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会来?那这个座位该怎么安排?正座只有两个,按照尊卑,一定是母皇和太后啊,可是行一次礼,总不能胡家一个人都不在正座上吧?”
“这也正是我的为难之处,所以特意来和你商量商量。”
“要不加两个正座吧?”
“这样好吗?胡家那里你会不会难做?”
“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母皇那里你会难做。”
阿心笑了笑,说道:“母皇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她怎么可能为难我?”我点点头,也是,母皇宠着阿心,从小到大没有过一句斥责,这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事情。于是我也放轻松,和阿心说:“你说,你是不是把我大婚当成一个实验品了?等轮到你的时候,一切不失礼的照搬就可以了,失礼的还有一次改过的机会。”
“可不是嘛!”
“最近赵月深忙什么呢?我好像都没怎么看见过她。”
“许是忙着应付母皇和展颜吧?”
“哦?母皇还是不放弃,非要月深娶侍吗?这倒真是好玩儿了。”
“谁说不是呢?”阿心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刘海儿,说道:“展颜最近不和月深闹了,改和母皇较劲了,听说他还去了德政殿,问母皇干嘛要拆散她们,母皇都听得蒙了。”
“然后呢?母皇说什么了?”我有点好奇。
“母皇说她是女人,她清楚女人,让展颜学会忍让,与其让赵月深在府外面找些不入流的人,还不如就乖乖接受了母皇的人,至少这些人是真的会善待展颜的。”
“唉,在这里男子还真的是悲哀的很。虽说中国古代也是三妻四妾的,但是最起码生孩子是顺产啊,不像这里要挨刀子的,你知道不?这里的男子最多能生三个孩子,而且成活率很低。”
“剖腹产应该很伤身体的吧?”
“恩,所以说人,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了,人身体里有骨骼,有血液,还有经络,硬生生的隔开皮肤,就会斩断很多经络,所以剖腹产很伤身体。”
“阿姊,你给我备一些避孕的药丸儿吧。”
“给你还是给孟公子?那东西做的再精细也是伤身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不行,我没办法看着他为我开刀,太残忍了。没有孩子虽然遗憾,但是如果没有诺,那么给我整个世界又有什么用?那药是给我做的,有阿姊在,想来副作用不会太多,心儿就先谢谢啦。”
“见过宠夫的,没见过这么宠的。”
“你身边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有我和月深在,其他人你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听了她这话,倒是觉得一阵无语,说道:“是啊,你们俩就是来给我开阔眼界的。”
“总不及你对月深的熏陶啊!伴着你十年,她才明白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哦?你倒说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我可真说了?你就是一个不高尚的人,一个不纯粹的人,一个没有道德的人,一个沉溺于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无益于人民的人。”阿心顺手摘了朵花,拿在手里,每说一个逗号,就晃一圈。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这话本来是不好笑的,关键说的人是阿心,就变得好笑了,“总结的还真是该死的精辟啊!”
“阿姊,你大婚仪式的下午我给你唱首歌吧?就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看着阿心认真的样子,说道:“那我还真是荣幸,不知尊敬的五皇女殿下要给小的唱首什么歌呢?”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只是可惜无论唱什么都要改歌词。”
我刚想说话,就看见写意进来了,对我说:“主子,宫里来人了。”
“许是宫里又有了什么赏赐下来,大婚之前,宫里人都图个吉利的,说是沾沾喜气也是有的。”阿心说道。
“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万一有你的,没有我的,岂不是尴尬?”
“如果真是这样,给你就是了,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分的这么清楚了?走啦,一起去看看。”我拉着阿心一起跟着写意去了。
到了门口我就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宫里来人了的意思不是说一个人吗?就算有些小婢帮着拿东西也用不着这么大架势吧?见到阿心,那些人也似乎有些惊讶,只好各自自报了家门,然后说五皇女的东西已经有另一波送去府里了。
我听着人倒是真心齐全,德君还有母皇的几个侍君,一个也没落下,等那些人走后,又拽着阿心翻了翻那些所谓的赏赐,也就是礼节上的交往吧,我和阿心看惯了精致的稀罕物,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好,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心意,白给的东西我也没资格挑什么了,但是让我和自己的家人平日里用这些东西,我肯定是不肯的,也嘱咐了阿心,这些东西过些年赏给外人或者下人就罢了,自己身边的人断可不能用。
无论多么不想,大婚的日子还是到了,我和胡恪之的吉时定的很早,所以我一早就去了胡府迎亲,我到的时候,胡恪之正穿着一身喜服在胡吃海塞,是谁告诉我大婚当天新郎不可以吃东西的?真他爷爷的是个骗子!胡慈已经赶去了四公主府准备扮演高堂的角色,她的正夫倒是还在家里,很是尴尬的看着我,这个正夫毕竟不是原配,只是个继室,而胡恪之是嫡子,即使要管也没什么立场。
我轻轻摇了摇头,他看见我来了也没理我,继续是吃自己的,这吃货真的是我的正夫?我如果真的问鼎天下,就这货能做天下万民的楷模?我叹了口气,还是上前去了,说道:“别吃了,吉时快到了,赶紧跟我走。”
“我不,就不,这么早的吉时,在新房里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让吃饭也不让喝水,我会死掉的。”
还没等我说话,胡慈的正夫就说:“呸呸呸,我的小祖宗,今儿是什么日子,你不说吉祥话,不做吉祥事儿也就罢了,哪里还能提得了这么晦气的字!”
胡恪之翻了翻眼皮,又撅了撅嘴,恋恋不舍的看着手里的豆包,我看着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母皇和太后今儿都要来,你不给我面子,好歹也要看在它们的面子上啊!赶紧把该弄得东西都收拾好了,立刻跟我走吧。你要是怕饿怕渴,我让人给你备着就是了,反正屋里还有个小孩子,别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吃的。”胡恪之又看了桌子上的苹果,和我说:“喂,那……那两个苹果,咱们拜完堂之后可不可以给我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