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湚:“……”
古萱儿右手手肘拐了他一下:“湚湚,既然我们天定的猿粪,你也肯定不想我被弄的伤痕累累,是吧?”
他可没这么想。
古萱儿:“我手臂麻的厉害,你快点把银针取出来。”
万俟湚:“……”
一会儿之后,古萱儿手肘里的银针被取了出来,她指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还有一根,最近害的我睡觉一直不敢翻身,真是糟心。”
万俟湚把薄唇上的血迹抿入嘴里,腥甜的味道残留着她唇瓣的软香,这真是天意的安排?
太阳穴中的银针被取出,古萱儿脑子里一片轻松,这种感觉就仿佛在蓝天中翱翔,视野广阔,轻松自在。
古萱儿的小手被冰凉的大掌抓住,她低眸,看到万俟湚拿着一块雪白的布条帮她缠着被银针刺破的手心,他的动作很细致,神情很认真。
古萱儿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有些好奇,这诡异的黑纱下遮住的究竟是怎样一尊容颜?
她忽然很想拿开他的纱帽看一看。
万俟湚感觉到她目不转睛的视线,抬眸扫了她一眼,古萱儿心中一颤,很淡定的转开视线。
“包扎好了么?”
万俟湚松开她的小手,十分专业的包扎让古萱儿有点儿惊讶,转念一想,这妖男常在江湖飘,以前肯定是经常受伤,才会练就了这么一手专业的包扎术。
不过,此妖男针线活都干的这么出色,包扎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湚湚,你的手真巧。”古萱儿意思意思的夸赞道,抬头看了一下天色:“湚湚,我出来已经不少时间了,现在得回府了,再见。”
古萱儿转身之际,万俟湚忽然拉住了她,幽冷的看了她半响,看的古萱儿头皮发麻,他才缓缓说道:“你这条命,我先保留着,若被我发现你是骗我的。”他顿了一下,声音若寒刀般凌厉:“我会立即取了你的性命。”
音落,他手指捻着银针,“沈王爷”在古萱儿眼前扬起漂亮的莹白的三根高贵妖美的“翎毛”,阴暗的气息将古萱儿包围。
古萱儿讪笑:“骗你有肉吃么?”
古萱儿拍拍他的手背,将他捻着的“沈王爷”压了下去,叹了一口气:“湚湚,多虑是一种病,我建议你去找郎中治治。”
古萱儿回到尚书府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晚霞仿若蒙了一层黑雾,显得有些诡异。
古萱儿皱了皱眉头,万俟湚那妖人已经被她忽悠走了,为何她心头有些隐隐的不安?就连空中的晚霞都觉得像极了万俟湚的诡异气息?
古萱儿轻笑,摇头轻叹:“莫不是今儿受多了惊吓?才会有这种诡异的幻觉?”
吩咐小喜鹊准备好浴汤,古萱儿把衣裳一件件脱下来,挂在雕刻精致多扇的胡桃木屏风上,玉足下了浴汤,身子沉入洒了香花瓣的温水中,青丝散在雪白圆润的肩上,微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吐了一口气。
今天要杀她的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除了夜墨,还有谁想要得到她身上的东西?夜无风?还是夜清歌?又或许是其他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重要到如此地步?她不过是一个尚书府的千金,又为何牵扯其中?
古萱儿颦眉,现在,她的眼前好似一团迷雾,她什么也不知道,却被危险盯上了。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这具身体的老爹,古尚书知晓么?
古萱儿想了片刻,还是准备寻个机会套套古云臣的话,或许,能从古云臣口中问出那东西是什么也不一定。
咯吱一声,古萱儿的房门被打开。
古萱儿以为是小喜鹊来添热水,也没多想什么,直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古萱儿才警觉起来。
“云礼峰,你进我的房间做什么?”小喜鹊对她说过,云礼峰一直都很喜欢古涟漪,为了能赢得美人心,别的女子,他几乎不看一眼。
古萱儿对云礼峰了解不深,他到底是否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让自己先淡定。
云礼峰进来看到古萱儿泡在氤氲的木桶中,小脸被热气熏的微红,颈如玉雕,肩头白皙圆润,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和诱惑,他本能的吞了吞口水,心中一阵骚动。
“古萱儿,让我来你的房间,就是为了勾引我?”本是质问的话,云礼峰说的有些沙哑,一种原始的欲望升了起来。
古萱儿脖子往浴汤里沉了一些,只露出一个脑袋,大片的鲜花瓣遮住了水中的美景。
“云礼峰,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勾引?”古萱儿故意很大声的说,一方面是想让外面的人听到,一方面是想刺激云礼峰清醒过来。
她不是看不出来眼前的瞳孔浑浊的男人已经精虫上脑,她如今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若是现在从水里出来,怕是女子的名节就被云礼峰毁了。
虽说她的思想里并不注重名节这东西,但想到要被眼前这恶心的男人看光了她的身体,她就很不舒服,心底泛起了恶心。
就好像被一头恶心的脏猪摸了身子。
果然,云礼峰看到古萱儿嫌恶的眼神,眸子清醒了不少,怒骂道:“古萱儿,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你连漪儿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漪儿是天上的九天玄女,你就是地上的臭虫,恶心的臭虫。”
古萱儿听他怒骂,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冷嘲道:“既然我是地上恶心的臭虫,那你还跑到臭虫这里来做什么?你去你的九天玄女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