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土鬼把金鬼拦住,问胡阳:“主子说,王强先生的天冲、灵慧二魄都还没找到?”
胡阳点头:“其余三魂五魄都在会江楼里修养。”
土鬼道:“主子是否能确定,王强先生的天冲、灵慧两魄都在那些人手上?”
胡阳:“这却不能。”
土鬼道:“那主子说他们要利用王强先生的魂魄在江城兴风作浪,主子可知道他们会有怎么样的具体行动。”
胡阳道:“他们的行动和目的,一切都还是疑云重重。”
土鬼点头:“那我建议,主子且先不忙把金石剑取回来,只让老金去守着,就近探听消息,伺机寻找王强先生的灵慧魄,乃至破了他们的算盘。主子放心,有老四在,那金石剑便也就是我们的了,一时半会不取回来也没什么。”
胡阳道:“还是涂哥想得周到,金哥,那就麻烦你了。”
金鬼一咧嘴:“老大你就是喜欢弯弯绕,要是我,直接打上门去,他们敢不认,就打到他们认为止。”
土鬼道:“少说废话,好生办差,误了主子的事,我饶不了你。”
金鬼满口答应,对胡阳道:“主子,我去了。有任何风吹草动定第一时间禀报,绝对把这事查得水落石出。”
金鬼去后,土鬼对胡阳道:“主子放心,老四虽然嘴碎了些,办事却极牢靠。他去了,定可以手到擒来。”
胡阳道:“金哥去,我自不担心,我是在想,他们算计我兄弟多半还是为了当年钓鱼城上那一场阴阳乱。好不容易翻篇的事情,不知又要掀起多大的风浪。”
土鬼道:“主子,七百多年前他们征讨天下,挟雷霆之威南来,最终都一败涂地,如今他们连正面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背后搅风搅雨,他们更不可能成功。”
胡阳莫名感慨:“但愿如此。算了,不说这个了。涂哥,还有一件事,我想把水脉府的招牌重新挂起来,你们帮我参详参详,觉得如何。”
木鬼点头如捣蒜:“我赞成。主子,水脉府是老主子一生心血,是他千辛万苦立下的赫赫威名。若主子能重新把水脉府的招牌挂起来,想必老主子知道了也会极其高兴。而且这人体与天地相应,从人身上的五行阴阳变化同样可以窥见天地运转的奥秘。主子精研五行之道,老主子又留下五行天典,若是能以人身为基础,实践运转五行调和阴阳之法,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种种所学化为己用。”
胡阳道:“木姐,我就是单纯的不想上班了,想当个体户老板,没那么多想法。”
水鬼悠悠开口:“主子,老主子让你去社区,是为了让你看清人生悲喜百态,历练心性的。主子想把水脉府的招牌重新挂起来是好事,但却不能违背老主子的初衷。”
土鬼道:“三妹,主子想重开水脉府和他上班并无冲突。不过是一边上班一边开店,多花不了什么精力。而且有我们在,平时店里可以由我们照看着,主子什么时候空了再过来就是,出不了乱子。”
水鬼看了他一眼,再不多言。
胡阳道:“我现在也就是一说。重开水脉府的事儿不小,必定要准备周全,怎么也得等到这阵子忙完了再说。”
土鬼道:“主子心里有数就好。”
胡阳四下环顾一圈:“涂哥,这院子的阵法中枢在哪儿,我把先天五行葫芦拿走了,这阵法不会就没了吧。”
土鬼笑笑:“主子,这院子从开建之初就和阵法是一体,只要院子在阵法就在。”
胡阳了然:“这样啊。那你们是跟着我,还是就在老房子。”
土鬼道:“主子也大了,我们全跟着多有不便,就让老二随身伺候,我们都在老房子。”
胡阳看了看其余人,都没意见,方道:“辛苦霍哥了。”
火鬼道:“分内之责,说甚辛苦。”
话音一落,火鬼就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涂哥、隋姐、木姐,那我就先走了。”
从老房子出来,姒九问胡阳去哪儿,胡阳指了指手表:“这都快十点了,再不回去我妈就不只是动嘴皮子了。”
第二天,姒九起了个大早,六点半就在厨房叮叮当当鼓弄锅碗瓢盆。胡阳抱着儿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听见他妈的声音。
“小九你快放下,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没事阿姨,这些都是我在非洲做惯了的。”
“你呀,挺聪明一小伙子怎么就上了这么大的恶当。”
“我把他们当家人,没想到他们却把我当外人。”
“外人?我看呐,比外人还不如,仇人还差不多。诶,荷包蛋该翻面了。不错不错,手挺稳嘛,手艺不错啊。”
“比阿姨差得远。以前每次来江城,阿姨做的香煎豆腐、酸菜鱼、糖醋排骨这些菜,我都吃不够,尤其是阿姨做的羊肉米粉,比外面馆子的还好吃,我回了学校还要想。”
“就是寻常的家常菜,哪有你说得那么好。你把蛋煎好了就让我来,我昨晚上炒了点羊肉臊子,正好给你做点羊肉米粉。”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在外面五年,我就盼着这一口呢。”
胡阳都不想听了。
这特么真是一点节操都不要了。
体育馆的训练,胡阳缺席了一天,居然一点都没耽误。定位、转场,顺当得让旁边的人怀疑他昨天是不是在现场,只不过在哪儿藏着没露脸。
“哥们,你好了吧?”
“好了。就是有些中暑,休息了一天好多了。”
这次训练区里管得严,普通的事假不可能批一天,胡阳就请了个病假。
“这地方是挺晒人的,你多喝点水。对了,听说刘科是你姐夫?”
一个问话,三个回头,都是那天告诉他白鹿山发现炸弹被封锁的消息的人。倒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好奇心太重了。
“怎么了?”
胡阳也没承认也没否认。
“那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啊?”
“什么大事?”
“体育局的丁副局长昨天过来突击点名,就你不在,一问刘科,刘科说你身体不好,请假回去休息了,还把医生开的病假条拿了出来。结果丁局说,刘科这姐夫当得不错,一天的功夫,这么多小姑娘都好好的,倒是把自己年轻力壮的小舅子给训练到医院去了,果然是铁面无私。”
胡阳一顿脚:“她真这么说的?”
那人被胡阳的口气吓了一跳:“那还有假啊,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信你问他们。”
胡阳冷冷一笑,不再说话,休息的时候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让想看热闹的都有些失望。
中午散场,到酒楼吃饭,所有人都端上碗了,就看见一个穿服务员衣服的帅小伙端着个砂锅放到胡阳身前。
“把汤喝了再吃。”
“又是什么?”
“参鸡汤,阿姨专门给你做的,炖了半上午了。”
屁,明明就是昨天剩的。
“我用不着。”
“别犟啊。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一天天的又不运动,突然运动一整天你吃得消个屁。你昨天早上突然起不来床,差点没把阿姨吓死。既然医生让你再休息几天你不干,那你自己就好好补补。”
这桌的人,别桌的人,都被这话惊到了。
看着那么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身子居然这么虚!
那点运动量不大啊!
“姐夫,这么大一锅我吃不完,你也吃点。”
刘明川咳了两声,赶紧道:“妈给你炖的,不想挨打就老实吃完。不然,我就去找你们领导把你退回去,什么热闹都要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情况。”
旁边的人悄声问他:“大川,你小舅子身体这么差啊?”
刘明川道:“从小娇惯大的,又不喜欢运动,生活又不规律,自己生生把身体拖垮的。他爸他妈他姐说了多少回让他去锻炼,他一个累字就都打了回来。这回参加的人里有他,把我也吓了一跳。”
旁边人再看胡阳,就是另一个眼神了,甚至都来不及想,大家都是在酒楼吃饭,怎么偏他家能专门送餐。
“阳子,多大点事啊,你至于这么糟践自己吗。”
“姐夫,我这是为了永绝后患。咱们那位大伯母向来讨厌我,难得我到了她手底下,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本来呢,我是不怕她,我又不是第一次当众甩她脸子了。可你这回不大不小算个负责人,我如果甩她脸子你难做,干脆想法把她的话都封在肚子里,大家都轻松。”
“得,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我看妈知道了要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收拾我干嘛?我自我牺牲成全大我,妈夸我才对好吧。”
“还夸你呢?你姐刚准备给你介绍他们学校新来的一个语文老师,照片都给妈看过了,正想约时间让你俩见面呢,结果你现在来这么一出,妈不打你才有鬼。唉,不对,你小子别不是早知道消息,不想去,才给我来这出的吧。”
“姐夫你都不给我通消息,我上哪儿知道去。”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你快去睡午觉吧。”
刘明川走了,姒九才开口。
“你存心的?”
“有得必有失。”
“你不想去相亲?”
“有后妈就有后爸,我不赌人性。”
“不是,你这几天天天在外面忙事情,什么时候知道阿姨要给你安排了。”
“我妈这几年和我说相亲的事情之前,怕我不答应,都会给我做红烧牛肉面,而且面得是自己做的手擀面。我昨晚上闻着味就知道了。”
“不得了。”
胡阳笑笑:“一般一般。”
空中一点火光慢慢放大,火鬼现身:“主子,老四有话禀报。”
“金哥查到什么了?”
火鬼划出一面玄光镜,金鬼身影出现:“请主子赶紧去养心亭。”
“怎么了?”
“外草原的人发现了养心亭下的宋时风月!”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