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笼罩着漆黑,清幽的小道上已经没有行人。
一个素衣少年,手中提着一盏烛灯,清浅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照出一张清秀如玉的脸来。
少年抬起左手,虚握成拳,在写着药铺的店门上不急不缓的敲了三下。
没有人开门。
少年又敲了三下,白皙纤长的手指仿若玉做的魂骨。
还是没有人开门。
少年脸上未有急色,继续不急不缓的敲着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木门。
约半个时辰后……
木门打开,一个披着外套的老人哈气连连的开了门。
老人睁着半睡半醒朦胧的眼:“你这少年怎么回事?这大晚上的一直敲门,还要不要人休息了?”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声音圆润如珠:“家妹明日大婚,还望老先生行个方便。”
老人半眯着眼睛,看了银子一眼,又看了少年一眼,见少年清秀非常,比女孩儿还要好看三分,嘴角边又挂着温和的笑容,老人这才慢悠悠的接过银子:“进来吧!”
少年跟老人进入药铺的一霎那,黑眸若天上明月般精亮,嘴边的笑容愈发温和。
老人不问少年,径自拿了药给少年,仿若做了无数遍那么熟练,慢吞吞的说道:“白瓷瓶中装的是玉露霜,合欢过后涂抹在身上两个时辰就能消除身体上的痕迹,绿瓷瓶中装的是安康丸,塞在什么地方不用老朽教,你这经历过女子的少年也该知道。”
少年接过两瓶药,眼中充满感激,像极了一个爱护家妹的好哥哥:“这安康丸塞下后,次日可还会疼痛?”顿了一下,又道:“家妹自小娇惯,十分怕痛。”
老人冷嗤:“既然怕痛,还要什么夫君?不若在家做老姑娘好了。”
“……”少年。
老人挥挥手:“行了,次日不会痛的,你赶紧走吧!老朽还要睡觉呢!”
少年得到答案也不再逗留,说了几句中听的话之后就出了药铺的门。
少年走了一段距离,经过一个花楼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从马车内抬出一个粗布麻袋,那粗布麻袋中好似装了一个人。
不用说,这也是逼良为娼的勾当。
少年也就是古萱儿,明哲保身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古萱儿忽然觉得那抬麻袋的两个男人有点熟悉,她的视线再次落到两个男人脸上,疑惑的皱了皱秀眉,这不是太子府的人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太子府的月俸不低,下人根本不需要做这种有损太子府名声的事情。
可为什么……
古萱儿抬脚进了花楼,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眉开眼笑的迎接上来。
“这位小哥好俊俏啊!小哥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伺候?我这花红楼定能让小哥宾至如归。”老鸨手中晃着大红牡丹的丝绢儿,那对快要弹出来的波涛汹涌直往古萱儿身上蹭。
这让古萱儿觉得她不是进来嫖妓的,是进来被嫖的……
古萱儿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嫌恶的把她推开:“你的胸别忘我身上撞,我看见你脸上的胭脂都快对女人没欲望了。”
老鸨眼睛放光的看着手中银子,笑眯眯的骂了一句:“好坏的小冤家。”就招手喊来几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
古萱儿挥开乱七八糟想要占她便宜的手,直截了当道:“哥对这些个庸脂俗粉没兴趣,想要赚哥口袋里的银子,给哥来个干净的小美妞。”
说着,古萱儿从腰间掏出两个金闪闪的大元宝,这可把老鸨眼睛差点闪晕了。
老鸨笑眯眯的用屁股挤开拥在古萱儿身边的几个美人儿,从古萱儿手里拿手“姑娘”们眼红的金元宝,笑着说道:“小哥今儿好运道,我这里刚来了一个还没开过苞的。”
老鸨知道现在有些男人有特殊怪癖,喜欢玩弄没开过苞的处儿,也愿意花大价格来“尝鲜”,这小哥一进来就对她排斥,眼中的嫌恶更是做不了假,她就知道这小哥有特殊怪癖,果真被她猜对了,这小哥一出手就是个大的,比楼上那几个皇亲国戚都不差呢!
老鸨把古萱儿领进厢房,出去吩咐下人上好酒好菜,就命人把新来的小妞洗漱干净,待她调教一下,再送去败家小哥的厢房。
古萱儿并没有吃小厮准备的酒菜,这青楼中的酒菜多少有点催情作用,她吃了不是作死么?
古萱儿有些受不了房中的胭脂气,打开镂空雕刻的精致小窗,脑袋伸出去透了透气。
由于她出手大方,老鸨安排的厢房也是极好的,靠在清湖边,推开窗棂就能看到一轮弯月映在湖中的美景。
“墨兄,这杯酒,我敬你。”
隔壁传来进酒的男子声音,不算大,却正好入了古萱儿的耳。
墨兄?
古萱儿听到这个墨字就想到夜墨那心思深沉的男人,她朝隔壁看了一眼,见隔壁窗棂也是打开的,心中了然,难怪她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古萱儿在窗棂边吹着夜风,也闲着无聊,顺便听听隔壁说些什么?
“听说下个月初五,邪王归京,不知这事是真是假?”男子甲问道。
“这还能作假?每三年的五月初五,那妖人都会归京三个月。”男子乙。
“千策,不可乱说。”男子甲压低了声音叱训道。
“哼,难道我有说错么?邪王归京时,地府收魂日,这难道是我编造出来的?”那叫千策的男子有些不服气的说:“他每次回京都弄的人心惶惶,就连皇子和妃嫔都避他三丈,皇上……”