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桦看她时,她又睡着了,倒也聪明知道睡眠状态可以降低机体的消耗,就能坚持的久一点了。
几个时辰过去,林月曦除了浑身冷以外,没有觉得疼,也不觉得饿。只是她的心从原来的寒冷到现在的平静,想到了冬梅,想到了黑耀,想到了无极山,如若不是想了这么多,时间肯定不会过得这么快。
“时间到了”,镜桦站立起来,将包裹着林月曦的冰块除掉,示意她看桌子。
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些菜肴,明明秀色可餐,林月曦却摇着头,“我不想吃”。
“爱吃不吃,难不成还要我求你不成”
“对啊!求求你不要管我”,林月曦绝对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角,已经回忆不起在冰层里的她是如何祈祷着说,只要能活着,她谢谢他的手下留情,因为被困的时间里,他也会偶尔良心发现的蹦着脸让她的头出来透透气,让她可以用微弱的内力将热量传送至全身。
莫清绝安静的闭目养神,连日来他都坐在伽山下对与林月曦消失不见的事情一字不问。幻妖在一旁对着尘卿忏悔不已,说林月曦是为了帮她打探敌军的消息才下落不明,可是敌军那里,魔君也好尘卿也罢,两个有手段的男人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关于林月曦失踪前的消息。
没人知道,耶律音的眼神透露着对她的失望,因为她连累了师父,也没人知道莫清绝的眼神鞭笞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有多害怕,因为她不够勇敢没能涉足于暗卫所说的神秘地方,更不会有人知道她看着尘卿跟在暗卫身后,暗卫可以进入尘卿却不能时,他几乎是使用了似同归于尽的蛮力破结界,结界无动于衷他迷茫看着前方的样子,她看着有多心疼。
尘卿无数次的想掐起她,因为她的不作为,因为她知道进去后不会活着,她放不下耶律音。如果不是莫清绝还能拦着尘卿,恐怕等林月曦出来要想见上她一面得去地府了。
“唉……”,幻妖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里最强大的两个人不能进去一摊究竟呢?
镜桦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仰头观星的林月曦,她的身子是如何承受这些的,不进食连连几天又受着寒,前几天以为她过不去这关,这两天倒是没有跨下来。
林月曦口诀念叨一半,听到开门的声音,立即手了法术,回头看着他。镜桦手上拿着去凡间给她买的糕点和鸡腿,香喷喷的东西,勾引着她的食欲。
“哼哼”,林月曦扭头走开。
“喂,你想被饿死啊”
林月曦双手叉腰的看着他,“没能让你冻死,反而是饿死,岂不是正好”。
镜桦声音极低的问,“你故意的,故意不吃”?
“废话,我又不是仙,不吃东西肯定会死的,我就是..”
镜桦抬眼看着林月曦,眼神里全是犀利的光,“你就是故意不吃的对不对”?
林月曦想着自己又没有顺着他的心意,专门和他对着干,是不是就能够寻个机会让他把自己放了?
“啊”的一声林月曦挪动着步伐,使自己站稳脚跟,坚决不让自己在强大的气流里倒下,她只能防御一点气流,没有多余的气力与其对抗,眼睛始终注视着镜桦。
镜桦一掌将人推了出去,站立着却再没有下一次的进攻,林月曦的脸以一种迅速的方式在泛着白,他的神情平静冷淡,像是林月曦的重伤与他无关一样,垂下手臂,“以后不会是朋友,现在起你将成为我镜桦的仆人”,镜桦淡然地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出林月曦的视线。
风吹在林月曦的身上,是刺骨的寒风,林月曦全身冰冷异常,扶着墙壁,支撑着虚脱的身子,一低头,吐出血来。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双腿虚软,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手上的皮肤也以磨破,渗出血来,林月曦一惊,“为什么血是白色的”?想寻个究竟,却发现自己太累了,只想稍微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莫清绝愣住了,寒冷的气息包裹着他,原本还再他耳畔边熟悉的温暖气息已经不见了。
莫清绝不有的抬头,看着林月曦消失的方向,“你到底怎么了”,在这里逗留了快半个月,与尘卿的恩怨从无视已经上升到了偶尔的争吵,尘卿会大声的朝着他囔囔道,“你不是魔君么”,连个人都找不到。
林月曦失踪的日子里,两人由最开始的各找各的到了合作的层次上,碍于莫清绝的实力相当于大权都握在他的手里,他们一味的听令行事。部署、拟定寻找路线,再加上一大群人如果在里面遇上袭击,队伍最快集合的共同抗敌路线,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想进去的一个都进不去。
冰雾已经笼罩着这片没有生机的土地,林月曦倒在地上早已手脚冰冷,但似乎在那一掌之后,她没有那么的害怕寒冷了。醒后的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咫尺不见任何活生物的影,可怕的要命,前方熟悉的场景总算勾起了她的记忆,她的房间就在前方,是不是进了屋有了光就不会害怕了。林月曦眸光闪亮,步伐飞速移动,身影如鬼魅,如果她仔细一点就能够发现她踩过的树丫上迅速地有了薄冰结成。
从门缝里突然闪进一个身影,他静立在林月曦的面前,看着她纤细额身体,消瘦的面庞还有肤白的皮肤,犹如快要坏掉的瓷娃娃。镜桦脸上依旧是静谧的神态,林月曦不安地凝视着他,他似乎比夜萧寒还要让人琢磨不透。他在她的房间里面干什么?为何她的感觉会如此不安?好像即将发生她不想但却无法控制的事。
“快点起来,把那些杂兵赶出去”,镜桦平静的在诉说着一件事情,林月曦已经收到了他的指令,身子轻轻地颤抖起来,行动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内心深处的她告诉自己不一定非要听镜桦的话,但事实上她已经站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