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茉语顾不得身上的疼,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她是一只狼,她居然是一只狼!
尼玛,她是一只狼啊!
是传说中凶狠的狼啊!
为什么还会被狗欺负?
关键的是,她自己为啥不知道自己是只狼呢?
反而学了狗叫!
学了狗叫也就罢了,关键是狼学狗叫还被这男人嘲笑了吧!丁茉语这才想起今儿白天的时候,这男人在看到自己狗叫声的时候,那不怀好意的笑了。
敢情这男人故意是要等着笑话自己的!
丢人,真丢人!丁茉语顾不得爪子上的疼,直接趴在地上,脑袋埋在爪子里。
凶狠的狼变成一只狗,她这下是要恢复狼性的暴虐呢,还是当一只温顺的小狗呢?
可不管是做狼,还是披着狗皮的狼,她奶奶的这辈子,不,上辈子都没这么狼狗不分的丢丑过!
俗话说人活一张皮,虽然,现在她是一只狼,那也无颜见人了!
商卿看着地上的小东西从最开始的张牙舞爪,怒不可恕,到此时的吱语不出,温顺如狗,更加让他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只狼,绝不仅仅是稀有的雪狼那么简单。
看来得要查查连城那老东西在哪儿搞来的雪狼了,竟然也老眼昏花的把它当做了狗送了过来。
没一会儿,沉冰便从外面进来,在看到他家主子脸上那疑似动物脚印的东西,那是被踢的印记吧?
再看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太子妃。要不是那身子还在抖动,沉冰几乎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这太子妃是怎么样做到踢了他家太子爷脸,然后还没被灰飞烟灭的?
“主子,这?”沉冰忍住了一丝笑意,意有所指的问着。
太子爷冷光嗖的杀过沉冰的脖子,敢笑他?
沉冰干咳了一声,他不是故意表现出笑意的,真的!
“去查清楚它的出处。”
沉冰看了看地上的小狗,点点头,长久以来的跟随,不用指明,也知道他家主子说的什么意思。
看来主子在这小东西身上发现了什么,才会让他去查。
诡异对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丁茉语的耳中,敢情,她作为一动物,莫非也来历不凡?
丁茉语没有动,方才被商卿那一狠劲给吓掉了半条命,现在除了浑身瘫软,爪子一点力没有。
现在她才是案板上的鱼肉,等着被宰割!
而沉冰在收到他家主子的指示后,便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经过丁茉语的身边,根本没鸟她,走了。
丁茉语的头望着沉冰消失的地方,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那门外。
兄弟,能把我带出去不?
丁茉语是一点不想和她这便宜老公待在一处,她怕她会被凌迟了。
只是丁茉语一直沉浸懊恼在她是一只狼的事实中,并没有发觉她的前肢实际并没有被折断,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疼痛。
小身板今儿个许是折腾到了极限,顾不得身上依旧湿湿的毛毛,丁茉语闭上眼睛,安心的昏困了过去。
因为她知道,既然商卿方才没有掐死她,那就是已经安全了,这是没来由的觉得这个男人也不屑再来事后补一枪,所以,暂时安全了。
商卿斜眼看了看地上装死的雪狼,湿漉的毛发紧紧的贴着那瘦弱的身躯,第一次善心大发,没有直接一脚踹出去,而是径自躺到了床上,睡觉。
红烛汩汩落泪,照着屋子一片粉红,床上一人,地上一兽,竟也奇异的和谐。
半夜,某只小狼做着春秋大梦,感受到凉意传来,那依旧不曾清醒的脑子,迷迷糊糊的就往有热源的地方而去。
跳上了一团温暖的被窝上,才蜷缩着小身子甜甜的睡去。
一夜好眠,丁茉语睁开双眼,四肢用力的伸了伸懒腰。
唔,好温暖!好舒服!
好久都没有如此的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丁茉语懒懒的在身下的柔软被子上蹭了蹭,像是睡在棉花上一样,好软啊!
不对,软?
吓!
她不是睡在地上的么?
怎么会感觉到软?
昨晚所发生的一切蜂拥而至的钻入丁茉语的脑海里。
她昨晚是跟踪丫鬟来到她那便宜老公屋子里的,然后,然后她的前爪貌似被折断了,只是,现在她感觉爪子还好好的,没有一点疼意。
难道昨晚那是在做梦?
丁茉语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毛,转眼却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床上。
而那床上还有一人事正对着自己的,竟然是她那便宜老公!
雕刻的五官,没有之前看到的那么冷冽,这样睡着时更像是安静的没有任何防备的人。
但是丁茉语却知道,这样的人,随时都准备着出其不意的攻击。
呆呆的望了商卿好一会儿,丁茉语只有摇头的份,就算长得再好看,又不会变成自己的,有什么用呢!
就算现在是自己的,那也是人兽殊途,更何况他们应该算是有仇的仇人吧!
丁茉语在心中绯腹半天,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她也只能没志气的看着仇人兴叹了!
打也打不过,咬也咬不到,简直就是天生下来死对头一样。
天色越发大亮,丁茉语悄悄的从床上跳了下去,她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半夜爬了仇人的床。
她只是不小心爬错了而已。
嗯,她还是趁着某人没醒,赶快溜吧!
不然要被她便宜老公看到她睡了床,那洁癖病发作,还不得要怎样掐死自己呢。
丁茉语转头再次小心的瞧了一眼明显没有醒来的商卿,松了一口气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出了云香苑的门,沿着昨晚她记忆中如何来的,就如何原路回去。
就在丁茉语走后,床上的男人倏地睁开了眼,哪里有半点睡觉的味道。
商卿拂过方才丁茉语躺了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丝温热遗留在那里。
他居然对这只雪狼昨晚睡了他的床没有任何的反感之意。
朝阳东升,露珠滴滴挂在花叶尖头,在温暖的阳光下,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