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是昨晚在商卿那里受气了,今儿一早就跑她这儿来撒野出气了?
丁茉语再一看杨柳的身后跟着的阿彩,那阴险的笑容正好映入她的眼中,又是这丫鬟在作怪。
“主人?一只狗是这里的主人?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杨柳半张脸都写满了狰狞,半披着的头发遮盖了另外一边脸。
猛然转过头,那黑发散了开去,那眼角一直到脸颊下方一条长长的血痕,一张好好的脸,算是毁容了。
杨柳愤恨的笑着,手抚上受伤的脸颊,心中的绝望与不甘时时刻刻都在充斥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毁容,想想昨晚,杨柳就不住的愤恨,那个男人太无情了。
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地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
而刚好,倒霉的丁茉语就是首当其冲,凭什么一只狗,居然做了太子殿下的正妻!
不甘心,她好不甘心。
杨柳步子慢慢的靠近丁茉语那桌子,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接近扭曲,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打死面前的这只狗!
杨柳当真就伸出了双手,眼看就要一把抓住丁茉语,只是苏绿却先她一步,抱起了丁茉语。
“姑娘,您还是请回吧,殿下既然让奴婢来照顾太子妃,奴婢就不能让太子妃受到一点的伤害。”苏绿双手死死的把丁茉语抱在怀里,不住的后退。
只是苏绿不提太子还好,一提太子,这更加的刺激了有些偏激的杨柳。
“你说什么?你一个下人,居然这样和本侧妃说话?我今天偏要看看,你拿什么来照顾一只死狗!”杨柳面目狰狞,说完便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来。
雪白耀眼的刀刃折射在丁茉语的眼里,这一慕突然让她感到似曾相识,头脑中闪过一丝什么,却又太快,让她没有抓住。
苏绿摇着头,慢慢朝门口后退而去,然而,却没想到阿彩此时竟然拦住了她的退路。
“阿彩,你做什么!”苏绿大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变了脸色的阿彩,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你不是看到了么?我只是听从柳侧妃的命令而已。”阿彩此时已经没有那副纯真的样子,脸上一片漠然,看向苏绿,仅是嘲笑。
“你疯了吗?我们这么久的好姐妹,殿下派咱们来伺候的是太子妃,而不是侧妃啊!”苏绿朝阿彩大叫道,似乎想要唤起她的清明。
“我没疯!因为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谁不知道殿下最讨厌动物了,你觉得我就守着一只狗,可能有出头之日吗?”阿彩依旧拦在了门口,就是挡着苏绿,她其实老早就想要收拾苏绿了,刚好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呢。
前面的路被挡,后面又是杨柳拿着刀逼近,苏绿只是仅仅的抱住丁茉语,眼里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丁茉语一直未曾挣扎,其实她要是跑的话,也能跑掉,只是她就莫名的想要试探一下苏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到这份上,也不出手,果真是沉得住气!
这也更加让丁茉语的疑惑更大,她不明白苏绿明明就可以把自己交给杨柳的,为何却要这样万般护着自己?
不解,十分不解!
还是先静观其变一下,自己血肉的小身板哪里是亮晃晃刀子的对手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妃按住这个贱丫头,居然敢挟持太子妃,反了天了!”杨柳尖声的朝阿彩吩咐道。
义正言辞的话语,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倒打一钯,也就是尖酸刻薄之人惯用的伎俩。
丁茉语听在耳中,笑在心底,这人不管是古人,还是现代人,奇葩总是能够把白的说成黑的。
阿彩收到杨柳的指示,有一丝的犹豫,碍于她手上的匕首,抓苏绿不是,不抓也不行。
咬咬牙,阿彩终是下定了决心,反正太子也讨厌动物,要是死了,她还可能是办了一件好事呢。
阿彩慢慢的逼近苏绿身前,面带无奈的样子,道:“阿绿姐,你就赶紧把太子妃交出来,万一你要是误伤到了太子妃,那罪名可就大了,到时我为你都求不了情!”
所谓的打蛇随杆上的人,也就是讲的阿彩这样的人,在杨柳的吩咐的话中简直一点就通,把她们的目的直接转嫁到了苏绿的身上。
苏绿见自己被反咬一口,气的双眼发红,自己一人势单力薄,又要护着怀里的太子妃,眼瞧着就阿彩就要逼近自己,双手使劲的攥着,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丁茉语被勒得快要呼吸不上,开始挣扎了起来,自己别还没被人杀死就先被捂死了,三两下的头就窜了出来,头和两个爪子就直接搭在了苏绿的肩膀上,大口的吸着气。
只是丁茉语眼尖的看到站在苏绿身后的杨柳,此时正发着阴森的笑,那高举的匕首,就对着苏绿的后背要挥下来。
只是说那时迟却又快,丁茉语几乎是出于上一世自己的本能,对于任何的危险,都是相当的敏感,于是乎身子接近飞射出去,双腿轻巧的在苏绿身上一个掂过,扑身就直直的朝杨柳的匕首迎面而上。
苏绿一个措不及防,被太子妃这样突然的举动弄得一个踉跄,顾不得阿彩的任何举动,转身,一幕惊吓的画面出现在她的眼中。
太子妃的小身板竟然迎着匕首而上!这是不要命了吗?苏绿伸手想要托住太子妃,却是被阿彩一个脚踢,踢在了她的小腿上,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不!太子妃小心啊!”苏绿大声嘶叫道,不管动物是否能听懂,她就是出于人的本性,不想看到丁茉语的命就此丢了。
杨柳面带幸灾乐祸与胜利的笑意,杀了太子妃,然后再嫁祸给苏绿这个贴身丫鬟,想想就多么振奋人心!
阿彩也是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就在方才这只死狗还咬了自己,现在就要一命呜呼,她怎么能不开心!
这两人露出胜利的笑意也就一瞬间时间,而这一瞬间时间对于丁茉语来说,已经足够了。
那锋利的匕首眼瞧着就要落到丁茉语的脖子上,岂料丁茉语的双爪高举,露出了那不必匕首锋利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