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弦正要进去,却看见兰香狼狈的跑出饭厅,锦弦不解,
边说边走进饭厅,“程傲天你做了什么?兰香怎么会那副模样。”
程傲天摇头,众人也是摇头。锦弦一拍桌子,环视四周,
“你们敢欺负兰香!”
众人摇头,二狗偷偷指了指程傲天。
程傲天还不知自己被兄弟出卖,还呆立在一旁。
锦弦冷笑,莫不是这程傲天因为兰香的身份,出言侮辱了兰香。
程傲天看到锦弦眼里的敌意,觉得莫名其妙。
锦弦上前狠狠对着程傲天打了一个耳光。
程傲天捂着自己再次受伤的脸,欲哭无泪。
众人又是一阵惊叹,二狗立马找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若是大当家知道自己出卖了他,自己身上还不得掉一层皮。
“莫不是大当家还瞧不起青楼女子?”
程傲天皱眉,自己心里当初是这么想的,锦弦优雅的坐在兰香最开始坐的位置上,叹了口气,看着程傲天。
“你可知青楼的凄惨,进入青楼的女子,大多是迫不得已,有的是被卖,有的是走投无路。”
“那兰香是哪一种?”
锦弦皱眉,
“兰香.....这二者皆有。”
程傲天胸口一痛,口中重复道:
“二者皆有......”
锦弦斜靠在扶手上,手撑着头,目光还是冷冷。
“刚刚那一耳光,是警告你,兰香虽与我相识不久,但我已经将她当作知己,你若伤她,便是伤我。若是你不愿再继续与我合作下去,尽管走就是。”
程傲天低头,
“是,我自知做了伤口撒盐的事情,不奢求兰香能够原谅我,这今后的日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锦弦掏出胸口的夜明珠,
“本想事情完结之后再给你,但转念一想,霸天寨花费也很大,你拿去给兄弟们再买些好东西吧。”
程傲天摆手,眼神却是直直望着夜明珠。
“不,这几日吃你的住你的,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珠子。”
锦弦看着程傲天滑稽的样子,满眼的笑意,
“你就拿去吧。”
程傲天回首看了眼众兄弟,众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对着程傲天挤眉弄眼。
程傲天上前接过珠子,手心颤抖,
“霸天寨众兄弟谢过圣女。”
锦弦挥手,
“不必这么客气,你们既然答应与我连手,就也是我的兄弟。不必再拘礼了。”
突然圣女庙庙外传来嘈杂之声,
过一会儿一个兄弟急急忙忙跑进来,
“大当家!圣女!不好了!圣女庙被官兵围住了!”
锦弦与程傲天一起出了圣女庙,圣女庙外,密密麻麻的官兵,手持兵器,正前方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袭楼威风凛凛。
锦弦冷笑,早就料到会有这副场景,只是没想到来抓她的竟然是往日你侬我侬的袭楼。
袭楼已经没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变得神色冷漠,风吹起他的发带,脸庞一如往日俊朗。
“圣女,对不住了,这霸天寨众人洗劫武成王府,下官来抓他们回去。”
袭楼声色朗朗,不卑不亢。
下官?这是在跟自己摆谱吗?
锦弦眉间冷色更甚,她撇了撇嘴角,
“是吗,洗劫武成王府的指令是我下的。他们只是听从我的指令行事,要抓,抓我一人好了。”
袭楼皱眉,只觉得这个女子从骨子里透出霸气来,让他心神一颤,而后盯着女子的眼,却生出一股熟悉,又一股眷恋。
锦弦还是笑着,只是带起一股冷绝之气,让众人心慌。
“圣女,要抓抓我们就好了,你如何又去趟这一趟浑水。”
“我怎会让我的兄弟被人带走?”
袭楼正在思考该如何解决,突然锦弦身边刮起一阵风,九华出现在锦弦的身旁,
“袭楼,你这是怎么了?”
袭楼偏头,一幅迷茫的模样,而后他摇摇头,神色更冷。
九华气愤的跳脚,锦弦冷笑,袭楼开口道:
“不行!圣女、霸天寨众人,我都要带回去!”
锦弦上前一步,双手一挥,
“你敢!”
一阵飓风吹的众人睁不开眼,而后风停之后,天地肃杀。锦弦的衣袍依旧无风自舞。
九华挡在锦弦身前,而锦弦只觉得自己胸间的怒气不停得翻涌,不能停歇。
“锦弦不要冲动,你忘了当初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谁?”
为了谁?当初这一切当然是为了袭楼,可是如今却不是了!
她如今做这一切,是为了颜离,为了兰香,为了自己!
锦弦将九华一掌挥开,九华倒在一旁,
袭楼冷声一呼,
“众将士听令!”
“是!”
“带走这里的所有人!”
士兵开始向锦弦靠近,锦弦站在最前方,眼底泛起的红色,越来越浓艳。
士兵越靠越近,锦弦抬起双手,霎时天昏地暗,狂风骤起,锦弦的发丝扬起,孤冷的身姿,在风中挺立,依稀还能看见锦弦习惯的那一抹冷笑。
“锦弦,不要!”
九华惊呼。然而已经来不及,
锦弦一声咆哮,手中光芒大盛,
乾坤颠倒,日光暗淡,血染红土地。
锦弦高高的马尾散开,白发飞散。锦弦身前,横尸遍野,草木尽枯,唯独袭楼一人独坐马上。
袭楼的嘴角一抹鲜血蜿蜒而下,锦弦胸口微痛,面上却是一抹冷笑。
“还要带走我们吗?”
袭楼惊呆,锦弦的眸色已经深红,只是锦弦自己不知道,依旧冷冷望着。
“自然。”
说话间袭楼从马上跃起,霎时来到锦弦身前。
手上突然出现一把月白长剑,直直对着锦弦刺过去。
锦弦心痛,后退之间,对着九华道:
“九华,带他们离开。”
九华低头叹息,最后任命的爬起来,带着众人离去。
锦弦看见众人离去之后,突然顿住,袭楼的长剑瞬时穿透锦弦的胸口,然后从锦弦的后背探出带血的剑尖。袭楼吃惊,锦弦冷笑看着胸口绽放的血花,
“这一剑,就当我还你,还你的十年等待。这一剑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一句两不相欠,在袭楼脑海炸开,痛的袭楼丢了手中长剑,向后跌去。
锦弦眼中的红色褪尽,恢复以往的漆黑。锦弦抬起手来,用手捏住剑身,一点一点的想将长剑抽出,锦弦皱眉,长剑还有一截在身体内,可她就是要用手,一点点感受这疼痛。
“虽然我不惧生死,但我能感觉到疼痛。”
锦弦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却笑起来。
“袭楼,你看,这就是你带给我的痛。穿心而过”
袭楼转过头,不愿再看。
锦弦一狠心,整个手掌握住剑身,淅淅沥沥的鲜血又从手掌流下。锦弦闭眼,一鼓作气之间,将长剑整个从身体拔出,鲜血喷涌,溅了一地,星星两两撒到袭楼的脸上。
锦弦不顾胸口的血继续喷涌,看着手里的长剑,
“这柄剑,就当礼物送我吧。”
锦弦眼前一黑,可她不想死,她的事还没完成。
刚刚用了太多法力,现在身体又很虚弱,连治愈决都使不出来了。
锦弦倔强的拄着剑转身,一步一步走远,血迹蜿蜒一路。
“锦弦......”
袭楼淡淡的呢喃,锦弦身子一颤,袭楼在叫自己呢。
锦弦凄苦一笑,接着走下去。没走多远,锦弦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