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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妻初相见

司寇千千回去就添添减减地将此事告诉了司寇千瑜。

司寇千瑜皱了皱眉头,道:“你可别弄错了。从来就不知道知州府里竟然还有一个女儿的。怎么倒是快成亲了蹦出来一个?”

“二哥放心,我可是见过那个二小姐的,长得虽然不及大小姐好看,但是眉眼还是相似的。大抵是年岁还小的缘故。那个大小姐,眼高于顶,压根就没有把我们商户放在眼里。而那个二小姐,脾气别提有多好了,就像当年的千红一样!”

“哎!”提到千红,司寇千瑜就皱了眉头。

司寇千千摆摆手,说道:“这里又没有旁人,你担心什么。”

说话间,就有丫鬟来传话,说是大夫人请他们过去。

这大夫人,就是司寇千珣的妻子,司寇家真正的当家主母轩辕珊。

司寇千瑜与司寇千千过去之后,立刻殷勤地询问道:“大嫂,大哥的身体,可好些了?”

“还是与以前一样。我有正事,一会儿还要回去呢!”

“大嫂请说。”

“听说你们要给默儿娶妻?要知道,老爷还重病,千红也刚死没有多久,你们让默儿现在娶妻,不是陷他于不义吗?”

“大嫂,是那千红忘恩负义在前。再说了,给默儿娶妻,也是为了给大哥他冲喜啊。”

轩辕珊也不再在冲喜上找麻烦,便又说道:“知州府的小姐,会愿意下嫁到商人家中?”

“大嫂放心。”司寇千千连忙给轩辕珊吃宽心丸,“我今日刚见到了那位二小姐,柔柔顺顺的,一定是个孝顺公婆,服从管教的好儿媳。”

“是吗?比千红如何?”

司寇千瑜立刻义愤填膺地说:“千红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怎么能与堂堂知州府二小姐相比呢!”

“那可怎么办好,默儿就喜欢千红呢。”

“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大嫂,民不与官斗。这婚事已经定下了,可就不能更改了!”

第二天,文踏烟依旧在砍柴洗衣,并没有因为自己要嫁入司寇家而在生活上得到什么改变,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脏衣服和好似永远也劈不完的柴火。

她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干,一直到了夕阳西下,还有堆积如山的衣服。

小鱼抢过她手里的衣服,说道:“你别干了,我替你干。”

文踏烟拿过她手里的衣服,说道:“你自己也刚刚忙完,不累吗?就算你帮我干,她们也能弄些东西出来的。与其如此,不如我一个人受着。你回去休息吧。”

“那我帮你去厨房偷些馒头吧。你等着!”小鱼急急忙忙地跑了。文踏烟便继续洗着衣服。

最后,都到了半夜,文踏烟依旧没有洗完衣服,而旁边则放着两个已经凉透的馒头。

突然,寂静的后院传来了悉悉酥酥的声音。文踏烟立刻停止了动作,那声音就更加明显了。

她仔细辨别,发觉是有人要爬墙进来,立刻扔下了东西躲了起来。果然,没有一会儿,就有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还在地上滚了一圈,衣服上沾满了尘土。

文踏烟瞧见他的脸,顿时整个人僵硬在那里,心跳如擂,久久不能平息。

下一刻,她就捡起地上用来洗衣服的棒锤,狠狠地打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男人挨了几下,就抓住了棒锤,对文踏烟说道:“姑娘,我不是贼,我是来找人的。”

文踏烟还要打,可是对方将棒锤抓得牢牢的,让她没有机会。她只好放了手。男子此时才发现她的眼眶通红,像是要哭了。

男子将棒锤递还给文踏烟,说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

文踏烟一接过棒锤就又立刻招呼在了那个男子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说:“夜半翻墙的人还敢说自己不是坏人!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

“我真不是坏人!我是司寇默!司寇默!”

文踏烟手下不听,棒锤打得是呼呼生风。

“司寇默又怎么样?我打得就是你无情无义!”

司寇默一直避让着文踏烟的棒锤,偶尔让她打中几次消消气。但是听到文踏烟说的话之后,立刻抓住了棒锤,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文踏烟立刻放手,转身就走。

司寇默立刻追上。他们刚才闹成这样,已经惊动了一些丫鬟。司寇默听到声响,立刻捂住了文踏烟的嘴巴,带着她躲到了暗处。

一个丫鬟没有看见文踏烟的身影,立刻阴阳怪气地说:“这个文踏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没干完活就跑了。看我明天不禀报小姐,好好置她的罪!”

小鱼气不过,骂道:“你别太过分!”

两方就这样争执了起来,引来了嬷嬷,才将她们赶了回去。

她们走后,司寇默才松了手,诧异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问道:“你是文踏烟?”

“是啊。”文踏烟转过来看他,说起话来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你要娶的知州府二小姐其实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你是不是很恼火啊?”

司寇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文踏烟说:“我原本是来找你退婚的。不过现在,我愿意娶你。”

文踏烟只觉得可笑。改变主意,难道是因为像千红吗?

“是因为愧疚吗?”文踏烟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不是你亲口下令杀死她的吗?”

司寇默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千红的死整个苏州的人都知道,但是细节上除了他们几个司寇家的主子以外是没有人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的?”

文踏烟立刻松了手,转身就往外走,说道:“你赶紧走吧,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司寇默看了她一会儿,想着来日方长,便又翻墙离开了。

司寇默回去之后,反复思量,怎么都觉得这个文踏烟应该是认识千红的。而且千红死亡的细节也应该是府里的人传出去的。当日在房间里的除了他们几个主子以外,还有絮晚。

絮晚是司寇默房里的一等丫鬟。当时司寇默下令上毒酒之后,就是絮晚送上的毒酒。她也是与千红从小一起长大的,会不会是她告诉文踏烟的?

第二日一早,絮晚进屋服侍司寇默洗漱。良久之后,絮晚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见到知州府的那位二小姐了吗?”

司寇默将毛巾扔给她,说道:“见到了。长得未免也太丑了,我刚见到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龅牙、细眼、鼻孔朝天。最受不了的是她浑身上下的香味!”司寇默说着,还极其厌恶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不能再回忆下去了。

絮晚一惊,问道:“那二小姐怕是不愿意退婚的吧……”长得这样难看的人,能嫁出去就已经不错了。现在还是与皇商家的嫡子定了亲,聪明点儿的就铁定不会退婚的。何况她的父亲还是苏州的知州,怕是连老爷都没有办法退婚的。

司寇默瞟了絮晚一眼,见她的神情不像作假,应该是不认识文踏烟的。

“我去母亲那儿,你留这儿收拾吧。”

絮晚见司寇默没有回答她的话,心里有些忐忑。

“母亲。”

司寇默去见轩辕珊的时候,她也才起来,正准备吃早饭。

“默儿来了,快坐下一起吃一些吧。”

“母亲,儿子要娶文踏烟。”

轩辕珊皱了一下眉,说道:“你怎么又换主意了?难怪你叔叔说你心性不成熟。若是你能别老由着性子胡来,家中的事也不会旁落到二房去的。”

“我是为了千红。我不知道那天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我见过文踏烟,她的处境和千红很像。我想照顾她,就算是补偿千红的。而且成了亲,当了爹。二叔不还权也难了。”

轩辕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做的也只有照顾你父亲。外头的事情,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谢谢母亲。”

那日之后,司寇默总是会夜半潜进知州府。而文踏烟也总是在干活。眼见她的黑眼圈越来越深,司寇默说:“我们把婚期提前吧。”

文踏烟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必了,我不想节外生枝。”

“可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呢?”

“小姐不愿意嫁给你,所以她会在我受不了的时候出面救我。不用你担心。”

第二天晚上,司寇默浑身香气地出现在了文踏烟的面前,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香喷喷的叫花鸡。

“来吃点吧。”

文踏烟想把鸡打掉,又觉得暴殄天物,便转过了身,骂道:“你是来害我的吧?我若是吃了这个,怕是又要多做几天的活了。”

司寇默有些讪讪地收回了叫花鸡,说道:“那……那等你嫁过来了再吃吧。不过你也不要太刻意了,伤了胃可就不好了。”

文踏烟突然跑进了房间,关上了门,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回忆司寇默下令鸠杀时那冷酷的表情。

“司寇默,若不是我就是千红,还真的要被你现在的样子给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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