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塘和南宫曦一身平民装扮,看着也不像养在高门贵府里的人。
“千草院的大夫可来过?”还没有坐下喝杯茶,徐昱擎就问道。
御林军统领拿走了那块可以从千草院随便支取药物的令牌,如果被支取的药物仅仅是贵重也就罢了,就怕是这些大夫们最新研制出了什么罕见的成果,那些千草院的大夫们还不得心疼死。
正说话间,只听外面吵吵闹闹,抬头一看,居然是杨酔自顾自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一脸愤怒忧郁的模样,大踏步的朝着正厅走来。
杨酔是千草院医术最为精湛的大夫,也是其他大夫共同尊称的神医,被这么多自称神医的大夫共同尊称神医,那才真是名副其实的神医,自然也就成为千草院自发形成的最高管理者,以及千草院对外交流的法定代表人。
其他人也知道这杨神医的脾气,又见他近乎花白的胡子几乎都被给气的吹了起来,自然的向两边列开,让出一条道来。
“王爷。”杨酔走进正厅,扫眼看了下周围人,再看看徐昱擎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知道现在贸然来找他理论什么不太合理,但是想想皇室从千草院拿走的东西,一把压不去的火就往胸口涌。
能把杨神医气成这样,徐昱擎也不关心他来的是不是时候了,道,“杨大夫有话请讲。”
其实,东西已经被人家拿走了,自己在说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无端的跟王爷添堵罢了,但是今天被取走的东西确实,是他们千草院所有的大夫研究了一年才出的新成果,就这样无端的被人拿走,这口气还真咽不下。
重要的是,皇室从千草院拿走的药,甚至可以作一种极珍贵药品的药引子,目前这个药品是否能制成尚在理论之中,但是药引子已经制成。这个药品之所以足够珍贵,就是因为这种药品只适合一个人用,那就是徐昱擎。
就是院里那些比他还执拗的老大夫,这次也只是觉得耽误了给王爷治病。
千草院给了他们施展医技的地方,他们却在治好徐昱擎隐疾的进程上,迟迟没有进展。
想到这里,杨酔看了看四周,“王爷,老夫是否可以与王爷单独谈谈。”这么围着一帮人确实不好说话。
这帮围在这里的人,也是因为徐昱擎刚刚回府,向他禀告一下这段时间内府里府外的情况,但也都是些不打急的事情,既然杨酔这么说,个个也都告辞。
南宫塘和南宫曦被管家刘畅苏带了下去,交给管内院的王嬷嬷。
王嬷嬷倒也是和颜悦色好相处的人,得了刘畅苏的命令便把南宫塘引到一个干净的客院内,“南宫姑娘这几日就在这里暂时歇息,这是这几日在这里服侍南宫姑的丫头。”说着引来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丫头。
刘畅苏带南宫塘南宫曦出正厅时,徐昱擎没有忘记告诉他这对姐弟的称呼,王嬷嬷见刘畅苏这姐弟十分客气,虽然不知道这姐弟是什么人,但也不敢怠慢。
看了看南宫塘和南宫曦身上的粗布衣衫,让人拿了一些两套贵人衣服,又一番客气才退去。
“姐姐,我,我头疼。”忽然南宫曦躺在床上大叫。
或许是路途劳累,加京城环境不适,这段时间,南宫曦之前受伤的头部居然发起疼来,虽然不一会就会过去。但是南宫塘知道,要及早为南宫曦找到良医。
正厅里,徐昱擎一脸复杂,刚刚杨酔所说千草院被拿走的药品确实是他们刚刚制成的一剂新药,而且这剂新药江湖上还没有。主要治疗作用倒也不是解什么剧毒,相反而是极其常见的调理功能。只是这种药物调理不仅是人的身体,而是人的情绪。
从武学来说,再强的武功也只是从功力和攻击值上分算强弱,若是能控制人心绪的一般都是江湖邪术。而且,能控制的时间也是在一定的长度之内,甚至也要配合相关的药物。就算是再强的邪术如果对上意志足够坚定的人也是无用。
如果能研制出的药物能调理人的情绪,那也是医学上的邪术了。只是没想到杨酔等人居然能配置出这种药物。
怪不得皇上会亲自下旨将他从南关城调回京城,面对面的亲自向他讨要这种新药。只是徐昱擎如此大方,居然轻易的就把令牌交了出去,让人轻而易举从千草院拿走这种创历史记录的新药品种。
“还能调制出来么?”徐昱擎也觉得自己大意了,他也没想到这群整日就知道吵吵的大夫们,居然真能配置出超出医药概念的药品来。只是假如真是皇上当面要这个新药,恐怕他即使再不甘愿,也只有拱手让出的份。所以,对于轻易交出可从千草院取走任何药物的令牌的事,也没有多么大的后悔。
杨酔沉思半响,不确定的道,“有几分可能尚不确定,不过就算是能,也要再花费起码的一年的时间,那些药材都来之不易,有些药院里已经没有了,还要重新去采。”
不可否认,这种新药的调制是在偶然之间成功的,这种偶然自然有运气的成分,即使按照原来的程序一点不差的再来一遍,成功的几率也是不确定。
想到自己的隐疾,徐昱擎眉头紧皱,莫非要治好自己的隐疾也是需要等上起码一年的时间了。
一番言谈之后,杨酔怒气微微消了点,他也知道皇帝想要的东西总归会要到的,君为臣纲,皇帝就是要命都不能说不给了。他如此大脾气,一来是皇上这么轻易就得走了整个千草院研究来整整一两年的成果,二来,徐昱擎的身体若是不提早治,恐怕将来会很严重,甚至有性命之忧。
这点只是杨酔和徐昱擎共同知道的秘密。虽然徐昱擎是皇族中人,但对于杨酔来说,徐昱擎的性命就是比他的性命都要重要,治好徐昱擎的病,是他以后的人生中最大的目标和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