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波流转,烂灿的犹如天边的流星,悠悠的道:“苗大当家的已经将这件事情当探的如此清楚,只怕……”
后面的话不用忆霜说下去,任谁都明白那话里的意思。
苗静风凤眼弯弯,里面满是浓浓的趣味,看着忆霜道:“阮大当家的做起生意来,实在是不含乎,在下佩服。不知道阮庄主想怎么分成?”
忆霜浅笑道:“这么说来,苗大当家的是答应和我一起做这个买卖呢?”她的眼睛灿若天上的流星,明亮而又清澈。
苗静风也笑着问道:“我不答应可以吗?”当然不可以,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忆霜笑眼弯弯道:“五五分如何?”
苗静风微微一怔,嘴角的再次上扬,原本冰冷一片的眸子里也染上了笑意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行云山庄为什么会在短短几年内成为江湖上第一大庄,生意遍布整个大楚,阮庄主的手段和气度实在让苗某佩服。”
这一次,忆霜原有苗静风的把柄,完全可以以此为要挟,二八分,三七分都不算过份,却没料到她只是五五分成。
苗静风的心里对忆霜愈加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他看的出来她易了容,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别提她的相貌了。原本想制住她,却没料到她的武功并不在她在之下,而且出招极为怪异,那些招式更是见所未见。也曾派人查过她,但是她却极为机敏,没有露出一丝马脚,所派去的人均是无功而返。除了知道行云山庄在栖霞谷之外,再没有任何其它的线索。
忆霜浅浅一笑道:“苗大当家的手段也同样让阮某佩服,你我都在江湖上混的,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要好得多。再则苗大当家的不是极爱交朋友吗?不知道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她见他的眼里满是探究,他也曾派人跟踪过她,只怕对她的身份也极为好奇。他嘴里说的佩服,只怕背地里还在查她的身份。
苗静风哈哈一笑道:“阮庄主为人机敏又大气,能交到你这个朋友实在是苗某的福气!”只是那双凤眼里却又多了更深一层的考究,昨晚他出手时,她只怕就在附近。虽然他爱交朋友是天下不争的事实,但是他总觉得她的话里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正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敲响,忆霜的眼里划过一抹了然,眼里满是趣味,笑着对苗静风拱了拱手道:“阮某知道苗大当家的还有贵客至,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说罢,她抬脚就要出门,却似想起一件事情,又走到苗静风的身边道:“苗大当家,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件事,有些事情做了会比不做的好,七皇子的身份何等尊贵,而且他又是何等精明之人,只怕终有一天会识破你的真实身份。”说罢也不待苗静风回答,嘴角含着笑便飘然出了包厢。
她才一转身,苗静风的脸色便微微的变了,因为他听懂了她那句话的意思,话里除了威胁,还有警告。只是转瞬间,他的眼里又满是笑意,越是刺激的事情便越好玩,不是吗?
忆霜一打开包厢的门,便见到了白衣出尘的楚莫离,她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装做不认识,便淡然的走了出去。
楚莫离一见到忆霜,虽然从未见过她,却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又见她虽然长相普通,但是一双眼睛却满是神采,与她的长相极为不符,他忍不住低问道:“这位公子,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忆霜微微一惊,却故做镇定的打量了楚莫离一番后道:“公子一副飘然之姿,世人见之难忘,如果有见过,我应当认得出公子。”
楚莫离听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与他想像中的那个人相差甚远,便轻轻一揖道:“可是我见公子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公子从静风的房间里出来,应是他的朋友,何不再坐下来聊聊天?”
忆霜拱了拱手道:“实在是抱歉的很,我今日里还有些急事要处理,请絮不能奉陪了。在下阮愁,若是有缘,自会再见。告辞!”他们以后有的是相见的机会,只是今日里她这一副样子,还是和他少见为妙,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楚莫离听得她的话,知道也不便强留,也听得朝她拱了拱手道:“在下楚莫离,幸会!”
忆霜浅浅一笑,便带着商白秋飘然而去。
在忆霜离去的那一刻,他闻到了一阵极为熟悉的香味,心里微微一怔,一时却又想不起来那股香味属于谁,回头再看着忆霜的背影,也觉得有些熟悉,心里不禁升起了疑团,不由得站在门口又多看了她几眼。
苗静风在旁听得忆霜和楚莫离的对话,凤眸里也闪过一抹迟疑,这阮愁是易过容的,而楚若离所表现的样子,好似见过她一般,阮愁只怕是楚莫离极为熟悉的人,这实在是一条很有意思的线索。
苗静风原本想想办法将忆霜留下来,但若真强行将她留下来,以她的性子,又熟知他的身份,更兼有事相挟,只怕会惹出更多的事端,而此时他还有事要处理,眼前的事情比较重要,便也由得她去了。心里却暗暗的道:“阮愁,终有一天我会将你的身份揭穿!”
忆霜和商白秋回到将军府时,商白秋忍不住问道:“小姐,方才你明明有苗静风的把柄,为何还与他五五分成?”
忆霜轻轻敲了下她的头道:“笨丫头,有些钱是可以贪的,有些钱是不能贪的。苗静风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难道上次在他手上吃的苦头还少?”
商白秋伸了伸舌头道:“就是因为在他手上吃过苦头,所以这次才想把本给捞回来。”
忆霜有些失笑道:“以你的本事,还想向苗静风捞本,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商白秋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却还是忍不住嘟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