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容老爷子从来没想过容家要去开店做生意,说来也是惭愧,容家几百年都没出一个会经营的人来。
容家男儿只知道一心为国打仗守土,容家儿媳相夫教子、主持中馈勉强称职,可架不住容家男子往军营里贴补银子,进的永远赶不上出的,以至于现在的容家穷得快揭不开锅。
“孩子你快说说如何合作做生意!”关老爷子对于顾潇雅的提议很感兴趣,一是他的确是有心想要在银钱上贴补容家,二是顾潇雅今天的表现太过让人惊骇,三是容家人都太过实诚耿直,上阵杀敌是猛将,可经营财物却不擅长,又加上那么点儿“傻气”,关老爷子总想看顾着点儿。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但我打算在皇都开一家药店,不知关家可做药铺的生意,我要是开店的话,恐怕需要的药材会不少。还有,我并不打算让外人知道这药店是我开的。”屋子里如今只有关老爷子、容老爷子和自己三个人,顾潇雅也没什么顾忌地说道。
“药材生意关家虽涉猎不深,但在皇都也有两家药铺,不过,只要是你想要的药材,关家尽力去寻,如果连关家的人都寻不到,别人也难寻到。”关老爷子不怕给顾潇雅交底,不管怎么说,今天关家的三条人命都是她救的,只要是顾潇雅提出的要求,他一定会想办法达成。
“潇雅多谢老国公爷!”关老爷子身上有商人的精明和狡诈,但同样他也有让顾潇雅欣赏的坦诚和豪爽。
她也猜测出关老爷子是有意想帮容家解除危机,或许在大多数人心里一直都认为容家的人“又傻又穷”,只是一群会打仗没脑子的武夫莽将,可要是容家的人真这样,又怎么能历经几代帝王而不衰呢。
大智若愚而没让任何人看出来,这大秦朝真正聪明的人恐怕还真要数容家,她这个夫家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不堪和简单。
“你叫老哥哥为容爷爷,对我也不要见外,以后就叫我关爷爷,这是关家‘商’字令牌,只要拿着它在大秦朝任何关家的店铺中都会被当成上宾看待。”关家的“商”字令牌从未给过外人,但是关老爷子今天破例给了顾潇雅。
“我倒是想让这丫头直接喊我‘爷爷’,呵呵,丫头,接着吧,这也是你关爷爷的一番心意。”容老爷子慈爱地笑着看向明显想要拒绝的顾潇雅。
能让关家的老家主亲自拿出送给她的一定不是俗物,护国公府关家在生意场上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大,顾潇雅不知道,但从容易的讲解中能与皇后、太后娘家齐名的家族,容她轻视不得。
所以,顾潇雅还是很有礼貌地施礼之后接过了令牌,然后放入怀中仔细地收好。
见顾潇雅大方地收下令牌,关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之后又笑呵呵地说道:“丫头,再麻烦你去给我那孙媳和两个重孙看看,需要什么只管说,我与你爷爷有些话要说。”
顾潇雅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不过,她心中却疑窦丛生。从第一次进关老爷子所在的厢房时,她就觉察出不对劲。
刚才关老爷子是坐在厢房床上和她说话的,她的耳力一向惊人,这关老爷子的床底下明显藏着一个人,虽呼吸极轻,可瞒不过她,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张霄极力要捉拿的朝廷钦犯?
“孩子,出来吧!”顾潇雅一出去,关老爷子就冲暗中的护卫摆了个手势,让护卫守好厢房别让外人进来。
要不是因为孙宛儿“死而复生又生子”这一突发事件的搅扰,容老爷子早就把心中疑问对关老爷子讲了,既然他没病又为何在信中对自己谎称病入膏肓呢?却原来这里面有内情。
只见“跐溜”从床底下快速地弹出一个人影,容老爷子定眼瞧去,竟是一个十一二岁长得浓眉大眼的少年。
“关老头,这是?”容老爷子看着少年面目总觉得有些熟悉。
“孩子,快见过你容爷爷。”关老爷子脸上悲伤闪过,而少年跪下就给容老爷子磕头。
“我娘说过,大难之时,整个皇都能保飞羽一命的只有护国公府的关爷爷和大将军府的容爷爷,两位爷爷飞羽给你们添麻烦了。”左飞羽磕完头并没有起来,只是把他娘临死之前说过的话牢牢记住。
“好孩子,快起来!”关老爷子亲自起身把左飞羽扶起来,“孩子,把你昨晚对我说的再对你容爷爷说一遍,左家要想洗冤平反,光靠我这有钱的老头子不行,还要靠你容爷爷。”
左飞羽重重地一点头,就对还有些云里雾里的容老爷子说起了他的身世来历和他左家的滔天冤案。
左飞羽的娘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孟红娇,他的亲爹正是被光宗灭门的左家第四子左飞雄。
十三年前,左飞雄在千花寨误闯孟红娇比武招亲的擂台,并且在擂台上打败了孟红娇,亦被孟红娇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气打动男儿心,孟红娇对他也心悦诚服,又见他长得魁梧俊朗,于是两个人当晚就在孟家成了亲。
之后,左飞雄带着孟红娇回皇都左家,一开始对于突然多出来的儿媳,左家的老夫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左家和容家不同,虽同是将门之家,但左家更重视规矩,尤其是后宅妇人绝不能太过出格让人笑话。
可孟红娇是江湖儿女,又在山野中成长,脾气也很暴躁张狂,进了左家犹如钻进了笼子,再加上左飞雄后院也不止她一个女子,她素来也没多少心计,在一次和左飞雄大吵一架之后,竟写了休夫书独自离开了。
孟红娇一怒之下回到千花寨之后却发现自己怀了身孕,而等她打算把这消息告诉左飞雄时,却听说左飞雄要娶郡主为妻,自此心灰意冷之下再也没有和左家有任何联系,更离开了千花寨,独自抚养儿子左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