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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3)

温暖的五指缠绕,我心中一颤,木讷地说不出话来。他冲着我微微一笑,清润如水的眼眸流淌着难以描述的款款深情:“刘秀此生非阴丽华不娶!”

震惊得我都不知该做些什么了,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刘伯姬吸气声犹自回响在耳边,樊娴都却慢慢恢复了平静,一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说实话,就她现在的表情,十成十的和刘秀一般模样,我却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半晌,原以为樊娴都定会发怒,却没想她眯眼笑了:“这女子我喜欢,模样生得极好,老二媳妇,你说是不是?”

那边端着药盌仍处在发呆中的女子回过神来,连连点头:“是,是,娘说的极是。”

刘秀拉着我跪下给老太太磕头,我浑身僵硬,木头似的任他牵引摆弄。过后,他又拉起我的手,神态自若地带我出了房间,刘伯姬原想跟来,却被樊娴都叫住了。

刘家院子里种了棵银杏树,扇形落叶从树梢上飘下,在地上铺了一层金灿灿的地毯。脚踩在这些落叶上,软软地踩出一片细微的沙沙声。

“谢谢你替我解围。”我把手抽了回来。

刘秀只是微笑,什么话都没说。

我心中不由一痛,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抬头仰望那株高耸如塔的银杏树顶,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突然很想听他说些什么,听他辩白些什么……

一片树叶袅袅飘落,最后黏到了他的巾帻上,望着那张始终如一的温柔笑脸,我的心一阵阵抽搐,忍不住伸手替他把头顶的树叶拍落,憋气道:“真看不出,老实人撒起谎来居然也能面不改色!”

刘秀的唇角微微颤抖了下,脸上仍是一成不变地保持着那个亲切的笑容。

一时无话,两人静静地站在树底,满天杏叶飞舞。

刘縯和李轶从偏厢走出来时,刘秀首先觉察,刘縯见我俩站在一起,先是一愣,而后咧嘴一笑。

我随即迎了上去,刘縯大喜,展开双臂作出拥抱之态。

靠近之时,我突然错身从他边上滑过,右手一拳捣中他的胃部。他“噢”地低呼,捂着肚子弯下腰,我厉喝一声,右臂弯曲,借着弹跳之力,手肘狠狠地砸在他背心。

刘縯站立不稳,喀地一声单膝磕在地上,痛苦地低吟:“丽……”

大门口章儿刚带着弟弟玩耍回来,目瞪口呆地牵着弟弟的手,兄弟俩皆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既惊且惧地瞧着我。过了片刻,兴儿哇地一声嚎啕大哭,扑进哥哥怀里。

李轶惊愕不已,他就站在刘縯身边,这个变故却是他始料未及,直到我从刘縯身侧昂首跨过,他才恍然大悟地连忙搀起刘縯。

突变

刘縯在与李轶密谈后,召集当地的大姓豪强,一同策划起事。商议过后,决定由李轶和刘秀回宛城协助李通在立秋那日的行动。

我执意与刘秀他们同行,不肯留在蔡阳,刘伯姬再三挽留,我只是婉言相拒。

刘縯这几日招兵买马,忙得脚不沾地,我先还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想他竟是压根儿没来找过我。

也许,是我太高估了我自己,低估了刘縯。

在他那一腔热血之中,本来女人占据的位置就不多,更何况他已有妻儿,我在他眼里只怕根本算不得什么。

和匡复汉室的大业比起来,我……根本不算什么!

一行人原车返回,因为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两天,所以马车赶得甚急,一路上没少受颠簸之苦,连我这个身体强壮的人竟也被颠晃得晕起车来。

好容易挨到宛城,没想一向宽松、进出自由的城门口突然增派了许多守卫,城楼上亦是有不少手持枪戟、身披铠甲的士兵来回巡逻。

端是瞧这架势,已足够让人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大意。

驾车的是刘家的同宗子弟刘稷,守城的侍卫一反常态,竟是不顾刘稷的劝说哀求,径直动手掀帘检查。竹帘掀起时,我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手指紧紧抓住了膝盖。

许是见车内有女眷,那守卫并未多加刁难,没过多久便放行让车通过。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就听后头一阵呼喝,回头一看,却是李轶的车被扣了下来,一群人团团围住了那辆车。

刘稷不自觉地放缓了车速,刘秀见状,急忙一声低叱:“切莫回头!把马车一直往前赶!”

这时候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明白情况不对劲了,刘稷不敢大意停留,猛地一抖缰绳,马车顿时加快了速度,混入人群。

到达李通府邸的时候,但见门口进进出出的皆是官兵,府内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刘稷面色发白,急忙假装驾车经过,把车拐了个弯从李府快速绕过。

刘秀脸上终是没了笑容,可和刘稷相比,并无过分慌张之色。我不得不佩服起他的镇定,面对此情此景,即便是我,也早唬得一颗心怦怦乱跳。

马车在城内绕着弯,正在六神无主的当口,马车猛地刹住,我和刘秀险些被抛出车去。耳听得刘稷扯高嗓门,怒气冲天地吼道:“走路不看道,找死不成?”

我不觉松了口气,刚才险些以为车子被官兵拦下了。

刘秀悄悄掀了帘子往外探视,突然“咦”了声,喊道:“停一下!”也不待刘稷将车重新停稳,便匆匆跳下车去。

我一把掀了窗帘子,只见刘秀下车后快步走向路边,道旁有位胖妇人手里提了只硕大的包袱卷,瑟瑟地站在风口里。

我猛地一惊:“表姐?!”

那妇人竟然是邓婵!

不等我下车,刘秀已扶了邓婵上车。这辆车的车厢实在狭窄,邓婵大腹便便,堪堪爬上车已是吁喘连连。

刘秀往车内扫了一眼,和刘稷耳语几句,刘稷不时点头,须臾,刘稷把缰绳交给刘秀,跳下车驾径自去了。

于是刘秀站在车前驾车,我拉着邓婵细问缘由。

她的气色十分不好,眼睛红肿,面色蜡黄,唇上起了一圈的火泡。我望着她即将临盆的肚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怎么回事?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待产,又出来乱跑做什么?”

她舔了舔唇,虚弱地问:“有水没?”

我急忙取出陶罐,她竟等不及我拿陶盌倒水,直接抢过陶罐,就着罐口咕咚咕咚一气猛灌。

“你慢些。”瞧她那狼狈的模样,我险些心酸落泪。

过得许久,她才放下陶罐,似乎稍许有了些精神,却是两眼直愣愣地盯着我。过了几秒,她忽然“哇”地失声大哭。

“表姐……表姐!”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哥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我的夫主会不要我了?为什么他说有我在,会害死他们全家?你告诉我——”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尖长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她泪流满面,凄然哭泣,“这几日城里风声鹤唳,抓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以至人人自危。夫主不要我也罢,休弃我也罢,我只担心……只担心我哥他们会做出傻事来!丽华,你告诉我,你跟我说,我的担心都是多余,这全都是我自个儿在瞎猜,我哥他们什么都没做,对不对?对不对?”

我无措地搂着她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邓婵嘤嘤哭泣,久久无法平复,我茫然地抬起头,透过稀疏的竹帘缝隙,依稀能看见刘秀的背影。那道背影仿若刘家院中那株苍劲的银杏古树一般,虽然枝叶凋零,却依然给人以稳定踏实之感。

我紊乱的心绪渐渐冷静下来,一会儿邓婵也发泄够了,坐直身子,一边抹泪一边冲我赧颜一笑。

我瞄了眼她的肚子,有些不放心地问:“产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吧?”

邓婵难掩忧伤地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噙泪点了点头。

我不由皱起了眉头。瞧眼下的局势,宛城已经危机四伏,当务之急不仅是要联络上李通,还要想办法把邓婵送回新野。

正想找刘秀商量一下,忽地从车后跑过来一个人影,轻快地跳上车驾,刘秀及时伸手拉了那人一把。

那是去而复返的刘稷,只听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压低声音说道:“找到李通了,他现在躲在一门客家中……”

“到底出了什么事?”

“据说派去长安通知宗卿师李守的李季,半道病死了,宗卿师从别处得知咱们的事时为时已晚……”

我心里咯噔一下,李守从别处得知?他怎么可能从别处得知,他若能从别处得知这个消息,那岂非任何人都能得知了?

人人都知的秘密,那还算是秘密吗?

“宗卿师听了中郎将黄显的建议,自知难以再出长安城,便上书辞呈,请求回乡……”

我的心冰凉一片,这个李守真是糊涂啊,堂堂正正出不了长安城,还不如偷偷摸摸地逃走呢,这下子岂非是自投罗网么?

刘秀问道:“结果呢?王莽如何说?”

“王莽当即把宗卿师投进大牢,后黄显求情,保证李家绝无反叛之心,方免一死。可谁知南阳郡守甄阜得知咱们的计划,先一步上了奏报,王莽那厮狂性大发,竟而将宗卿师全家一门诛杀,黄显亦亡。甄阜这几日在宛城更是大肆捕杀李氏族人和门客,已然杀了李通的兄弟、同宗子弟共计六十四人,甚至还……还在李家焚尸扬灰……”

我眼前一黑,险些把持不住自己,联想到方才飞扬在李通家上空的滚滚黑烟,胃里一阵抽搐作呕。

邓婵似乎彻底呆掉了,两眼发直,过了片刻,全身发抖,犹如抽风般。

我被她的样子吓住了,忙伸手按住她,她仍是抖个不停,牙齿咯咯撞在一块,话都说不清楚了:“哥……我哥哥他……他……”

“没事!你哥哥没事,邓家的人都好好的!表姐!你别吓我!”

她两眼一翻,竟是朝上叉着眼白直厥了过去。

我急得跳脚,不停地掐人中,往她脸上泼冷水:“你醒醒!喂——邓婵,你就算不要命,也还得顾着孩子!”

嚷嚷了老半天,她总算悠悠转醒,可醒了以后不哭也不闹,怔怔地耷拉着脑袋发呆,神情木讷,两眼空洞,这副样子反而更叫人担忧。

“刘文叔,能不能先送表姐回新野?”我知道其实就目前的紧张情势,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但是邓婵的样子不容乐观,我不希望她和肚子里的宝宝有所闪失。

刘秀尚未回答,那头刘稷已然叫道:“眼下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好不容易混进城来,怎能就此无功而返?文叔,李通的意思是尽快联络李家剩余的门客以及宛城的一些有志之士,立即购置兵器,继续未完成的计划!”

“计划已经曝露,再要劫持甄阜与梁丘赐,谈何容易?”刘秀眉尖若蹙。

刘稷豪情万丈地道:“这又算得什么,没有甄阜、梁丘赐,我们照样能拿下宛城!”

我把嘴一撇,不以为然。

刘稷这人有点五大三粗,不会好好动脑,只会逞匹夫之勇。

“阴姬。”刘秀放柔了声音,“我不能离开宛城。”

我微微蹙起了眉。

“我把马车留给你……”隔着竹帘,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出话语中沉甸甸的分量,“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邓婵安然送回新野。”

我的心倏地一沉,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于是一咬牙,坚定地说道:“不用担心,你大可放手去做你应做之事,我会负责把表姐送回家!”

刘秀沉默片刻,轻轻地将赶鞭搁在架子上,纵身跃下车辕:“路上小心!”

“嗯。”我没立即掀开帘子出去,轻轻地应了声。

他站在车下身形屹然不动,刘稷催促了几次,他却置若罔闻。我心里一紧,冲口喊道:“你也要小心……”

他冲着车内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跟着刘稷去了。

生死

出城时并没费太大的事,守门的小卒见车内就一半死不活躺着不动的孕妇,二话没说就挥手放行了。

我从未赶过马车,也从不知道这看似轻松的活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在城内街道笔直顺坦,我还容易掌控些,可到了荒郊野外,那马就开始不听使唤了。我不抽鞭子,它自顾自地溜达到路边啃青草;鞭子抽得轻了,它左右前后乱踱步;抽得重了,它突然尥起蹶子便狂奔发癫,横冲直撞,大有不把马车掀翻誓不罢休之势。

九月的天气,原该凉爽怡人,可我却被一匹马整得大汗淋漓。

道路颠簸,我还好些,但邓婵是一足月的待产妇,挺着个大肚子在车子上受难的滋味却想来不会好受。出宛城时她还是躺在车里纹丝不动,像是傻了,可没等我把车赶出五里,她就开始哼哼了。

先还很小声,渐渐地呻吟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让人揪心,我就算想狠心忽略都不成。

“疼啊……”终于,她开始大声嚷叫起来,“疼死我了!我要死了——疼、疼死了——”

我持鞭的手一抖,愈发不知道怎么赶车了。

邓婵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眼见得日头一点点地从地平线上往下坠落,我的心不禁也跟着颤抖起来:“表姐!你撑着点,算我求你……无论如何请你撑着点!你可别在路上生啊!”

我的哀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连一点微薄的安抚性也不具备,邓婵反而叫得更大声了,不断在车子里打滚似的乱撞东西,我能清晰地听到陶罐碎裂的脆响,能清晰地听到她越来越粗重的喘气声。

“丽华……我不成了……”她憋气,伸手过来拽帘子,“帮帮我!丽华……”

我焦急地扭头,只听“哗啦”一声,偌大一片竹帘子竟被邓婵拽塌,她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竹片的碎屑甚至还插在她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邓婵?!”我慌了神,顾不得再控马指挥方向,反身爬进车厢。

邓婵面色煞白,眼神涣散地望着我,开裂起泡的嘴唇缓慢地一开一合:“我……不生,丽华,帮我……不生……”

她蜷缩地躺在车厢里,空间逼仄,她的腿无法伸直,弯曲的膝盖在剧烈地颤抖。我无措地望着她:“我要怎么帮你?邓婵,我要怎么帮你?”

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六神无主,慌手慌脚地托着她的头用力试着想将她扶起来。

“啊——”她凄厉地惨叫一声,许是牙齿咬到了舌头,雪白的牙齿上沾染殷红的血丝,森冷地咧着,说不尽的恐怖。

她憋住一口气,似乎这口气永远也缓不过来了,膝盖的抖动带动整个身子剧颤,抖着抖着,最后竟像是肌肉痉挛般抽搐起来。

“邓婵——”

“嗯……”她呻吟,时而惨叫,时而低喘。迷殇的眼神,濒死地挣扎着,这一幕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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