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枪响声,安然的心却是宁静一片,她在他的怀里缩了缩身子,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低语:“我知道。我不怕。”
“抱紧我。”傅君皇在她耳边低语,安然按照他说的做了,抱紧了他。
也就在她抱紧他之时,傅君皇猛地起身,枪口准确无误的对准在阎子烨的眉心之上!
正准备换弹夹的阎子烨微微一顿,随即那张阴柔的面孔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来,“傅君皇,你杀不了我的。”
砰——
子弹应声陷入阎子烨的肩膀之中!
阎子烨的脚步后退了几步,疼痛让他的面色微白,但是脸上的笑意不变,在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声轻柔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而搭配着手机铃声响起的,是一道清冷的声音:阎子烨,滚。
安然兀然一惊,那声音她不会听错,那是她的声音。
阎子烨并未理会肩膀上的疼痛,他接起电话来,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之后,他的面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
他未在看安然一眼,捂着肩膀,面色惨白的朝外奔去——
傅君皇并没有把安然带回傅家主宅,而是抱着她去了他在外的一处公寓之中。
公寓里的摆设很简洁,但是色调却是少有的温馨。
安然和傅君皇偶尔回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公寓中只有他们两人的气息,没有第三人的。
傅君皇小心翼翼的将安然放在床上,他面色冷凝,自从秦宅出来后,他便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就那么抱了她一路。
安然伸手想要拉住他,但是傅君皇起身太快,她并未触碰到他,他就已经出门去了。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安然觉得自己的心咯噔的响了一声。
安然就躺在床上,视线落那紧闭的房门上,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也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门被人从外推开,傅君皇手中拿着一杯白水走了进来。
将水放在床头的茶几上,他将她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将手中的一粒胶囊放入她的口中,再喂她喝水,待她喝完之后,他再将她放下,让她平躺下来。
安然认识那胶囊,是秦门针对哑谜研制出来的解药,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知道她被下了什么药,手里还有解药,她都不想多问,她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够不气。
距离他对她生气,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是八年前的事情了,在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他没有抱着她安慰她,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那时的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最后,她看着他笑,她告诉他说,她没事,他保护了她,他那双沉静的眸子中才微微有了些许的松动。
他在自责。
她懂。
傅君皇就坐在床弦上,深邃的眸子落在安然略显苍白的面色上,垂放在腿上的手却是紧握成拳,周身的气息也在逐渐的转冷。
“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无力而已。”安然伸手去握傅君皇的手,然而在她还未碰触到他的,他已经将手移开了。
安然吃力的坐起身来,她向傅君皇的身前靠了靠,然而哑谜的药效是越到快过去时,身子越是无力,她对着他苦笑:“老帅哥……”
幽深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情绪来,僵硬的身子向她靠拢过去,在他贴着她的瞬间,安然将自己整个人都缩进了他的怀里,她将自己的头颅埋在他的胸膛上,长吁了口气。
“老帅哥,你看,我没事的,我很好,你不要不和我说话,我……”我害怕。
多可笑,当年威慑八方的秦爷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人不说话而感到害怕。
她在担心,他会如同当年一样,走进死胡同里面出不来。
圈在她身上的双手微微收紧,一直冷硬着一张面孔的傅君皇,这才微微有了些松动,他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之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他的嗓音低哑而干涩:“以后不要了。”
“嗯,不会了。”安然在他的怀里淡笑,“老帅哥,陪我睡会儿吧,我累了。”浑身无力的她让她连句话都不想说了。
“好。”他再次将她放平,脱下自己的外套后,他上床,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将她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俊逸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眸子微闭,呼吸沉稳。
夕阳的光辉透过窗户洒入卧室,橙色的光线洒在两人相拥而眠的大床上,显得格外的温馨。
另外一边。
秦宇哲正坐在车里,一脸阴沉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在秦宅,他看到阎子烨一脸惨白的跑出来后,他二话没说,将手中的解药扔给那个中枪的女人后,提着枪就跟着跑了出来。
门外的人不敢拦阎子烨,在他追出来的时候,阎子烨的车已经跑出去好一段路了,他二话没说,直接开车追了出去。
但是,他终究还是给追丢了。
阎子烨那里,有鬼。
帝都郊区,在一处村落之中,有着一栋三层别墅,没人知道那别墅的主人是谁,居住在这里的村名只是偶尔能够看到有人在那里面出入,但是并没见过那房子的主人。
一辆高级轿车直冲了过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停在了那动别墅门前,只见一身着深色西装,手戴白手套的俊美男人一脸冰寒的从车上下来,车门都为来得及关上,人就已经进别墅了。
有钱人也不怕别人把车给偷走了。
村民们看了止不住的撇嘴。
阎子烨刚一进大门,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外国男人就走了过来,其中还有一名面色焦急的中年女性。
“门主,刚才MH7的身体机能突然开始下降,器官开始枯竭,但是我们……”中年女性拿着手中的报告,一脸凝重的看着阎子烨。
阎子烨并未理会中年女性说的话,他快步的朝着楼上走去,在他推开三楼最靠李的房间门时,他的表情在瞬间柔和了下来,他徐步走到那张大床前,而后双膝缓缓的在柔软的地毯上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