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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新疆各族人民选择了中国共产党(4)

关于盛世才的入党问题,中共中央政治局同意接受盛世才入党。由于盛世才地位的重要性,此事必须经共产国际和斯大林批准。但是,共产国际和斯大林没有批准盛世才加入中国共产党。1938年秋,盛世才以治病为由访问苏联时,斯大林却批准盛世才秘密加入苏联共产党。最有力的证据是解密的俄罗斯档案中存有一份1938年9月2日盛世才与斯大林、莫洛托夫、伏罗希洛夫会见时的谈话记录,内容如下:

莫洛托夫问,督办有什么问题没有?督办回答说,如果你们有时间,那么他对斯大林同志有一个私人问题。当即对他说,为了事业他们总是有时间的。这时督办宣称,他的夙愿是加入共产党,他不止一次地向阿布列索夫提出了这个申请,并在王明路过新疆时,也就此问题同他谈过话,王明表示欢迎督办的这个愿望,并答应为他介绍。他解释说,他的入党愿望是由于他认识了马恩列斯学说之后,他懂得了这是必须遵循的唯一学说,尤其是根据自己的经验,他确信世界上只有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府才不是在口头上,而是在事实上给弱小和被压迫民族以援助,因而坚定了他的入党志愿。现在他得到这样幸福的机会——亲自同世界无产阶级领袖斯大林同志谈话,因此,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提出自己的请求。

如果斯大林同志认为有可能接收他加入党的行列,那他将是非常幸福的。

斯大林同志回答说,如果督办非要坚持,那他不反对。但是,伏罗希洛夫同志提出反对,他说这会妨碍督办的工作,因为蒋介石或是杨大使(中国驻苏大使杨杰)知道了这件事,将会不满意的。督办回答说,这可以保守秘密,无论是蒋或是杨都不会知道。斯大林同志反驳说,这种事保密是很难的,因为要把你安排到某一个组织中去,因此便会有几个人知道。伏罗希洛夫补充说,任何一个党员都可能不再是党员或者转入别的党派,那时这个秘密便会被外人所知。斯大林同志问蒋介石会不会想,这是用暴力恐吓和强迫督办入党的。督办反驳了这种想法,他声称,关于此事蒋介石是不会知道的。他重新坚持自己的请求。这时,斯大林同莫洛托夫同志和伏罗希洛夫同志商量了一下回答说,他们原则上不反对,如果督办坚持的话,他们同意。莫洛托夫指出,在入党之后,督办便会产生新的权利和新的义务。督办对此回答说,任何义务他都不怕,并且愉快地去执行一切。最后,又回到接纳督办入党的问题上,伏罗希洛夫同志再次警告说,入党这个事实可能给督办的工作带来危害,但由于督办重新坚持其申请,便同意他了。

关于派干部到新疆工作问题,中共中央考虑到新疆的重要战略地位,为了巩固与盛世才的统一战线,建设新新疆,造福新疆各族人民,尽管本身干部非常缺乏,仍然从“新兵营”、从去苏联治病或从苏联回国路过新疆的干部中、从延安各抽调了一部分干部,先后达100多人在新疆工作。

从“新兵营”调地方工作的有:黄火青(化名黄民孚)任新疆民众反帝联合会秘书长兼审判委员会委员长、后调任阿克苏行政长;汪小川(汪哮春)任新疆日报社副社长兼公安管理处职员训练班教官;潘同(化名潘柏南)任和田警备司令兼和田行政长;胡鉴(化名胡东)任蒲犁边卡大队队长;周纯麟(化名周玉隆)、曾玉良(化名曾海山)任喀什四十八团少校连长;赵海丰任喀什四十四团少校连长;谭庆荣(化名谭桂标)任和田三十八团少校连长;黄学谦(化名黄义明)任督办公署经理处处长;谷先南(化名谷志远)任和田警备司令部军需处处长。

从去苏联治病或从苏联回国路经新疆留下的干部有:徐孟秋(化名孟一鸣)任省政府教育厅副厅长兼新疆学院院长;韩光(化名韩明光)任督办公署上校副官,后任布尔津县副县长;毛泽民(化名周彬)任财政厅副厅长、代厅长;刘希平(化名刘西屏)任哈密行政长;沈谷南(女,化名张奋音)任迪化女中小学部主任,并兼新疆妇女协会副委员长;吉合(化名吉国兴)先在“新兵营”当教员,后在八路军办事处协助中共驻新疆代表工作;林超(化名任德山)任八路军办事处副官;郑瑛(女,化名李霞)、苏颐(女,化名苏枚)任迪化女中教师;冯咏莹(女)任迪化女中小学部教师;孔原、曾源泉(罗扑夫)任新兵营教员。

从延安抽调的部分干部于1938年分两批从延安出发,分三批入疆。第一批1938年3月10日林基路(化名林为梁)、李云扬(化名李志梁)、杨梅生(化名杨永生)3人,随任弼时一道到迪化。林基路任新疆学院教务长,李云扬任省立第一中学校长,杨梅生暂留“新兵营”当文化教员。第二批1938年5月来新疆的有张东月(化名张东岳)任哈密行署第一科一等科员,后任科长;朱旦华(女)任迪化女子中学教导主任、新疆妇女协会秘书长;于村任反帝会文化科长;许亮任教育厅编辑主任兼新疆学院教师,后调任蒲犁县和麦盖提县县长;祁延霈(化名祁天民)任新疆学院秘书,后调任哈密区教育局局长;鄢仪贞(女,化名鄢念萱)任迪化女中教员;李毅(化名李涛)任哈密行署第二科二等科员,后调任编译委员会委员兼迪化女中教师;王宪唐(化名王苇)任《新疆日报》文艺版编辑兼校对员,后任制版科长;申玲(女)任哈密女校校长,后调迪化任女中教师;段士谋(化名段启进)任反帝会组织科长,后调任博乐县副县长、县长;李宗林(化名李啸平)任《新疆日报》编辑长;彭加伦、王韵雪(女)、安志远、李斐仪、苏启苍、天宝(原名桑吉悦喜)、田力军(田虹)、乔林(陈原基)、李光(林征)、蹇先任(女,化名林方)、余学斌、刘及时(刘基石)、陈坦、李复兴等未分配工作的,均留在“新兵营”任文化教员或留八路军办事处工作。

第三批1938年11月中旬来疆,他们有郑亦胜(化名郑正声)任财政厅秘书,后任叶城县税局局长;高登榜(化名高玉成)任疏附、疏勒、伽师、英吉莎、蒲犁、乌恰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喀什税局副局长;蒋连穆(化名蒋春茂)任库车、沙雅、拜城、轮台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焉耆财政局副局长;程九柯(化名陈九柯)任阿克苏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莎车财政局副局长;钱萍(钱春申)任莎车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阿克苏地方税局副局长;罗乃棠(李华荣)任巴楚地方税局副局长;陈广竹(化名陈解虚)任和田地方税局副局长,后调墨玉县代县长;薛汉鼎(薛激刚)任叶城皮山税局副局长,后任财政厅视察员;郝冰清(郝升)任焉耆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焉耆财政局副局长;黄永清任于田策勒地方税局副局长,后任洛甫县税局局长;曹里培(化名曹克屈)任焉耆行署教育科科长;陈谷音(陈克琴)任迪化师范音乐教师,后调《新疆日报》任编辑;白大方(化名刘伯珩)任教育厅编辑主任,后任文化协会戏剧科长;郭春则(化名郭慎先)任新疆学院教务长,后任《新疆日报》编辑;陈清源(化名陈浩然)任《新疆日报》编辑,后调阿克苏报社任编辑、编辑长、副社长、社长;李何(洪履和,笔名小黎)任《新疆日报》国际版编辑;王谟(化名王谟行)任《新疆日报》国内版编辑;马殊(邝宗球)任《新疆日报》文艺版编辑;刘子平先后调任迪化师范、省一中教师;熊梅影(女,化名熊石琦)任迪化女中小学部教师;马肇嵩(化名马锐)任和田教育局督学、代局长、博乐县教育科长;任远光(女)任迪化女中教师;刘勉(女)任迪化女中军事教官,后兼任新疆妇女协会宣传部长;等等。

(二)中国共产党人在新疆的光辉业绩

中国共产党人牢记党的宗旨,兢兢业业为新疆各族人民服务,作出了光辉的业绩:

1.动员新疆各族人民支援抗日战争。在中国共产党人的推动下,新疆各族人民共赴国难。当时的中心口号是:“各民族一律平等地联合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发动抗日募捐,支援抗日前线,是新疆各族人民对抗日战争的一大贡献,1937年9月至1940年5月,全疆共捐款折合现大洋322万余元。1939年8月,新疆用捐款152万余元(法币)购买了10架战斗机献给国家,命名为“新疆号”。保障运输盟国军援物资,是新疆对抗日战争的又一大贡献。苏联的援华人员和绝大部分援华物资是经新疆运输的。英国有19000吨援华物资,也是假道苏联中亚共和国经新疆运输的。

2.发展教育事业,哺育新疆一代革命青年成长。1938年1月徐孟秋担任教育厅代厅长,从延安来的林基路、祁天民、李云扬、朱旦华等27人,先后担任教育行政部门和大中小学的领导职务或教学工作,他们坚持党的统一战线方针,团结各族教育工作者,确定“六大政策教育”“国防教育”“团结教育”“建设教育”“大众教育”为抗战建省教育的总内容,并就整顿教育机构、建立规章制度和工作秩序、增加教育经费、编译出版各科小学教材、培养师资等发展教育事业的重大问题采取了有力措施,为发展新疆的教育事业作出了贡献。在林基等共产党人的教育培养下,以乔国仁和阿不都克里木·阿巴索夫为代表的新疆一代革命青年成长起来。

3.开展新文化运动,传播马列主义和进步文化。新疆以抗战为中心,以六大政策为内容的新文化运动的开展,首先是从迪化“新兵营”大唱抗日救亡歌曲开始的,在中国共产党人的倡导和努力下,歌咏队的发展像雨后春笋,普遍开展于各学校、军营和机关,民族抗战的歌声响彻迪化全城。马列主义在新疆的广泛传播是新疆新文化运动的最大特点,在迪化的书店公开出售《资本论》《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选集》《列宁主义问题》等中文版马恩列斯着作,以及介绍马列主义的专着。仅1941年销售于新疆的汉文版《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与《列宁主义问题》就有万余本。1939年着名文学家沈雁冰(茅盾)应邀来新疆工作,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不遗余力地传播五四运动以来的新文化,介绍鲁迅,介绍苏联革命文化,为新疆的文化建设作出了开拓性的贡献。1939年8月,赵丹等9人来到迪化,使新疆的话剧活动达到高潮。各少数民族文化促进会相继成立本民族的演出队或剧团、歌舞团。话剧、戏曲、民族歌舞交相辉映,在新疆文艺舞台上开拓了前所未有的新局面。

4.办好《新疆日报》,大造抗战舆论。1938年1月-1942年8月,中国共产党人先后有9人在新疆日报社工作。他们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夜以继日,勤奋努力,处处以身作则,团结各族职工共同办好《新疆日报》,为抗日救国,建设新疆,巩固后方,支援前线大造舆论。《新疆日报》经常刊登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的讲话和文章、中共中央文件以及介绍八路军、新四军和抗日根据地情况的报道通讯。新疆日报社1938年翻印了毛泽东《论持久战》《论新阶段》各8000册,1939年翻印沈志远《社会科学常识读本》10000册、许涤新《经济学讲话》5000册,1940年翻印张仲实译《新哲学讲话》(上下册)各15000册、毛泽东《新民主主义论》20000册,1941年翻印洛甫(张闻天)主编的《中国近代革命运动史》20000册。新疆日报社还代为销售《新华日报》和《群众》杂志,负责印刷《反帝战线》《新疆青年》《新疆妇女》《文艺月刊》等期刊。根据1942年上半年的统计,汉、维吾尔、哈萨克、蒙古4种文字的《新疆日报》每期共发行21563份,仅总社汉文报就发行15640份,其中向国内20个省发行521份,向国外13个地区发行110份,有位香港订户来信说:“你们的报纸立场明确,言论公正,堪称《新华日报》的姊妹版”。

5.整顿财政,改革币制,稳定物价。1938年2月10日,毛泽民(化名周彬)被任命为省财政厅副厅长、代理厅长,中共中央从延安选派高登榜、郑亦胜等9人来新疆,安排在财政厅和各地税务局工作。当时“新疆财政因连年多事,纸币毛荒,实难整理”,负欠了大批债,“弄得天怒人怨”。毛泽民走马上任,大力整顿财政,主要措施有:(1)改组银行,改革币制;(2)整顿财政机构;(3)整顿税收,增加财政收入;(4)严格预决算制度,厉行节约。

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当时新疆财政之稳定,除政场清廉与税收渐裕外,不能不归功于(民国)二十八年的币制改革和省银行的改组。”“至于财政制度,不但保持了过去的优点,在周彬任财政厅长时,愈益撙节政府的开支,因之五年间能完成了许多建设,人民也很少受到省币贬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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