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蓝松开手:“你书包里都是什么呀,怎么那么沉。”
“当然都是我的宝贝,你懂什么。”石锋率先走在前头,粗声粗气地说,“你自己扶着把手,小心点。”
邬蓝听着石锋的声音,觉得这孩子其实真不是一无是处的,既然这样,自己重生了,顺便也帮助改造一下吧,以回报他上辈子的恩情。
石锋进了邬蓝家,就被挂历上那个三点式女郎吸引住了,张大了嘴看着墙上的图片。邬蓝自己也觉得很尴尬,这个一切都很保守的年代,为什么会有那么开放的挂历呢。她搬着椅子到桌边:“来写作业啦。”
石锋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红,这种近乎全裸的女郎,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来说,简直就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完全可以作为性启蒙了。他赶紧低着头翻找自己的书包作为掩饰。
邬蓝小声地说:“我数学作业还有一点没写完,先借给你看语文书吧,今天的作业是抄生字。”
石锋从书包里翻呀翻,翻了好一会儿,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木头弹弓,一摞厚厚的四方纸壳,然后再翻出来两本已经没了封面的课本来,又拿出来几本皱得不成样子的作业本,终于从中找出了一本脏兮兮边角全卷的作业本来,而且作业本已经被撕得只剩一半了,只剩下薄薄的几张纸。
邬蓝看了一眼他的作业本,笑了起来:“你的簿子全都撕了做纸壳了?”
石锋说:“我才不用自己做纸壳呢,这些全都是我赢的。作业本给我撕了擦屁股了。”
邬蓝哈哈笑起来:“你不会带卫生纸啊。”
石锋没有做声,开始写起作业来。
两个孩子凑在晕黄的灯下写作业,邻居家里的电视机里开始响起新闻联播的片头音,已经七点了。邬蓝的作业没剩下几道,很快就写完了,然后收起课本,看着石锋写字。
石锋抓着铅笔,一笔一划地在小方格里写字,他的力道很大,笔画非常粗,字也很大,就是写得很慢。邬蓝说:“你的字写得很工整啊。”
石锋抬头看了一眼邬蓝,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夸他的字工整呢,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便继续耐心地慢慢写,写得不好,还用橡皮头擦了重新写。
邬蓝将从石锋妈妈那儿得来的面饼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石锋:“给你吃,你妈妈给我的。”
石锋看着邬蓝:“你吃吧,我家里有很多。”
邬蓝说:“我吃半个就可以了,一会儿要吃饭了。你不饿吗?”
石锋的肚子咕地叫了一声,邬蓝笑起来,将面饼放到他手背上,然后自己撕着另一半开始吃起来,石锋只好将半边面饼抓在手里,一边嚼面饼,一边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