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这件事你定吧,不过要是按照你的这些想法,我们怕是要找个男的江湖人了。话说这里的药房都是雇人入山采药的吧。阿姊有没有想过培育药苗呢?还有大夫的事,你肯定不能亲自上任,你要怎么做?”
“江湖人的事,赵将军也会有很多蓝颜知己的吧?大夫的事,高薪挖角怎么样?关键是药苗,我不是没有见过培育过程,我老爹就是中医,又喜欢自己捯饬药材,可是我惯是个眼高手低的主儿,现在要我亲自上阵,总是需要时间来弄得。”
“这点我自然明白,还不急。先把店铺,人手的事定下来,还要放出高价收购药材的话儿去。”
“是啊,你说怎么人家穿越的主儿到了古代,就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咱们要开个店都这么艰难啊!若是药店盈利了,我要开个裁缝铺,像其他穿越的人一样。哼。”她没有说话,我想了想,觉得不对,于是说“这就是个计划,毕竟我们还小,又不能出宫,如果药店盈利了,我们自然要先补你这里的钱,毕竟母皇早就知道你卖字画的事儿,钱要是无影无踪,又找不到我们挥霍的痕迹,就十分难办了。”
她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还是快点长大,早点建府比较好啊。”
回宫以后,我让父君托了赵将军,大体把事情说了,把阿心的信给他,告诉他让赵将军找个人去姚家拿钱。那信上有个蜡封,姚家按照阿心的图样做的,别人很难仿造。他也一一应着,我也说了吴茱萸的事,让他们帮着留心,想来阿心也会让姚家注意的。过了几日,我得到了赵将军的回复,一切大体有了安排。说是那挂名东家姓卢,本是个弃夫,为了养自己的儿子,受过很多的苦,今日却已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人品贵重,声名在外。又说从两个大药房里挖走了两个名医,只怕也招人嫉恨了,好在有卢东家照看,谁也不敢砸了他的场子,那卢氏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答应允许他儿子跟着学医,平日里他们爷俩及那些护场子的兄弟有什么病痛的,免费帮他们看病就好,这个时代,受礼节束缚,男子求医是很难的,对我们来说倒没有什么难接受的,赵将军都替我们应了。但我们总不能让人家这么帮我们,于是嘱咐赵将军比照着别家药房的样子给薪水,至于那卢氏,赵将军说一个月20两便是极高了,我们也应了。
一个月后,我培育药苗的事算是有了很大突破,药房的事也算真的有了进展。阿心和我想实现流水线操作,又买了一些地,再请了一些人种药苗,至于药苗的培育方面,自然得保密咯。我们还计划着休耕,不能穷尽地力,不过那都是未来的事了。我们又想起了古代的账目,怕是我们看起来有负担,就教了赵将军阿拉伯数字,并嘱咐保密,只给账房学着,所以我们的账册在这里的人看着就像密码一样。
这日我刚收了消息,说是药房这个月开始已经盈利,具体的账目等过几天整理好了,再带给我们。我心里高兴,让写意去请阿心。写意是我的贴身婢子,就像阿心的画扇一样。不多时,写意回说,阿心被凤后叫了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和父君说了一声,立刻去了长河宫亲自等着。只是到了晚上阿心也没有回来,凤后派人来说,阿心字写得好,凤后留着喝了酒,已经在凤藻宫睡下了。淑君十分担心,几乎是坐立难安,喃喃地说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好阿心。
我于是更加担心,不知道阿心是不是真的喝了酒,如果喝了会不会说不该说的话,如果不是,那她一定遇着什么麻烦了。按规矩,我晚上不能留在长河宫,于是嘱咐淑君,阿心回来立刻去告知我,什么时辰都没关系,但一夜都没等到消息。我想起那时阿心告诉我无论如何要沉得住气,不能和凤后冲突,便去找了父君,昨日并没有把凤后留阿心的事告诉他,怕他担心,但现在是不得不说了,我需要找个人给我拿个主意。父君也很为难,如果告诉母皇,这事只怕就会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要是阿心受了伤还好,要是没有,我们这样兴师问罪只怕会被人反咬一口,得不偿失,他说再等一个时辰看看。
不到半个时辰,凤藻宫来了人,说是阿心不小心左臂脱臼了,听得上次是我弄得,让我再去一趟。我曾教过阿心怎么样才能使自己脱臼,难道他们竟逼她到这个程度吗?来不及多想,立刻跟上。
小蹄子,是说我的吧?呵呵,原来你们私下便是这样叫我的。
少顷,那两个传说中的太医就来了,听他们行礼的声音,是男的啊!也对,他的伴嫁,女的实在不便。他们似乎也没料到是这样的情况,给女子诊治,也算是为难他们了。只听阿公说了句“事从权宜,要快。”
他们把了半天的脉,又检查了我的手臂,就赶紧回话了,不过也不算是回话,我听见他们问凤后,“请问殿下,此女是否未足月而生?”“是足月而生的,我查过记档。”“那……是否是双生?”我心里大感兴趣,这也能把脉把出来?“这个倒是了。现在如何?”“臣还有一问,请问是否今日曾出过许多汗,其后又见了风?”“是。但是你们到底要问我多少个问题才能告诉我!”两个太医的交叉询问,显然让凤后十分忐忑,“臣亦还有一问,请问在发汗时,是否见了凉?”“灌了些凉水,也泼了些凉水。到底怎么了,说!”
他们离开开始磕头,说自己无能,我听得其中一人说,“似乎父体有孕之时,曾中过寒毒,而其父早知双生之事,使人引毒于其中一女,以保父体和另一女,此女成活已是万幸,却也因此胎里不足,毒素未清,断不可再受寒,今次恐难以回天。至于左臂之事,似乎先前就有过脱臼,正骨之人手段高超,我等不敢轻易正骨,毕竟是公主,稍有差池,万死难赎啊。”
凤后明显慌了,倒是那阿公冷静很多,只问可有办法将我后背做成寻常过敏的样子,其他的编个谎也就过去了,陛下还是不敢和我国撕破脸的。至于脱臼,小孩子玩闹总是有些不小心的时候,至于寒气入侵,现在是冬天,冻着也是有的,谁又能说说的了什么。我感慨了一下,到底是宫中的老人,寥寥几句就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说到底还是因为母皇不敢和他们撕破脸。寒毒吗?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身体才不好的吗?可是,虽然不好,比前世还是好的太多了。太医说的无力回天,我是不甘心的,也是不相信的,我相信阿姊会救我,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