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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日的夜,地在吹风,天在过云,月亮随着云朵走。外婆的话像风中的树叶彻夜不休。外婆说:“老天爷没长眼,不该让靛儿与熊公子一起长大。要是不让靛儿与熊公子一起长大,那该多好!”我听着外婆的话,入了梦境。

河水在巴水河里静静地流,不知不觉流过了十四个春秋。

在这静静地流淌中,熊家墩楚王的后裔,熊老爷靠放租过日子,熊老爷家的熊公子,在他家放租的日子里长大了。

巴水河边沙街的外河滩上,外婆家租熊家的地,种靛开染坊过日子。外婆家的靛儿在种靛开染坊的日子里,也长大了。

熊老天爷将他们放在一起长大,这就不可避免地要发生故事。

按道理说老天爷应该公平,给熊家钱财,就不应该给熊家美貌。给熊家美食,就不应该给熊家聪明。

也就是说,熊老爷家的熊公子应该越大越蠢,越长越蠢,应该长成口角流涎的蠢货,才看得巴水河畔的穷苦人们心里舒服。

但老天爷同样是个势利眼,把世上好的东西,拼命集中起来,给有钱有势的人家。

熊老爷家的熊公子,偏偏越大越不蠢,越长越不蠢。偏偏越长越聪明,风流倜傥,一表人材。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年一度的春风,吹拂着巴水河畔。该满的地方长满了,该绿的**来绿。又是春天。春天了,熊家墩围墙里长大了的熊公子,六神无主,心烦意乱。

十几年来,为了使他熊家的后代,成材成器,熊家墩里的熊老爷请遍了巴河两岸所有的好先生,教他的儿熊公子。

但是斗拱飞檐高墙四围的熊家墩,对于青春年少的熊公子来说,已经厌倦得毫无甘味了。偌大宫殿似的墩子,在熊公子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儿活气。一座又一座冷清的园子,一间又一间空荡的大屋子,你走不完也数不清。不晓得那来的,那么多住人的,又没有人住的东西?也不晓得要那么做什么,有什么用?

出了书院,看到的都是些死东西。不晓得哪里来的,那些规矩?把有点活气的东西,一个个都盘死了!

楼台、亭阁、水榭、园子,中间活动着,一些低眉落眼,连路都不敢走快的,男仆女佣们。见了你,他们远远地站着不动,胆颤心惊地,叫你一声:“少爷。”连开颜的一笑,都没有。看得你恨不得揪了他们一个个扇几耳光,吼:“笑!给我笑!”但是你就不能。

你若是放肆地笑了几声,那老东西便踱了出来,瞅着你,慢慢把你瞅定了,使你动弹不得,然后问你:“熊姓的子孙是你这样的笑吗?熊姓子孙有你这样的笑吗?进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问得你彼时心都怄死了血。

那么进书院呢?进书院就更无甘味。进了书院,一屋子,除了书还是书,读破了许多本,还有许多本要你读。读得你恨不得拿刀杀死那些写书的东西。也不晓得一朝又一朝,哪来的这么多写这些东西的东西?

他们写出的东西全是道理,要你读,还要你读他们的东西,悟出许多的道理来。你若从他们写的东西里,悟不出许多的道理,他扪会说你不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熊公子头痛。他又不是不能读,他又不是不会读?字总不是那些宇,理总不是那些理?他几乎能将四书五经从头背到尾。熊公子读那些东西绝顶聪明,聪明劲上来了过目不忘。他读那些东西读了十几年,他把那些东西算是读透了。

熊老爷说:“那些东西你没读好。”

他说:“我怎么没读好?你看书我背给你听。”

熊老爷说:“你背给我听。”

他就背。什么东西都难不到他。

熊老爷拿书看着他背。他一溜水地背下去,背得熊老爷书都翻不赢,看不赢。他高兴了,背不累。而他老子熊老爷终于累了。

他问他老子熊老爷:“还背不背?要背,你再翻。”

他老子熊老爷气仰了颈,拿他没办法。

现在青春年少、风流倜傥、英俊挺拔的熊公子,最大的苦恼,莫过于巴河两岸方圆二十里地,没有多少漂亮姑娘供他玩了。

熊老爷家有钱有势,巴河一河两岸,哪个不知嗜好个不晓?有钱有势,人又长得漂亮,姑娘们还是爱的。所以熊公子读书读得厌了,骑匹马,溜出去,溜到河对面的上巴河镇赶戏场子,酒馆里茶馆里出,玩姑娘从未有失手的事。

熊公子玩起姑娘来得心应手。但是熊公子有个毛病,那就是被他玩过的姑娘,他很快就没了兴趣。

熊老爷为了拴儿的心,也曾动心思给熊公子娶房媳妇。

熊老爷对熊公子说:“巴河两岸方圆二十里,只要是你看中的姑娘,随你挑。”

熊公子摇摇头断然拒绝了熊老爷。

熊公子不屑跟他老子多说。他觉得他老子愚蠢。什么事情用某种行式固定下来,那不是索然无味吗?

从高墙里望春天,那是妙不可言的事。

阳光明亮,巴水河边的柳树晕起了鹅黄的云彩。那些莺儿在柳树林子里彼此地叫唤,那是**求偶呢!巴河两岸在熊公子的眼睛里,到处都是春情勃发的景象。

如此诱人的景象,叫高墙里的熊公能不郁郁寡欢吗?

熊公子跨进了十官厅,面对熊老爷站了,站得非常直。

站直了的熊公子对熊老爷提要求,说:“春天了,我要出去散散心。”

精瘦修长的熊老爷像一竿老斑竹,一把雪白的胡子,坐在太师椅子上。儿子跨进门的响动,他没有听见似的,无动于衷,目光仍在遥远里。

近来他忧心忡忡,总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冥想。

现在的熊老爷的眼睛白多黑少了,对人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你对他说话,他要从很遥远的地方,收回他的冥想,才能听到你的话。如果你说的话,他不感兴趣,不合他的心,那他就不收回他遥远的目光,你的话算是白说了。

年纪越来越大的熊老爷,做事越来越古板,脾气越来越高傲古怪了。现在的熊老爷,越来越看不惯他家这个事事出格的种。

熊公子只说一句。熊公子说完了,再也不说,站在那里欣赏,欣赏他家老爷子目光遥远的样子。

熊老爷拿着银烟筒,抽着水烟,不见烟出,只听见烟筒里的水咕咕地响。

熊公子替他家老爷子着急。熊公子心里想:“若是这样长久地遥远下去,怕是要成呆子,呆死的。”

熊家父子在十字厅里,谁也不说话,无声地对峙着。

很久很久了,熊老爷闭上了眼睛,并不睁开,只出声音,问他的儿熊公子:“你又想到哪里去撒野?”

熊公子昂头站着望着屋顶,漫不经心地说:“走到哪里算哪里。”

熊老爷愤怒地睁开眼睛,问:“古人云:君子行必有方。走到哪里算哪里?这是人话么?”

熊公子反问熊老爷:“那你说,我到哪里去好?”

熊老爷的脸便乌青了,花白的胡子和拿烟筒的瘦手便哆嗦起来,闭了气,说不出话。

这便是熊家父子最厉害的交锋。儿大爷难做。对峙起来,熊老爷远不是熊公子的对手。但熊老爷极有涵养,决不再高声下去。若再高声下去他是熊老爷吗?

熊老爷只把眼睛又闭上了,含着银烟筒抽烟,不见烟出,只听见烟筒里的水咕咕地响。那就是再说无用,老子不会答应的。

这时候熊老爷的内人熊夫人进来了。

熊夫人见父子俩对峙着,就惶恐,不安地绞着手。熊夫人迈着三寸金莲走到儿子面前,对熊公子说:“你同父亲争什么?”

熊公子见救星到了,急忙退了出去。

熊夫人坐到熊老爷对面的椅子上。熊夫人对熊老爷说:“儿大性长。他要出去散心,你就让他去。他又不是书读得不好?再说他要出去散心,不就是花你几个银子吗?我家缺的不是银子,缺的是子孙啦!银子花出去回得来,若是把儿憋坏了,那才是大事。我家子孙甘贵,儿子可只有一个。再说他也长大了,你这样对他不是个办法的,你总不能做个笼子关他一生。”

熊夫人说着心酸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老斑竹一般的熊老爷坐在漆黑的太师掎子上,就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了。

于是熊夫人就为她的儿熊公子出门散心做准备。银子断然不可少,多包些不是坏事。书僮应该带一个,路上要人照应。话无须多说,多说无用,儿子不爱听。

春天里的熊公子出门散心上路了。

书僮挑着银子。熊公子手捏折扇一把当摆手大相公。那折扇的扇面绘着唐伯虎点秋香的画,题着苏东坡的《前赤壁赋》,杏黄色底子画和字是洒金的。

春天景致好,风和日丽,杨柳青青,湖塘水绿,万物花开。一路上熊公子心情特别的好,不时涌上些名诗佳句,供他吟诵。比方杜甫的:“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粉蝶蹁蹁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本来是写景的,在他看来是做爱的。“自在娇莺恰恰啼呀!”

熊公子的最大特色是不同凡响。你不能肉眼凡胎地去看他。他身上随时流露着天性,绝不落俗套,又极自然,决不是做作。若不是这样,他能够风流倜傥吗?你能服他风流倜傥吗?

熊公子带着书僮沿着巴水河河岸的古驿道,朝下游走,走到一个叫做柳树铺的地方,该吃中饭了。

熊公子与书僮,在一户驿道边的人家里歇脚。古驿道边的那户人家正在烧中伙。饮烟落在屋脊上,散散淡淡描蓝天。

熊公子叫了声好,念苏轼的诗句:“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窗试问野人家。”熊公子对书僮说:“就在这里搭伙。”

“搭伙”不是给钱吃饭,是买来好菜让主家帮着做。

古柳摇风,巴水驿的古驿道,铺路的青石和白石碾着车辙。驿道旁有屠夫架肉案,操刀卖猪肉。熊公子叫书僮剁肉来吃。书僮一头的汗,拿着银子,跑到古柳树下的肉案前,剁了两斤肉。

屠夫用稻草扭绳将猪肉穿了。书僮提着快快地走了回来。书僮办得迅疾,以为主人要夸奖他。

那晓得熊公子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对他说:“我问你,肉案上的肉卖完了吗?”

书僮气喘吁吁地说:“没卖完,还有半边肉。”

熊公子对书僮说:“呵,还有半边肉啦!我以为没得肉卖?还有肉卖,那你就再去剁十斤来。”

书僮疑惑地说:“少爷,够了。两斤我们两个就吃不了。”

熊公子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聪明呢?就我俩吃,主家的人不吃吗?就光吃,不剩吗?你这蠢材。”

书僮恍然大悟,赶紧再拿银子,再到古柳树下的肉案,剁十斤猪肉,提了回来。

熊公子说:“这还差不多儿。”

书僮又蠢,对熊公子说:“少爷,这样地用银子,那不几下子就用完了?”

熊公子听了,一拍后脑勺,觉得书僮的话十分的有道理,指着书僮说:“对!这回你聪明了。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去,多拿些银子来!肉煮熟了,我等你转来吃就是。”

好在走得不远。书僮赶紧跑回熊家墩再拿银子。

熊夫人拿她的儿一点法儿也没有,只好瞒着熊老爷,再给儿包银子,叫书僮拿着快走。

那时候猪肉不是便宜东西。搭伙的主家有吃有剩,格外的欢喜。

熊公子要的就是这个味。

吃了后,白日青天。于是主仆二人又朝巴水河下游走。

熊公子在他老子熊老爷面说他走到哪里算哪里,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熊公子这回出去散心的目标非常明确。

熊公子早听上巴河码头上跑长水的人说:“汉口新戏场好玩得很,新戏场有好多高头大马的洋人,汉口的姑娘细皮白肉,比乡下的姑娘,要好玩几百倍还不止。婊子养的她们就是傲,眼睛朝天瞄,瞧不起乡下人,说我们是乡下佬。”

熊公子听说后心就动了。

熊公子这回出去散心,就是要到汉口去。

熊公子和他书僮沿着古驿道朝巴河的下游走,径直到下巴河的码头,搭上下水一天两班到汉口去的小火轮。

小火轮浪着夜雾来了。熊公子带着书僮挑着银子顺着长长的跳板上船去。烧劈柴的小火轮吐着白烟,朝江上游轰隆地开。

一轮新月,挂在天上,银牙似的白。浪叩船底,岸移杨柳,风送花香。熊公子格外兴奋,领着书僮,倚着船栏杆,彻夜不眠。

船行一夜,到了汉口码头。

熊公子招来两乘人力车,一乘拉他,另一乘拉书僮,那儿都不去,直奔汉口新戏场。熊公子早听说,汉口新戏场与外国租界相连,开放得很,是人玩和玩人的地方。

果然不错。只见数丈阔的门大敞,霓红灯的招牌高挂着,闪烁着叫人热血沸腾的光芒。红男绿女,坦胸露背,搂腰搭肩,推进涌出。人玩的和玩人的新花样要有尽有,都是巴河乡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新生活,新玩意儿。想玩什么都可以。

走到新戏场的门口,熊公子觉得不应该要书僮这个系累。

熊公子对书僮说:“这样好不好?我们俩个分开,分开玩玩,信马由缰地玩它几天,过把足瘾。”

书僮从未进城,听熊公子这么一说,两眼迷茫了,一脸苦相。

书僮说:“少爷,我从未到过汉口,我怕……”

熊公子笑着对书僮说:“看把你吓的!你个苕巴子。未必把银子你玩都玩不到?有银子还怕把你玩落了不成?笑话!你还配做我的书僮?”

书僮无可奈何,拿了银子,独自去了。

书僮走了之后,熊公子顿时感到浑身轻松,非常地愉快。新戏场内人山人海,各色人等一应俱全,各色玩意儿要有尽有。熊公子买了一张门票进去了。

熊公子进门之后,不看那些西洋玩意儿,也不看什么京剧汉剧楚剧黄梅戏,对那些狗钻圈猴翻跟头,刀枪舞棍拍胸脯子卖大力丸,卖狗皮膏药的更不感兴趣。

熊公子此行目的明确得很,来玩个汉口姑娘。上巴河码头上跑长水驾船佬的话早就入了熊公子的心坎儿。熊公子玩巴河姑娘玩腻了,早想到这里来换换味口。

不要以为熊公子见了汉口姑娘就要。熊公子不是俗物,看不惯那些油头粉面叫作“姑娘”的婊子。那些东西就是不要他的银子,白送他,他也不屑一顾。

熊公子一进新戏场的大门,一眼就看中了大门侧,摆弹子摊的姑娘。那姑娘剪齐耳短发,漆黑发亮,一身学生装,一副清纯良家女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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