī至zhì于yú斯sī也yě!”

14冉rǎn有yǒu曰yuē:“夫fū子zǐ为wèi卫wèi君jūn乎hū?”子zǐ贡gòng曰yuē:“诺nuò。吾wú将jiāng问wèn之zhī。”入rù曰yuē:“伯bó夷yí、叔shū齐qí,何hé人rén也yě?”曰yuē:“古gǔ之zhī贤xián人rén也yě。”曰yuē:“怨yuàn乎hū?”曰yuē:“求qiú仁rén而ér得dé仁rén,又yòu何hé怨yuàn。”出chū曰yuē:“夫fū子zǐ不bú为wèi也yě。”

15子zǐ曰yuē:“饭fàn198疏shū食shí饮yǐn水shuǐ,曲qū肱gōng而ér枕zhěn199之zhī,乐lè亦yì在zài其qí中zhōng矣yǐ。不bú义yì而ér富fù且qiě贵guì,于yú我wǒ如rú浮fú云yún。”

16子zǐ曰yuē:“加jiā我wǒ数shù年nián,五wǔ十shí以yǐ学xué《易yì》,可kě以yǐ无wú大dà过guò矣yǐ。”

17子zǐ所suǒ雅yǎ200言yán,《诗shī》,《书shū》,执zhí礼lǐ,皆jiē雅yǎ言yán也yě。

18叶shè201公gōng问wèn孔kǒng子zǐ于yú子zǐ路lù,子zǐ路lù不bú对duì。子zǐ曰yuē:“女rǔ汝奚xī不bù曰yuē,‘其qí为wéi人rén也yě,发fā愤fèn忘wàng食shí,乐lè以yǐ忘wàng忧yōu,不bù知zhī老lǎo之zhī将jiāng至zhì’云yún尔ěr。”

孔子圣迹图·读易有感

19子zǐ曰yuē:“我wǒ非fēi生shēng而ér知zhī之zhī者zhě,好hào古gǔ,敏mǐn以yǐ求qiú之zhī者zhě也yě。”

20子zǐ不bù语yǔ怪guài、力lì、乱luàn、神shén。

21子zǐ曰yuē:“三sān人rén行xíng,必bì有yǒu我wǒ师shī焉yān。择zé其qí善shàn者zhě而ér从cóng之zhī,其qí不bú善shàn者zhě而ér改gǎi之zhī。”

22子zǐ曰yuē:“天tiān生shēng德dé于yú予yú,桓huán魋tuí其qí如rú予yú何hé!”

23子zǐ曰yuē:“二èr三sān子zǐ,以yǐ我wǒ为wéi隐yǐn乎hū?吾wú无wú隐yǐn乎hū尔ěr!吾wú无wú行xíng而ér不bù与yǔ二èr三sān子zǐ者zhě,是shì丘mǒu也yě。”

24子zǐ以yǐ四sì教jiào:文wén,行xíng,忠zhōng,信xìn。

25子zǐ曰yuē:“圣shèng人rén,吾wú不bù得dé而ér见jiàn之zhī矣yǐ!得dé见jiàn君jūn子zǐ者zhě斯sī可kě矣yǐ。”子zǐ曰yuē:“善shàn人rén,吾wú不bù得dé而ér见jiàn之zhī矣yǐ!得dé见jiàn有yǒu恒héng者zhě斯sī可kě矣yǐ。亡wú无而ér为wéi有yǒu,虚xū而ér为wéi盈yíng,约yuē202而ér为wéi泰tài203,难nán乎hū有yǒu恒héng矣yǐ!”

26子zǐ钓diào而ér不bù纲gāng204,弋yì205不bú射shè宿sù206。

孔子圣迹图·宋人伐木

27子zǐ曰yuē:“盖gài有yǒu不bù知zhī而ér作zuò之zhī者zhě,我wǒ无wú是shì也yě。多duō闻wén择zé其qí善shàn者zhě而ér从cóng之zhī,多duō见jiàn而ér识zhì之zhī,知zhī之zhī次cì也yě。”

28互hù乡xiāng难nán与yǔ言yán,童tóng子zǐ见xiàn,门mén人rén惑huò。子zǐ曰yuē:“与yǔ其qí进jìn也yě,不bù与yǔ其qí退tuì也yě。唯wéi何hé甚shèn!人rén洁jié己jǐ以yǐ进jìn,与yǔ其qí洁jié也yě,不bù保bǎo其qí往wǎng也yě。”

29子zǐ曰yuē:“仁rén远yuǎn乎hū哉zāi?我wǒ欲yù仁rén,斯sī仁rén至zhì矣yǐ!”

30陈chén司sī败bài,问wèn昭zhāo公gōng知zhī礼lǐ乎hū?孔kǒng子zǐ曰yuē:“知zhī礼lǐ。”孔kǒng子zǐ退tuì。揖yī巫wū马mǎ期qī而ér进jìn之zhī,曰yuē:“吾wú闻wén君jūn子zǐ不bù党dǎng,君jūn子zǐ亦yì党dǎng乎hū?君jūn取qǔ娶于yú吴wú为wéi同tóng姓xìng,谓wèi之zhī吴wú孟mèng子zǐ。君jūn而ér知zhī礼lǐ,孰shú不bù知zhī礼lǐ?”巫wū马mǎ期qī以yǐ告gào。子zǐ曰yuē:“丘mǒu也yě幸xìng,苟gǒu有yǒu过guò,人rén必bì知zhī之zhī。”

31子zǐ与yǔ人rén歌gē而ér善shàn,必bì使shǐ反fǎn之zhī,而ér后hòu和hè之zhī。

32子zǐ曰yuē:“文wén,莫mò吾wú犹yóu人rén也yě。躬gōng行xíng君jūn子zǐ,则zé吾wú未wèi之zhī有yǒu得dé。”

33子zǐ曰yuē:“若ruò圣shèng与yǔ仁rén,则zé吾wú岂qǐ敢gǎn?抑yì为wéi之zhī不bú厌yàn,诲huì人rén不bú倦juàn,则zé可kě谓wèi云yún尔ěr已yǐ矣yǐ!”公gōng西xī华huá曰yuē:“正zhèng唯wéi弟dì子zǐ不bù能néng学xué也yě!”

34子zǐ疾jí病bìng,子zǐ路lù请qǐng祷dǎo。子zǐ曰yuē:“有yǒu诸zhū?”子zǐ路lù对duì曰yuē:“有yǒu之zhī。《诔lěi207》曰yuē,‘祷dǎo208尔ěr于yú上shàng下xià神shén祇qí209。’”子zǐ曰yuē:“丘mǒu之zhī祷dǎo久jiǔ矣yǐ!”

35子zǐ曰yuē:“奢shē则zé不bú孙xùn逊,俭jiǎn则zé固gù210。与yǔ其qí不bú孙xùn逊也yě,宁nìng固gù。”

36子zǐ曰yuē:“君jūn子zǐ坦tǎn荡dàng荡dàng211,小xiǎo人rén长cháng戚qī戚qī212。”

37子zǐ温wēn而ér厉lì,威wēi而ér不bù猛měng,恭gōng而ér安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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