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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遥远的家书

或许我们有一天像风筝一样会离开母亲,但母爱却像风筝上的线,母亲在那一头,我们经历的风雨,都牵绊着她的心。

高红的妈妈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汤程程。在中国西北渭河河畔的一座乡村,失去丈夫的农妇汤程程和女儿高红相依为命、互相支撑着生活,靠着母女两个人的勤劳和能干,母女俩很享受自己的生活,过得幸福而安宁。女儿渐渐长大。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有出息,妈妈决定送自己的女儿外出生活学习。

女儿离别的那天,大雪纷飞。母亲汤程程在村外的大杨树下目送高红欢天喜地朝前走去,悲伤的母亲默默地注视着女儿远去,暗中祈祷着:“孩子,保重自己。”那时候,一心向往外面世界的高红只是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没有回头看一下自己的母亲。

年轻的司机吹着欢快的口哨,载着小高红奔向了兰州市。在那里,小高红将拥有新的生活。

为了赢得同学和老师的尊重,同时也为了自己有一个很好的前程,高红刻苦努力地学习着。在学校里她积极参加各种活动,为了赢得同学们的掌声,高红极为重视每一次考试,渴望着能够拥有更好的成绩。事实上,她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在学校里,高红表现得十分优秀。每次写信回家,高红的字里行间都充满着自信和喜悦。汤程程的家书上也充满了对女儿的赞美,但是唯独不提自己生活的艰辛。

直到有一天,高红假期回家,在离开自己的村庄走了很远之后,忽然漫不经心地回了一下头,发现年迈的母亲汤程程仍然伫立在村口望着自己。高红突然心痛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的母亲开始老了,而且驼背了,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可是,为时已晚,开往北京的汽车发动了。少女高红要去北京上大学了。

这一去,就是四年,在这四年里,母亲汤程程给自己的女儿写了上千封信。在信里,汤程程都在讲述自己是多么的健康,自己家里的庄稼是怎么的好,自己是多么的想念女儿高红。

在高红看来,这些信总是千篇一律,渐渐的,高红开始不关注这些信了。这些信远比不上自己男朋友的信热情洋溢。高红开始推托回信,此后便一年回寥寥的几封信。可即使这样,汤程程的信还是和往常一样频繁而有规律地寄到高红手中。在汤程程信中,女儿是她的全部,而给女儿写信则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沉甸甸的,不容许任何人将其分割出去。

高红在去东北地区工作的途中,母亲汤程程还不时将一封封家书提前寄到高红将到达的地方,好让高红每次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都会收到来自妈妈的问候,它温暖了高红一程又一程。每次风尘仆仆地归来时,高红的背囊里总塞有一摞沉甸甸的家书。高红不知道母亲是用了多少不眠之夜写了这些封信。

再后来,高红得到去西伯利亚采访的机会,出发的时候,细心的母亲汤程程为高红赶织了一双厚厚的手套。这双羊毛手套是母亲将自己的羊毛裤子拆了之后给汤程程织起来的。母亲知道,西伯利亚非常寒冷,也许高红更需要这一双羊毛手套,而完全忘了自己就这么一条羊毛裤子。在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中跋涉的时候,冰雪毫不留情地吹来,也多亏母亲汤程程给高红的羊毛手套让高红的双手抵御了西伯利亚的冰寒。令人惊奇的是,采访队中所有的人手都冻伤了,而高红则没有冻伤。

采访归来之后,七年没有回到自己故乡的高红终于下定决心要看一看自己的母亲了。

当高红裹着一夜的冷风回到家里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个苍老的老人佝偻着身体在地上翻晒发霉的土豆,这个老人似乎眼睛也不怎么好使,在地上摸索着满地的土豆。

高红看着趴在地上、头发已经全白的汤程程,热泪盈眶,这是自己的母亲么?这还是原来那个美丽、自信、高傲的汤程程么?

高红再也忍不住,跑上前去紧紧拥抱着衣衫褴褛的母亲汤程程。而汤程程也像小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原来,汤程程早就患上白内障,到后来慢慢看不清东西了,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担心,便没有告诉她。而那些从未间断的家书,是汤程程费尽心力写下来的。每一封家书,苍老、几乎失明的汤程程都得花费几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写完。而为高红织的那副羊毛手套则花费了汤程程一个月的功夫。为了给女儿写信,汤程程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呀。

高红突然想到,漂泊了这么久,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家,而自己的心灵之家却距自己越来越远,而母亲正是自己心灵之家的所在。从此,高红决定放弃漂泊,放弃外面的花花世界,在妈妈身边生活下去。

这一夜,高红在妈妈怀里睡得特别安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是的,母亲对女儿的担忧和思念化作了一封封信件,信中母亲总会给女儿报平安,即使自己有了病也瞒着女儿,为的是不让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儿担心。母爱就像一场春雨,滋润着儿女的心田,在朴素的母爱背后,珍藏着我们一生的感恩!

现在人们的通信方式改变了,写信的人越来越少,只要一个电话,就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出门在外,你和妈妈之间是怎样联系的呢?将你和妈妈之间的通讯故事和我分享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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