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我等了半天,就是等的你这句话。”简妮用手支着脑袋,嘴巴里咬着笔说。“你这个死妮子,为什么绕这么长的弯不直说?害我杀死无数脑细胞来想办法。”苏瑞儿忍不住伸手在简妮脑袋上敲一记。简妮没躲开这一敲,她呲牙咧嘴地说:“我的大小姐啊,古人都说了:从来由俭入奢易,而由奢入俭难。我敢直说么?”“那也得看我们有什么样的条件,以前大树下好乘凉,可如今……。”苏瑞儿深深地叹口气,叹得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她觉出肩上担子越发的沉重了。
下午简妮在她住的地方附近去看出租房。苏瑞儿窝在工作室里,画了几张插画,有人家出书里配的,也有杂志约稿的,可是画来画去,她都感觉不太满意,又想起被关在高墙里的爸爸,情绪难免有些低落灰暗,眼看下午茶时间已到,她索性把电脑一关,画笔扔到一边,起身去了“依风”咖啡馆。
咖啡馆人不多,灯光精致朦胧,馆里轻轻流淌着香颂巨星Keren Ann吟唱的歌曲,那种安静舒缓很是抚慰人心。苏瑞儿一进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卓义晖。他也看到了苏瑞儿,朝她招手,示意她坐过来。“你到早了。”苏瑞儿抬腕看看表,以示自己没有迟到。
“我也刚到。”卓义晖解释着。可是他面前的咖啡已经没有冒热气了,这表明他已经等了有段时间,可言语间未见半点抱怨,懂得给人台阶下,苏瑞儿心里不由得漾出一点暖。
卓义晖向侍者招手,“给这位女孩儿来杯马琪雅朵咖啡。”“可是我喜欢蓝山。”苏瑞儿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地带了点撒娇的口气。“这里马琪雅朵挺特别的,尝尝,我感觉你会喜欢的。”卓义晖解释着说。过了几分钟,侍者将咖啡端上桌,然后无声地退下。苏瑞儿端起那杯咖啡,轻轻啜饮一口,面露赞赏道:“唔,味道果然不错。”
卓义晖微笑颌首,那笑里满是宠溺。这个男人的话语并不多,可苏瑞儿不觉得不妥,反而有种说些什么的冲动。然而他毕竟是陌生人,苏瑞儿脱口而出时理智占了上风,还是有所保留,她只说自己画画到了瓶颈期,灵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更不要说在画法上有所突破了,她苦恼之极。
卓义晖眯起眼笑了,他说:“有个女孩叫宝瓶公主……。”苏瑞儿大窘,脸上浮起红晕。她不知道她这神情,在卓义晖眼里有多可爱。卓义晖凝视着她,慢慢地说道:“不要视瓶颈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等待不见得浪费时间,而是在调教你的耐心,让你从大火煎熬,变成小火慢炖,不要怕,瓶颈早晚都会过去的。”
说到这里,卓义晖灵机一动,他起身,拉起苏瑞儿的手说,“跟我来。”去哪里?去做什么?苏瑞儿心里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卓义晖。不可思议的是,苏瑞儿居然没有问,而是乖乖地跟着这个才认识第二天的男人走了,因为这个男人说话的语气里,仿佛有股让她无法开口说“不”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