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样安抚那些千草院大夫的门的情绪,绝对是一项复杂又让人头痛的事情。那些大夫对于自己的研究的新品种,估计看的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无端被人拿走劳动成果,回去如何向他哭诉是可想而知。
徐昱擎想到这个就觉得头大。
他本来可以丢下几人单独上路,但为了让那些大夫们消化消化他们的盛怒情绪,一路上几人也就慢悠悠的走着。
但是眼下已经到了京城边郊,再磨磨蹭蹭可就不合适了。
“不好。”
眼见南宫曦奔跑中就要撞上一根树,南宫塘飞快奔跑过去,一把抱住南宫曦,却不想遇上一直飞过来的短剑。
啪的一声,短剑被一个小石子打落在地,远处一个黑衣男子应声倒地。
南宫塘抬头,看见正好看见一路都冷漠的徐昱擎。
容颜俊美清晰仿若天工神斧精雕细琢,一头乌亮的头发并没有规矩的盘起,随意的用一跟银织的绳索在束到脑后,无意多了几分潋滟风流。只是淡淡的俊脸上不见一丝喜怒哀乐的情绪,只是那样平静无澜的看着南宫塘。
气质卓越,风骚天成,南宫塘面色沉静的看了一阵,心底隐隐得出了这个古怪的结论。不过,她已经改性不做花痴了,只是惊诧与世间居然有如此美貌的男子罢了,倒也很快的恢复平静,从容的接受徐昱擎对她的打量。
两人虽然同行了数十天,但是南宫塘一路上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南宫曦身上,根本没有注意过冷面的徐昱擎,徐昱擎显然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南宫塘,显然也是为南宫塘的容貌震惊,略一失神,才看着面前显然早于他恢复镇定的少女道,“京郊之地不宜久留,南宫姑娘要小心点才是”说着跳上大马疾行而去。
齐国公有人对她真是锲而不舍,本来无意与后宅无事生非的女人一争高低,但是欺负到他们姐弟头上真是忍不下去了。南宫曦心中又是一阵愤恨,对着刚好上来打圆场的秦昊川笑道,“劳烦秦公子,牵马。”秦昊川闻言一惊,“为什么?”
“刚才秦公子不是说了,快点走。”
秦昊川看着连背影都不见的徐昱擎,再看看被南宫塘束在怀里的南宫曦,这样下去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了京城,咬咬牙道,“本公子勉强屈尊降贵,南宫姑娘可要记住这份恩情。”
“秦公子放心,记住了。”心里却暗自惊奇,秦昊川力求她回京,目的是为什么。那话中的意思,好像将来自己会高高在他之上。
齐国公府,又一次传来瓷器被摔碎在地的声音,这一次不是在香莱院,而是在南宫研的兰馨院,旁边伺候的丫头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谁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甚至前些日子老夫人说要将边关的南宫塘接回府中封为嫡女,而将南宫研贬为庶女的时候,她也只是不甘的争取一下愤怒几天慢慢的就平息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怒过。
“都滚出去!”几乎摔了满屋子上好瓷器的南宫研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但是她恼怒的事情与这些丫头无关,而且这些丫头无法帮她解决,只是跪在这里就觉得碍眼。南宫研厉声道。
一行丫头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来人!”屋内就传来南宫研的厉声吼道,刚刚退出去的丫头中,大丫鬟穆青匆匆走了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给我准备一匹马,我就要出门。”
“小姐……”面对小姐无来由的想法,穆青心里一慌,询问的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
虽然身为武将南宫様的女儿,骑马舞剑这种事儿南宫研多少也会一些,但那都是被南宫様早年教养的。南宫研长大后,南宫様没在管过这些,在段氏的教导下,南宫研早已经一身名门千金的淑雅之气,平日出门更都是三步不离软轿,却不知今日为何要改为骑马。
南宫研这是碰上了天大的事,否则也不会如此有反常态,但是南宫研气头上,她又不敢多问,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见一向用着顺手的穆青也不听使唤,南宫研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穆青脸色一变,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就进来禀告说,马已准备好,在府门外候着。
因为怒气和委屈,脸上的妆容平白被毁了不少,这会的功夫,南宫研不仅亲自为自己换了一套艳光四射的五彩霞衣,还重新亲画了一个娇艳的新妆。
段氏调教下的南宫研不仅女红较京城女子出类拔萃,就连梳头描妆这些事情也是手到擒来,看的穆青也忍不住失神。
南宫研京城绝艳的名声绝不是平白得来。
南宫研疾步走了出去,穆青在后面跟了几步就被南宫研瞪了回去。
出门上马,一路疾驰,转过几个街角胡同,终于在一坐一坐晃悠悠的吊桥边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